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鹿野秀色

三、鹿野秀色

黄羊山中香峰寺

巍巍黄羊山像是位巨人,拱卫在涿鹿的北端。双臂拥着涿鹿盆地,胸膛焐着涿鹿这片热土,脊背抵着西北刮来的风。她永远是这么执著地呵护着涿鹿,成就了这方肥田沃土,鱼米之乡,使得涿鹿成为中国的乌克兰。世世代代的涿鹿人热爱黄羊山,眷恋黄羊山,对黄羊山有着无限的情结。

诸多险峻峥嵘山峰组成的黄羊山刚阳豪放,登斯峰似大海弄潮、深涧“蹦极”、撑杆纵越、拳手搏击,富有挑战性。唯黄羊山的香峰却不然,她坡缓顶圆,土厚林密,给黄羊山添了些温良宽和之气。登香峰步步行高而已,像是慢悠悠地练太极拳。从山脚下到香峰之巅二十几里路今又拓宽,汽车直可往返。

初冬时节,风和日丽,步登香峰,热汗津津,然登至香峰顶端,气温蓦地“低八度”,冷气直逼人面,不由打个寒战,把一路走出的汗水戛然煞住。高高的蓝天犹似一把大伞,一直罩严了方圆大地的尽头;柏油马路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条溪流,泛着银光;烟雾下的工厂、村落尽收眼底。鸟儿们一板一眼地拉着长音——山静鸟谈天。吸口清爽透凉的空气,心旷神怡。香峰平淡透出空灵,直白隐着玄机,置身此地心静如水,宠辱皆忘。

顺着指向香峰寺的路标,沿着羊肠小道,从香峰顶东端盘转下行,约摸二里路程,豁然现出有足球场大的平地,香峰寺就建在这里。香峰是黄羊山巨人的左肩,香峰寺就在这左肩的腋窝里。寺平面呈葫芦瓢状,北、东、西被山包着,瓢把冲南处有一汪清泉,旱年不竭,涝年不溢,往南望去是不见尽头的青松林海,连绵起伏的松涛,透出淡雅的松香。东西两边的山坡上是山杏树同面枣树掺在一起的林,有碗口粗的面枣树累累硕果密密匝匝垒在了枝头,红彤彤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尝一粒清香满口。北靠山崖的十几间房舍,是寺中僧俗起居的地方,重建的大殿碧瓦红墙,与青松和面枣树融在一起,宛如天生地造。太阳把这里晒得暖烘烘的,恍若春日。

近午时分,松枝化作炊烟的香味托着饭菜的清香使人垂涎欲滴,直觉得像天空中扣

下一只瓢,把香味聚在葫芦里。我想,若是山花烂漫的季节,这里肯定是一派“香雪海”的风光,此间会聚敛浓郁的花香,并使之弥久恒长,大概这便是香峰名字之由来罢。

(杨继武)

神奇的溪源

溪源位于涿鹿县武家沟镇护路湾以北,上葫芦以南的山湾里,西山古道穿村而过。

溪源历史悠久,原始社会末期就有人类居住。村东南海拔900多米的山巅有良田480亩,据《魏土地记》《大魏诸州记》《宣府镇志》等史书记载,这里就是虞舜耕耘之处。

虞舜,随生母之姓而姓姚,因重瞳而名重华,系轩辕黄帝的九世孙。舜父亲瞽叟是个盲人,母亲握登英年早逝。父亲又娶个妻子,生个男孩叫象。后妈偏袒亲生孩子,但舜总是以德报怨,孝顺父母,关爱弟弟。于是舜仁义孝顺的名声便四处传扬。

当时,桑干河两岸多为水泽,开荒垦田必须到山上去,后妈让舜到历山开垦土地。舜独居历山,垦荒种地,受尽苦寒。华夏部落联盟首领尧帝到处访贤,想找一个能继承他职位的人,四方部落首领一致推荐舜。尧帝带着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在历山上找到了辛勤耕作的虞舜,后经多方考验,将大位传于虞舜。

清《保安州志》对舜帝耕耘之处作了这样的描述:周围石骨嶙峋,山顶特产土田四百亩。登之,四垣齐密,隐如城郭,不知为万仞山巅。

村北的堡角有仰韶时期的夹砂泥质粗红陶片出土,村南寨山有龙山文化时期的黑陶片出土。2014年10月,村民高文芳在路基断层中发现一只硕大的石钺。石钺为仰韶文化的遗存,是原始社会史前文明最高军事指挥权的代表之物,是皇权王者的象征。有学者推测,此物极有可能是舜帝遗留之物。

溪源西汉时期形成村落,两个村落以溪源河为界,初称东园、西园。因这里泉水喷涌,辽应历十三年(963)改村名为溪源。明正德(1506-1522)年间,霍、支、刘、薛、乔、姚六姓人家从山西迁入,再加上古道的兴盛,这里人流不断,生活服务业较为发达,溪源进入辉煌时期。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清政府对地方实行插花而治,溪源被一分为三,分别归属保安州、宣化县和怀来县。

溪源流水潺潺,山清水秀。宋代大诗人苏轼见溪源之水,婉转如带,甚为惹兴,写下“幽溪鹿过苔还静,林深风吹鸟不知”的绝句。明清保安州八景中,溪源就占有“龙门叠翠”“笔架彩霞”二景。

溪源村中有一险峻的山峡,山峡两壁峭岩陡立,嵯峨对峙,状似天阙,对峙成门,故谓之龙门峡。峡内花香鸟语,十分幽静,俨如世外桃源,一股清泉从虞舜帝耕耘过的四顷地南沟涌出,涓涓泉流悄然无声地汇成一溪碧波,形成一个巨大的石湖。溪水从石湖飞流而下,形成三道并连层叠的瀑布,瀑布银帘垂挂,喷珠溅玉。春夏秋季,龙门峡飞瀑四周,桃花红、李花白、杏花粉、杨柳绿,山上魁星阁高耸,山下飞檐、斗拱、雕梁画柱的龙门寺在树木丛中半隐半露。冬天,三道飞瀑形成玉雕般的冰川,悬挂在龙门峡中,造型万千,其景格外幽雅。保安州文人故称此为“龙门叠翠”,列为保安州八景之一。

《保安州志》对“龙门叠翠”作了这样描述:“龙门叠翠两峡对峙,如石裂天开;峭直齐平,疑神工鬼斧。瀑布飞空,藤萝互映;见者惊吕梁之硡,游人有匡庐之兴,允为宣左奇观。”

溪源西部的笔架山,三峰并秀,与甲骨文的“山”字极为形似。由于笔架山形似笔架,明清时期,保安州文人对此偏爱有加。不仅把“笔架彩霞”作为保安州八景之一,而且在溪源建起了魁星楼,学士周天成等文人还以“笔架彩霞”为题,写下了诸多诗篇。清光绪年间,许多文人亦觉笔架天工造就,确实美好,但有架无笔,实在遗憾。光绪二十九年秋州官亲手奠基,在县城西南的城墙上,建造起一座细高如笔,矗指蓝天砖塔,与笔架山遥遥相对。

溪源水资源丰富,溪水从龙门峡流出,顺溪源河而下。明代中期,溪源人利用这一资源,先后开渠三条,形成了溪水潺潺,柳树成荫的环村水系。并充分利用溪水落差,在长度不足300米的渠上建设了5个水磨和5处油坊,对当地经济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鼎盛时期,水磨常年运作,油坊每年开工5个多月,成为溪源的主要产业。是时,从南边一过溪源岭,北边一过上葫芦,就能闻到香气袭人的麻油味儿。康熙八年的《保安州志》这样描述溪源:“溪源村,城西三十里,坐笔架山下。龙门峡在其中,溪水回环,桃柳千树,水碾六七座。”

溪源古建较多,旧时有历山圣母祠、龙门寺、龙门书院、蜘蛛寺及多处民居。现历山圣母祠尚存,金大定三年(1163)所建的龙王庙、康熙六年(1667)的古戏台、清乾隆年间的魁星楼保存完好。如今,龙门书院虽然已被崭新的建筑取代,然而,昔日龙门书院“云移山似鹤,风静水如琴”的对联,却依然深深地印在许多人的脑海中。

值得一提的是溪源的历山圣母祠与龙王庙。历山圣母祠位于历山脚下。庙堂依山而建,坐北朝南,清末进行了最后一次修缮。现虽已破败不堪,但主体建筑尚存。相传,舜独居历山,垦荒种地,受尽苦寒。一日,舜饿着肚子砍柴,背柴时跌坐在地。想到有家不能归,亲人不得见的痛楚,不由得泪眼模糊。恍惚中,他忽然看见母亲握登站在前面:“不要紧,孩子,我来帮你”,舜背柴起身一点也不觉得累。后来,虞舜好像母亲总在身边,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做了帝王后,舜在历山给母亲建了祠,后人多次修缮该祠,并称舜帝生母握登为“历山圣母”。后世以音传意,将“历山圣母”讹传为黎山圣母、黎山老母、骊山老母、创世圣母等。

溪源龙王庙始建于公元1163年,至今已850余载。一般的龙王庙多供奉以应龙为原型的黑龙大帝,壁画多为黑龙大帝出巡、雷公电母施雨等与黑龙大帝有关的内容,而溪源村龙王庙壁画则为大幅的少数民族人物画像,这在龙王庙中极其罕见。有学者推测,溪源龙王庙的少数民族人物画像,可能是金代的某位要人。

明朝末年举人朱光,清初授銮仪卫,又任刑部启心郎。辞官归隐后观溪源似世外桃源,遂变卖祖上薄田在溪源置地,每日写诗劳耕,农闲时在溪源龙门书院兼作教书先生。之后,他同门生杨养正共同编修了清康熙八年的《保安州志》。

清代恩贡、州判杨养正,早年在龙门书院受学于朱光。中年过后,因喜溪源山水,在溪源建一茅屋,称之为“河阳别墅”。清康熙八年与其师朱光共同编纂《保安州志》。并将在溪源龙门书院读书时写的《龙门叠翠记》《龙门冰景记》《龙门十奇赋》收入《保安州志》。

如今,神奇的溪源,正以自己的方式前行在历史的长河中,2016年被列为河北省103个旅游示范村之一。

(谷新声)

分水岭秋韵

东灵山脚下的分水岭,岭高林茂;深秋季节,漫山的草木被霜尽染,现出一幅绚丽的彩色画卷。

沿沙(城)东(回舍)公路过虸蚄口便进入分水岭腹地。岭下溪水汩汩,水气与霜雾组成了一层薄薄的纱,把整个分水岭罩得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半晌时分,这纱像是有人操纵一样,慢慢上卷,从山脚开启,逐而卷到半山腰,渐渐升至岭头山巅,徐徐飘上蓝天,化为一朵白云,同红日一起,挂在瓦蓝的天空。漫山遍野的彩叶就像一只巨大的孔雀开了屏,赤、橙、黄、绿、青、蓝、紫……红艳艳、黄澄澄、金灿灿、绿茵茵……枫树、橡树同各种不知名的树木都顶戴着各色的彩叶,把起伏的山峦装扮得千姿百态、婀娜多姿。色彩的美妙用五彩缤纷、五颜六色都不能够表达的充分,就是同一棵树的树叶都有多彩的颜色。整个山岭的霜叶交织在一起,错落有致,万紫千红,伴着几座褐色的山石,绘就了延绵四十多里长的秋叶“画廊”。我想,即使最优秀的画师,集世界上各色的颜料,也不足以绘出这里景色之奇妙。

“霜叶红于二月花”。采一片这里的红叶你会觉得它红的瓷实、坚定、永恒,比起春天的红花,更为质朴、隽永、厚重。由各色霜叶妆成一株美的树,众多的彩树组成一片彩色的林。高大的树、低的灌木的彩叶织就了一幅巨大的色彩斑斓的地毯,铺严了分水岭的每一个角落。

岭脚下那片松林在漫山彩叶的映托下越发郁郁葱葱,有碗口粗细的棵棵青松遮天蔽日。山涧溪水清澈见底,溪边小草吐的嫩绿,依偎在半人高的衰草脚下。寂静的山岭会使人联想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诗句。

分水岭是东灵山的腰,俯看群山莽莽苍苍,彩叶给每个山包都穿上盛装。正午时分,一束束阳光从天上射下来,灼在脸上火辣辣的。成群的喜鹊“喳喳”个不停,各种穿“花衣服”的鸟儿们“叽叽啾啾”,松鼠们有的欢蹦,有的蹲在山石上双手抱着果实啃……成熟了的秋天不仅有丰盛的果实,还有美丽的景色。宛如向往的人间天堂!仰望与蓝天相接像馒头状的东灵山之巅,褪了淡绿的草甸蒙上了层灰色,与草甸连接的树木齐刷刷排出一个弧状,像是汉子谢了顶。再往下就是我们脚下这彩叶的“海洋”了。

若能融在这图画中,哪怕作一片败叶,一段枯枝,一株衰草也好啊。

(杨继武)

西山传奇——沧桑的古道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随着社会的发展,道路成为人们生产与生活的重要载体。在历史前进的脚步声中,特别是随着周边地区的发展,西山古道逐渐形成,并成为今涿鹿一带西联今阳原,北通今宣化的主要通道。

如今,许多人不明白,古人为什么要把道路选在崇山峻岭之中。其实,早在远古时期,桑干河不仅河水豪盛,而且两岸水潭密布,芦苇丛生,很难逾越。对此,古人曾有“隔山容易隔河难”的哀叹。为了避开涛涛的桑干河水和无法驾驭的沼泽地,人们不得不把出行的道路选在了崇山峻岭之中。

西山的古道共有两条,一条从潘城(今保岱)西行,途经窑子头、护路湾、孙家沟、南黄崖头、屈庄、苏家湾、千儿岭等村,直到箜篌城(今宣化傅家堡)及今阳原等地。一条从潘城(今保岱)出发,到护路湾向北,途经溪源、上葫芦,从长疃西沙河渡口过桑干河,经长疃、武家沟、槐树沟,翻过黄阳山隘口,进入今宣化区境内。

西行古道的形成时间大约在3000多年前的商代。商代末期,生活在辽宁北部的山戎人,越燕山,过延庆,沿着这条古道进入西山地区,在这里繁衍生息。战国时期,这里是燕国与赵国(今蔚县、阳原)交界的边境地带。随着燕国的逐步崛起,燕昭王二十九年(公元前283年)之后,燕国在今保岱设置了县。为了戍边故土,在西部的燕赵边界地带筑堡屯兵,沿西行官道修筑了护路湾、石峡口、双阳堡、泉子沟、千儿岭等7座烽火台,西行古道成为燕国的官道。西汉时期,为了防御匈奴,朝廷重修了这条古道上的烽火台等防御设施。

烽火台又称烽燧,俗称烽堠、烟墩、墩台,是古代用于传递紧急军情的重要军事防御设施。当时,一旦发现敌情,白天燃烧掺有粪便的柴草,释放浓烟;夜里燃烧加有硫磺和硝石的干柴,火光通明,台台相连,向后方传递消息。烽火台是西山官道历史的见证,它们虽经2000多年的风雨剥蚀,却依然屹立在高山之巅,向世人诉说着古道的沧桑。秦汉之后,随着历史前进的脚步,西行古道逐步演变成商道,成为沟通今涿鹿、阳原的主要通道。到了唐代,这里商贾云集,车水马龙,西行古道进入它的鼎盛时期。辽代之后,随着时代的发展和道路的多元,西行古道的历史地位逐步下降,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如今,我们沿着古道寻觅,仍可从斑斑的历史遗迹中窥见那悠远的历史信息。出保岱过窑子头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护路湾六道梁上烽火台。顺着古道一路向西,到孙家沟村石峡口,又一座烽火台屹立山巅。孙家沟村早年称为凤凰庄,是西山古道上人类的主要居住地之一,40年前这里发现了山戎人墓葬,并在村东出土了燕国明字刀币11枚。由此可见,早在遥远的战国时期,这里不仅人丁兴旺,而且已经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货币交换。

1990年代,石峡口北的古道旁出土了汉代的车马具。从出土的形状来看,这是一辆行进中的马车,突然遭遇了山体滑坡,被整体掩埋起来。现在,虽然那匹萧萧的役马早已化为骸骨,那辆承载着希望的车具也早已化为乌有。然而,这些出土文物,却让这条古道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过孙家沟向西2.5千米,便是北魏平文皇后和其侄孙——北魏大将军王建的出生地南黄崖头村。南黄崖头村高耸的土崖上,遗留着一座汉代的古堡遗址,1990年代,人们在这里发现一枚古堡建筑时奠基用的石斧。再西去1.5千米就到达古道重镇屈庄村。屈庄村古时称双阳堡,设有古道上为数不多的驿站。这里不仅留有古堡寨遗迹,而且也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

走出屈庄向西1.5千米,迎面山包上的一座烽火台格外引人注目,烽火台附近就有远古人类居住的遗迹。沿古道向西北走1千米,便到达苏家湾村,在这里古道分为两岔。一岔过苏家湾、千儿岭,经武家贝、马家沟入宣化境内,出马家沟2.5千米便是箜篌城(今宣化区傅家堡村)。另一岔从苏家湾村外向西南进入蜿蜒的“缠道沟”,由这里西去,便是马家沟村,也可到达箜篌城,进而到达燕赵边界。

千儿岭村东有一座烽火台,烽火台地上建筑基本已经风化。从地下夯土层的面积判断,这里除了烽火台之外,极有可能还有一座类似古城堡的建筑。据村人介绍,1950年代,这里曾出土嵌着铜箭头的人头骨。现在,我们很难判断,这个受伤的人头骨是来自金戈铁马的对垒,还是来自某种原因的射杀。

北行古道最早开凿于战国时期。然而,由于桑干河水的阻隔,直到明清时期桑干河有了渡口之后,北行古道才进入辉煌时期。当时,北行古道是今蔚县及涿鹿以南地区到宣化最为捷径的通道。即使桑干河有了永久性桥梁之后,这里依然是桑干河以南的人们,到宣化贩货,到武家沟驮煤,到溪源村换麻油、磨面的必经之地。也是东、西窑沟陶瓷南去的主要通道。

地处护路湾村以北的溪源岭隘口,是北行古道的咽喉。溪源岭隘口劈梁而建,道路夹于土梁之间,坡度较大,中间由栈道相连。汉时为了抗击匈奴,强化戍边,将溪源岭“岭头”拓宽,重修栈道,并在隘口两侧修建土楼,在护路湾驻兵把守。之后,历代均有修护。

清同治年间,由于国力凋敝,隘口无人维护,导致山体滑坡,原来一丈五尺宽的古道不足七尺,车辆勉强通过。1958年,政府在溪源岭以西开辟新的隘口。1980年代,溪源岭修建了盘山公路,结束了溪源岭道路坡度陡峭的历史。

北行古道沿途建有多座堡寨。建于战国时期的有溪源寨山寨、溪源北寨、槐树沟寨;建于明清时期的有长疃胜家寨、上葫芦王家寨、李家疙瘩寨山寨。溪源寨山寨地处溪源岭之下古道以东的山头上,有地道与村边的窑洞相连,寨内残存战汉到辽金时期的砖瓦、陶器碎片。据溪源村老人回忆,大清乾隆年间村里曾在这里修练乡勇。溪源北寨位于古道以西的山头上,这里遗存有大量战国时期的砖瓦与陶片。两个山寨一东一西,据守着这条蜿蜒在沟谷中的悠悠古道。

槐树沟隘口是北行古道上的又一处咽喉。古道在这里凿山而过,一丈多宽的古道两山夹峙,其侧如倾,艰折万状,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槐树沟寨就坐落在古道隘口旁边的山头,是古道的屯兵之所。其余3座山寨均建在古道旁的山上,不仅山头孤寂,视野开阔,而且易守难攻。

古道的兴盛也给沿途的村庄带来了商机。地处溪源岭下的溪源村,明清时期建有霍家、刘家、支家三处规模较大的车马大店。过往行人的增加,也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村里不仅有铁匠炉、麻绳铺、皮匠铺,还有烧饼作坊、日用品经营等行业。后随着交通条件的改善,古道人流逐步减少,旅店业及其他产业逐渐萎缩,1950年代前后陆续关门歇业。

如今,西山古道早已成为历史。然而,那些残存的烽火台、古堡寨,那些被称为缠道沟、车道沟、护路湾的地名及村名,依然在向世人诉说着它昔日的沧桑。这条古道不仅留下了诸多历史的记忆,也留下了许多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

(谷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