神葫芦

从前，石嘴山有个刘员外，对钱财抠得特别紧，总想着一个铜钱掰成两半花，人们叫他是“牛草鳖”，只进不出。这个老财迷对待伙计刻薄，劳动一年只给伙计二两银子还嫌给伙计的多呢，气得大伙直咬牙。

有一个叫奴哈的小伙计，给刘员外放了十几年羊，刘员外不但不给工钱，还要倒扣饭钱，说奴哈吃得太多。奴哈非常恼恨，总想治治他出出气。

一天，奴哈正在山上放羊，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奴哈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站在离他不远的山头上，老者走过来对奴哈说：“孩子，你太老实了，不能再给刘员外白受苦了，我告诉你，北山塆有一棵葫芦苗，你每天精心给它浇点水，秋后会有收获的。”说罢老人就不见了。奴哈遵着老人的嘱咐，找到了那棵葫芦苗，每天按时浇水，葫芦苗越长越旺，十分喜人。

到了秋后，这棵苗真格结了个小葫芦。但奴哈不晓得这葫芦有什么用处？正在思谋着，那位老人突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说：“奴哈，你很听话，不怕吃苦，精心把葫芦务劳成了，明天你到南山塆里用这葫芦在山墙上一砸，会有好事的。”奴哈有些疑惑，他心里说：“就是用铁锤在山墙上砸一下，也只能砸个白印印，一个小葫芦能把大山墙怎么样呢？”但他转念又一想：管它如何，还是去看看究竟再说吧。

第二天，奴哈赶着羊来到南山里。他用小葫芦在山墙上轻轻一砸，真奇怪，大山墙哗啦一声裂开了一个大缝。奴哈大胆地走进去，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白花花的银子成堆成堆的，好像自己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奴哈的心底太实诚，他心里说：“这么多银子，我都拿回去也花不完，不如少拿点凑合着过日子。他顺手拿了五块银子，便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大山墙哗的一声又合住了。

奴哈回到家偷偷地把银子塞在羊房子烟囱里，一有空就偷偷去看看还在不在，时间长了，奴哈的举动被刘员外察觉了。这个穷小子天天回来不好好喂羊，钻到羊房里捣啥鬼呢？一天早晨，奴哈从烟囱里把银子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进去，总舍不得花掉它。这时，恰巧被刘员外给看见了。待奴哈外出放羊之际，把银子从烟囱里偷偷地拿走了。待奴哈放羊回来，狼心狗肺的刘员外反咬一口，诬赖奴哈偷了他家的银子。奴哈心里很委屈，无奈只好说出了葫芦碰山的真情。

刘员外一听，马上做起了发财的美梦来。他连忙假惺惺地把奴哈让到屋里，热情地招待着奴哈，好似贵客临门一样，嬉皮笑脸地奉承着。刘员外要求奴哈带他到南山看看。奴哈心里说：“带你去看看就看看，反正那白发老人不会把银子给你的。”他一口答应带刘员外去。

贪财的刘员外带上了儿子，赶着马车去拉银子。他们来到南山塆里，奴哈用葫芦砸开了山墙。刘员外一见满地的银子全然不顾，他和儿子满满地装了一车。奴哈劝他少装点，催着快点出去，可刘员外贪心不足，爬到地上，能放住银子的地方一股劲儿地往上装。这时候奴哈实在等不住了，自己便先出去了。当奴哈刚走出山门，大山墙啪的一声又合住了，把刘员外和他的宝贝儿子都合进山缝里去了……

注释：

①塆：方言，村庄的意思。

讲述者：沙　波

采录者：丁　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