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三山教堂/圣伊涅斯教堂

圣三山教堂/圣伊涅斯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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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方尖碑在教堂前的街中心,汽车来来回回地绕方尖碑而行

未至圣三山教堂,先入眼帘的是有象形文字的方尖碑。方尖碑发现于罗马某个菜园,后来移于此地。碑下徘徊着几个给人画人像的街头画家,这样的街头画家在名胜教堂前比比皆是,水平很低,不知如何得以为生?有着双钟楼的教堂紧挨街面,教堂门的台阶修在两侧,快步而上,门口正在修缮,铁架重重,从其下进入也只能在门内附近参观。没有牧师,没有做弥撒者,殿后被铁栅栏拦起。墙上挂着拉斐尔圣母样式的油画,色彩鲜艳如新制。殿后左侧一组基督下十字架白色石雕,却也塑造得生动感人。右侧小堂内的壁画已经漫漶失色,淡淡灰灰朦胧成一个色调。祭台上幽幽的烛火不胜昏暗地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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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从方尖碑的平台往下望,一层层阶梯顺坡而下,蔓延辽阔地如瀑布一泻千里。这就是著名的西班牙大台阶!这层层的曲线台阶无限延伸着万千风情,像是一首莫扎特的抒情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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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纳沃娜广场边的圣伊涅斯教堂正面也在阴影里,而南边的海神喷泉在阳光下流水潺潺,灰鸽们逗留在海神们的头顶上,构成一幅幽默的图画

出门来到街对面方尖碑的广场,据说,在这个广场的台阶上,著名诗人拜伦、济慈、雪莱,钢琴大师李斯特(Liszt)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拍摄《罗马假日》的奥黛丽·赫本(Audrey Hepburn)和格利高里·派克(Gregory Peck)也在台阶上歇过脚呢。

回到威尼斯广场的克尔索街口,遥望威尼斯广场,维托里·奥·埃马纽埃莱二世大理石纪念堂洁白如玉地展现在阳光下。街口男女警察神态闲散地聊着天,身边行人如流水,小车似长龙。一辆小黑车在路边停下,出来三个穿着灰衣扎着白头巾的修女,到街边的商店买了点什么,又钻入车里一溜烟而去。与威尼斯大厦对称的南边大厦正在展出贝尔尼尼的作品。走累了的妻儿在凉爽的大门厅里休息,我又独自跑到附近韦多尼教堂参观。教堂后面有巨大的圆形拱顶,有大型油画数幅,场面宏大,技法熟练,色彩明亮,可能是近代的手笔。难为教堂想得周到,灯光照明很好,游客两三人,可以静静欣赏。边堂里供奉着圣母雕像,两个白衣蓝裙的实习修女虔诚地下跪默祷,倒令我等后行者不敢从前走过,只好呆立一旁。奇怪的是供奉的圣婴,好像是塑料的赤身娃娃,表情欢乐,一如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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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帕尼尼所画的纳沃娜广场绘画局部,原画以圣伊涅斯教堂为中心,描绘了广场上宏大的节日般的热闹场景

纳沃娜广场有宽大的所在,正午亮得发白的阳光,使周围逆光的楼房、教堂呈现一种高高的灰黑色,平面里隐藏了虚无的沉重,好像深陷在坑里的地面反射着惨白的日光,轻得像要飘浮起来,人便像走在海面上。而东北面的楼房在阳光下展现一种图案化的窗棂门楣,阳伞下就餐的游客像海市蜃楼里的情景。不真实、失色、黑白对比的悬殊,惨亮与空虚的阴暗,交织成我对纳沃娜广场最初但是永不会忘记的印象。

纳沃娜广场的大是因为其原来是多米齐亚诺竞技场的废墟,改建后仍然保留了面积的原形——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它的疏与周围房屋的密、街道的窄,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悬殊对比。广场有三座喷泉雕塑,北面是黑人喷泉(大概因为中部大雕像的脸黑而得名),有灰鸽在揪着大鱼长须的小孩身上漫步。中间是贝尔尼尼的“伊索神话”雕塑喷泉,四座雕像象征多瑙河、恒河、尼罗河与拉普拉塔河,并且被处理成方尖碑的基座,而南边则是海神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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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圣伊涅斯教堂少有画像,而多是场面的大理石浮雕,前景人物几成圆雕,远景人物成浅浮雕消失于石面,层层推进,形成强烈的空间感和立体感

广场边的圣伊涅斯教堂正面在阴影里,灰暗的正面如同压顶的黑云,使人心情压抑,但教堂里却是与众不同的单纯色彩——大理石雕像的白与墙面的灰色,素朴而不简陋。雕塑人物衣纹流动,动势强烈,洋溢着巴洛克艺术特有的欢快。应该说,圣伊涅斯教堂的雕塑,不再是憋屈地待在壁龛里的雕塑,受到了壁龛本身的局限,而是雕塑更加主动、更为活泼地与墙壁配合。也许,雕塑变成了主角,空间的营造似乎是为了更好地欣赏雕塑。

伫立在教堂的中殿——中殿往往是最好的观测点,从中间的过道,你可以一直看到祭坛上的雕像,因为这正好在一条中轴线上。当你要看到更整体的时候,你可以退到中殿的最后面,将偌大空间一收眼底。侧廊有木制的祈祷室,神父坐在里面,倾听跪在外面的信徒通过一个小窗口倾诉心声。这似乎很像一个心理咨询的医生,倾听病人诉说自己的病痛,然后进行分析判断,对症下药。这样去想教堂的作用,似乎也有一点隐隐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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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圣伊涅斯教堂一尊圣母雕像,仿佛脚踩火焰,衣袍流荡,圣母展开双臂,似乎在风中向上天发问或者祷告,是谁的作品?任何独特的东西,总容易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