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后记

译后记

2009年夏天,逗留英国一年临走前在牛津街上一家书店的书架顶层,我发现了Key Concepts in Radio Studies 这本书。一翻之下喜爱异常:首次用50个概念讲清楚了广播学理论的核心问题;首次打通了广播史、广播理论、媒体融合之下的新媒体语境;首次纵横捭阖论英美广播,打通了世界广播研究的国别藩篱;语言干净、逻辑性强,干货不干巴,启发的灵感一闪再闪……付完钱接过书的瞬间定格,此番想来恍若昨天。

2010年夏天,我见到了国内第一个“广播学”硕士董朗。对于第一次带学生的我来说,考虑得少,直接说“你来和我一起翻译这本书吧”。董朗花了一个暑假在天津埋头翻译,我在江苏一个小单元里汗流浃背地改,改了20多个核心概念,假期就结束了。

2018年12月,经各种辗转我来到英国伯恩茅斯大学(BU)访学一年。圣诞节前的BU清冷,在见媒体史研究中心主任之前,怎么觉得Hugh Chignell 的名字在哪里见过,这才想起就印在Key Concepts in Radio Studies 一书的封面上。以后7个月的时间里,每周两个小时,我开始重新翻译这本书,Hugh解答我每星期攒下的疑问,实际上也是给我讲了一遍西方广播史。现在想来,有时候我迟到了,Hugh要上课,就坐在教室下面的食堂里等我,在嘈杂的人声中,我们探讨这些严肃的学术问题,竟丝毫不受影响……2019年夏天,Hugh交给我他新写给咱们中国读者的序,说这本中文版的书应该算是英文版的第二版,因为他跟我一起改写了很多内容。书中所谈及的英国广播研究大家,无论是幽默风趣的Andrew Crisell教授,还是恢宏大气的David Hendy教授,抑或浑身诗人儒雅气质的Sean Street教授……相见点滴,都可见声音之下与生命融合的赤子之心。Hugh与他们相同,又不同,史学家的清冷,清冷到在大英博物馆的又一新书推介会上,我眼见Hugh对老朋友都是淡然处之。

2019年我回国,很快新冠疫情暴发了。这之前,我找了几个电台的台长或者总编,也申请了学校的图书出版资助,还找了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等出版单位,但很遗憾,都没能找到出版资助。想起2013年董朗临毕业时和我说的找不到钱咱们自己出钱的话,我决定拿出全年工资的一小半来支付出版费,谁让知识本就昂贵,谁让10年前我与之相遇,谁让书中文字字字珠玑,谁让近60个小时、7个月与Hugh“漠视”周遭一切的讨论,谁让我付出近20年在广播学研究这个行当里,未曾离开过。

兜兜转转,2020年夏天,李舒院长领导下的传播研究院班子同意资助本书出版!与我心有戚戚的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的优秀责编丽丹,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向英国出版社购买本书的版权,版权回到了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出版社从专业的视角,提出了修改意见:每一关键词后加入“思考问题”,于是我添加了。特别感谢我的责编于水莲老师,兢兢业业,多次与我探讨译文细节,克服疫情困难,终于促成此书出版。

《广播学核心概念》(Key Concepts in Radio Studies)这本书,10年来不过时却直击当下新问题、新现象,是一本真正关于广播学基础理论的力作:写出了广播的本质,在人类传播历史和新媒体发展的双重语境下,洞悉着声音传播的未来。

译者水平有限,疏漏谬误之处,敬请各位读者斧正。

2022年3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