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性的源起

第一节 时间性的源起

大致说来,海德格尔的新时间性的引入有三条途径:一是恩典时刻(Kairos)的进路。Kairos德文对应词即Augenblick(眼下),“本真的当前即眼下” (4) 。区分“当前化”和“眼下”,对把握海德格尔的时间性的切实要义至关重要。在《存在与时间》作出此区分的该页的注释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作者对克尔凯郭尔赞赏的原因,也可以知晓为什么作者在表征其思想历程的《路标》中,会将对雅斯贝尔斯《世界观的心理学》的评论文章作为其“起点”(或初始化)放在第一篇。“眼下”的这种“本真”,简单地说,就是对真正的能在、真正的可能性——永远不能实现(否则是目的论)但又最无可推脱——即“死”的直接承担,这是一条真正个体化的道路。而更重要的是,这一“承受”本身就具有“恩典时刻”的意味。二是从“时间概念”到《现象学基本问题》的进路。其根本主张在于“时间性是源始的、自在自为的‘出离自身’本身” (5) 。Das Ausser⁃sich或Ekstasen(绽出)是时间的本性即“到时”,即时间自身生发出来,或使自身显现出来。这是现象学的“观”中所呈现的情景。由此就再次牵涉到元现象学的问题,即从胡塞尔的反思的可能性到海德格尔的使时间性本身得以显现的那种“观”的可能性问题——二者既是同一个问题,也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阶段。(详见本章第二节。)三是由《康德书》引入的有限性。本节我们将分别对第三和第一两条进路进行描述。不过,首先要区分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