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

经典

2010年1月14日,星期四,巴黎

傍晚,我在FNAC百货商店花了几欧元,买回数本口袋版的《梅格雷探案》——可以预见我会有个美好的夜晚。趁机也带了一本科洛迪的法意对照版《木偶奇遇记》,因为我想重新学习意大利文,而做此决定。我习惯把买来的书草草翻过,然后随机抓住一个句子。科洛迪这本书是经典之作,和伊塔洛·卡尔维诺的定义吻合:“所谓经典,是一本充满未尽之语的书。”我将这个定义据为己有已经很久了。它让我忆起一件特别事件,应该发生在我还是年轻调香师而且刚开始赚了一点钱的时代——我无法确定时间,因为我的记忆不会将生命中的大事按照时间排列。我送自己一幅美国年轻画家贝齐·N(Betsy N)的水彩画,她丈夫是我们家族的朋友。画中的日本风格花卉纤巧悦目。我很高兴买下这幅画,帮它裱了褙,挂在往来行经之处,这样我才能尽可能地常常欣赏陶醉。十五天过去,水彩画的内容变得空空洞洞,我再也不为它迷惑。我蓦然清醒,自尊心受到伤害,不忍再瞧它一眼。最后我把画拿下来,淡忘了它。我怎能入迷到这个地步又这么快就腻了?该怎么做,我的香水才不会像这样单调得令人生厌?因为我已经转而追求简洁的配方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反复阅读埃德蒙·罗尼斯卡[5]的《论美学》(L'Esthétique en ques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