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白血病
急性白血病是源于造血干细胞的克隆性恶性疾病。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任何一类异常,原始或幼稚细胞的过度增生,并释放到外周血液中,造成骨髓中其他细胞生成繁殖受抑,和各器官的白血病细胞浸润。临床表现为贫血、继发感染、出血、肝脾淋巴结肿大及其他浸润的表现。骨髓象中一种或多种原始及幼稚细胞增高,有细胞质的改变(如核畸形),血常规可见白细胞升高,红细胞和血小板减少或全血细胞减少,可见大量的幼稚细胞。病情发展较快,自然病程仅数月。白血病的病因比较复杂,迄今未被完全认识,许多因素与白血病的发病有关,如病毒感染、放射性核素的照射、化学因素、药物及遗传因素等。白血病的病因和发病机制比较复杂,化疗药物难以彻底清除体内的白血病细胞,故预后极差。
急性白血病若不经特殊治疗,平均生存期仅3个月左右,短者甚至在诊断数天后即死亡,经过现代治疗,已有不少患者病情获得缓解以至长期存活。
中医学中无“白血病”这一病名,但本病常出现的症状如发热、出血、贫血、肝脾及淋巴结肿大等历代文献多有记载。中医学认为,白血病属于“热劳”“急劳”“虚劳”“血证”“温病”等范畴。在古代医籍中对白血病的贫血、发热、出血、浸润等症状已有记载。白血病的发热和贫血与中医学中的“热劳”“急劳”的症候相似。
《内经》对血的生理、病机有深刻的认识,对常见的血证有所论述。《灵枢·决气》谓:“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素问·五脏生成篇》说:“肝受血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素问·至真要大论篇》说:“太阳司天,寒淫所胜,……血变于中,发为痈疡,民病厥心痛,呕血,血泄,衄。”《素问·腹中论篇》曰:“病至则先闻腥臊臭,出清液,先唾血,四肢清,目眩,时时前后血……病名血枯。”
《圣济总录》曰:“热劳之证,心神烦躁,面赤,头痛,眼涩,唇焦,身体壮热,烦渴不止,口舌生疮,食饮无味,肢节酸痛,多卧少起,或时盗汗,日渐羸瘦者是也。”又曰:“急劳之病,其症与热劳相似,而得之差暴也。”
《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篇》载:“五劳虚极羸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劳伤,营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白血病的肝、脾、淋巴结肿大,属于中医的“马刀”“侠瘿”的范畴。
《圣济总录》云:“积气在腹中,久不差,牢固推之不移者。”又云:“按之其状如杯盘,牢结久不已,令人身瘦而腹大,至死不消。”
《诸病源候论·虚劳吐下血候》对脏腑损伤出血有了一定的认识,谓:“血与气相随而行,外养肌肉,内荣脏腑。脏腑伤损,血则妄行,若胸膈气逆则吐血也。若肠虚而气复逆者,则吐血、下血。表虚者则汗血,皆由伤损极虚所致也。”又谓:“恶核者,是风热毒气,与血相搏结成,核生颈也,又遇风寒所折,遂不消不溃,名为恶核。”类似于白血病患者淋巴结肿大者。
唐代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对吐血、尿血列专项进行论述,并收载了一些较好的治疗血证的方剂,如犀角地黄汤至今应用于白血病临床。
宋代虞搏《医学正传·血证》首次以“血证”之名将所有出血病证统一起来。认为血证以热盛所致者为多,谓:“诸见血为热证。正经所谓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者,流散无穷,此之谓也。”
明代缪希雍《先醒斋医学广笔记·吐血》提出了著名的治吐血三要法,总结行血、补肝、降气在治疗吐血中的应用,对于血证治疗具有重要的临床指导意义。明代张景岳《景岳全书·血证》对血证的病因病机、辨证论治等内容作了比较系统的归纳整理,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将出血的病机概括为“火盛”和“气伤”两个方面:“血本阴精,不宜动也,而动则为病;血主营气,不宜损也,而损之则为病。盖动者多由于火,火盛则逼血妄行;损者多由于气,气伤则血无以存。”“凡治血证须知其要。而血动之由,惟火惟气耳。故察火者但察其有火无火,察气者但察气虚气实。知此四者而得其所以,则治血之法无余义矣。”秦景明《病因脉治》对血证按外感、内伤分类,对吐血、咳血、衄血的症、因、脉、治作了较全面的论述。赵献可《医贯·血症论》由气血的密切关系,提出“血脱必先益气”的治疗方法。“阳统乎阴,血随乎气。故治血必先理气,血脱必先益气,古人之妙用也。”“有形之血,不能速成,无形之气,所当急固。”《普济方》谓“热劳由心肺实热伤于气血,气血不和,脏腑壅滞,积热在内,不能宣通三焦”所致,多见于白血病热毒炽盛者。这些认识对白血病的病机分析、治疗方药选择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清代唐容川《血证论》是论治血证的专书。提出治疗吐血的止血、消瘀、宁血、补血四法,“四者及通治血证之大纲”,对整个血证的治疗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
历代医家的论述,从不同角度反映了血证病因病机、临床症状、病变性质等多方面内容,对现代白血病的治疗具有重要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