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神庙

万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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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具有建造穹隆能力的罗马人,他们认为最完美的结合形式——半球体的穹隆是天堂的象征。进入圆形的庙内,立即被它整体的庄严肃穆和莫名的虚无空寂所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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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万神庙这座罗马建筑里最神秘而又保护最完善的庙宇,现在是全意大利的国立教堂

万神庙——这座罗马建筑里最神秘而又保护最完善的庙宇,最早是阿葛利巴所建,公元80年火灾后,由亚德里亚诺皇帝于118—125年重建。609年,万神庙改为天主教堂,使其得以存留至今,现在是全意大利的国立教堂。在万神庙前有一个相对方正的广场,这一带是旧市区,建筑群是拥挤的,因此,广场既不算大,也不能算小,中心喷泉里也有一个纪念方尖碑。万神庙正面灰华石那岁月沧桑的黑灰色,显示着它那久远的历史气息,与其他教堂相比,苍老而沉重,似乎要慢慢沉于地下。前廊两排16根花岗岩柱托起正面锐利的三角墙,而后面宏大的穹顶从外观难以体会,只能看到圆顶的投影印在左边街道的楼房上,但是正立面是足以很好地整体欣赏了。有些像希腊巴特农神庙的正面,比例适当,显然,罗马人保持着把古典柱式和希腊原则的匀称比例结合进自己建筑的做法。奥古斯都统治时期的一位建筑师维特鲁威在《建筑》第三卷里写道:“一座神殿的设计依赖于匀称,这是建筑师必须最仔细观察和注意的原则。它归功于比例……比例是整个建筑各部分的一致性,并且被选作从整体到某一部分的标准。从这一点产生出匀称的原则,没有匀称的原则,没有匀称和比例就没有任何设计神殿的原则,就好比一个体形完美的人同样地不可能没有各部分之间的精确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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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万神庙中的天使雕像

黑暗里一时看不清周围,高高的灰暗圆顶像悠远的苍穹,直径9米的圆形天窗豁然洞开,空气与阳光倾泻下来,形成恍恍惚惚的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霏霏泱泱地飘荡,蓦然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粒。万神庙的空间富于变化,并被不同的墙面划分开来。罗马画家帕尼尼曾经在1750年描绘过万神庙,精确地再现了万神庙里的情景,此画现在藏于华盛顿国家美术馆。

小堂里埋葬着一些艺术家和意大利王室。比如左侧第一小堂是佩林·德瓦卡(Palin de Waka)——拉斐尔的徒弟之墓,拉斐尔的墓则在第二小堂与第三小堂之间。棺上有两只嬉戏的铜鸽。上方的圣母雕像是拉斐尔的助手洛伦佐多的手笔。在墓上刻着如下碑文:“此处埋葬的是那一位拉斐尔;当他活着的时候,生怕万物之母——大自然胜过于他,但当他弥留之时,又唯恐自己即将死去。”再伟大的人面对死亡,也有着无可消弭的深切恐惧,不过表现的方式多有不同,常令世人产生错觉,以为伟人面对死亡,亦是谈笑风生。

万神庙给好几位艺术家如此重要的埋葬墓地,令我意外,甚至在拉斐尔墓旁边竟是洛伦佐多未婚妻的墓,则更加使人不解。典雅的建筑有性别之分,这是我在教堂里感受到的,这万神庙是男性的。政教合一的时期,为宗教服务的艺术家总是有崇高的地位。

面对入口的第七小堂祭台上,有大幅宗教画,初疑为油画,细看是马赛克,能做出如此丰富的色彩,梅洛佐·达·福尔利(Melozzo da Forli)技巧不凡。

这时再望穹顶,渐次凹进的回纹井龛一圈圈一层层缩小到顶,在一个宽带之后,成为直径达6米的圆口,通体斑斑斓斓的灰色,再过渡到彩石拼建的装饰墙,再到下面更多彩石的柱廊龛堂。我想,也许圆顶也曾经是彩绘吧。后来才知道,巴洛克时期的教皇乌尔班八世为了建造圣彼得大教堂祭坛上的华盖,拆走了万神庙门廊里的鎏金铜质天花板和大梁包皮,被贝尔尼尼熔制成圣彼得大殿的华盖。这种拆西墙补东墙的事情好像在罗马古建筑里经常发生,也因此破坏了一些更古老的建筑。

现在的万神庙是朴素的,刚劲而高贵、宏伟而堂皇的中殿,形成一个宏大的纪念性结构。穹隆的中心点高度与地面直径相同,透过圆孔,人们或许会看到神殿所奉献的对象——行星众神,灰色的高度和承重的孤独,笼罩着身在其中的人,自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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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光柱正好照在墙壁上的拱门像龛上,印下了明亮炫目的椭圆光团,像龛内的油画上小天使展臂飞翔在光团里。拱门的阴影固定在画面上空,浓暗如墨,神秘莫测,对比出明亮的美丽,一如天使的快乐。而庙里的游客黑影重重,剪贴在光团下沿,犹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