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情绪反应的泛化与迁移

08.条件情绪反应的泛化与迁移

在利用小白鼠做实验之前,我们已经给阿尔伯特准备了许多带毛发的物体,如兔子、海鸥、毛坯套筒、护理员的头发、假面具,让他与它们玩几个星期。我们要检验的是,阿尔伯特在经过对小白鼠形成的条件反射后,重新看到它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重新面对这些物品和动物时,会受到什么影响?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们并没有急着对阿尔伯特进行实验。在接下来的五天里,我们没有让上述的任何一样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第六天过后,我们也没有先给他看那些东西,而是先用小白鼠对他进行测试,看他是否会出现条件反射的恐惧反应。为此,我们做了如下记录。

·阿尔伯特11个月零15天的实验记录

第一,用积木对他进行测试。阿尔伯特看到积木时,马上用手去拿,就像平时那样玩。这个测试显示,房间、桌子、积木等物品无法让其产生情绪转移。

第二,当我们把积木拿走,把小白鼠放到他面前时,情况就不同了。阿尔伯特看到小白鼠后,马上哇哇大哭,并收回右手,转过头和身体,不去看小白鼠。

第三,再给他拿来积木。阿尔伯特立刻拿起来玩,也开始笑了,在玩的过程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第四,再次用小白鼠进行测试。阿尔伯特看到小白鼠,身体立刻向左倾斜,可以感受到他在尽可能地躲避小白鼠。在这个过程中,他倒在了地上,但他立刻转过身躯,爬向离小白鼠更远的地方,努力躲开小白鼠。

第五,再次把积木放到他面前,阿尔伯特很快拿起积木,像以前那样露出笑容或大笑。

这次实验的结果显示: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条件反射一直没有消息。

接下来,我们依次用兔子、狗、海豹皮衣、棉花、人的头发和假面具做道具进行实验,看看它们对婴儿情绪的影响。

第六,实验开始时,只用兔子来测试。突然在阿尔伯特面前放一只兔子,他看到这只兔子时,马上出现了消极反应。他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这只兔子,并开始大哭起来。我们让兔子离他近一点,并让它碰到阿尔伯特。这时,阿尔伯特把脸埋进垫子里,大声哭号,并想要从那里逃出去。他使劲地爬,一边爬一边哭。可以说,这是一个很有效的实验。

第七,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再把积木拿给阿尔伯特,他又像过去那样玩积木。四个人都发现,阿尔伯特这次玩积木时,精力比以往更加旺盛,他把积木举得很,再用很大的力气摔打它。

第八,我们再用狗来测试。阿尔伯特对狗的反应,没有对兔子的反应那么强烈。当他看到狗时,他只是盯着它,蜷缩着身体。当狗靠近他时,他挣扎着想要四肢着地。但是,之后我们再让狗靠近他,他的身子立刻挺直了,朝着狗所在位置的反方向滚去,并转过头开始哭泣。

第九,我们把狗牵走,再把积木拿给他,他立刻又玩起了积木。

第十,海豹皮衣的测试。当我们让阿尔伯特看到海豹皮衣时,他立刻躲到了左边,情绪变得焦躁不安。当我们尝试把皮衣放在离他左边更近时,他迅速把身体转了方向,并开始哭泣,想要爬离那里。

第十一,棉花的测试。我们把棉花放进一个纸袋里,把最上面的棉花露出来。一开始,我们把这个装有棉花的纸袋放在阿尔伯特的脚边,他只是用脚踢开它,没有用手去摸。可是后来,当他的手接触到棉花时,他马上缩回了手,但与看到其他动物或皮衣时相比,反应并不太强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玩纸袋,尽可能地不去碰棉花。不到一个小时,他对棉花的消极反应就已经消失了。

第十二,我们的一位实验人员在实验进程中,把头低下来,想看看阿尔伯特会不会玩弄他的头发。然而,阿尔伯特没有那样做,他尽量远离实验人员的头发。另外两位观察者也效仿了这一举动,但阿尔伯特很快就开始玩弄起他们的头发。可是,当我们的实验员把一个圣诞面具呈现在阿尔伯特面前时,他再次出现了消极反应,虽然他们的头发早已经被他玩弄过。

上述的实验记录为我们提供了一份有关泛化或迁移的证明,而这份证明是令人信服的。在这些迁移中,我们进一步证明了条件情绪反应和其他一些条件性反应完全相同。对此,我认为,在条件情绪反应的泛化或迁移中,是相同的因素在发挥作用。

我们可以效仿其他领域,在情绪领域建立起一种明显的分化反应。如果我们能够坚持进行这个实验,就会发现:不管小白鼠什么时候出现,都会让阿尔伯特产生恐惧反应,而其他任何动物出现的时候,却不会引起什么反应。这种情绪分化经常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比如,在婴幼儿时期,多数人都处在未分化的情绪状态中,对刺激的条件反射混乱而强烈,这在许多成年人尤其是妇女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文化素质不高,一直都很迷信。接受过教育的人,了解物体的操控,也接触过动物,会使用电器,这使得他们达到了较高的层次,即次级的或是分化的条件性情绪反应的层次。

对于这个问题的推理,如果我们是正确的,那么就会有一个恰当的方法,可以解释迁移的情绪反应,其中也包括弗洛伊德所说的“移情”。我们相信,条件性情绪反应在刚开始建立时,首先出现的反应是一个广泛的彼此之间很像的刺激(所有的毛发物体),如果把这个实验一直进行下去,直至实验步骤把未分化的条件反射提高到分化阶段,才能引发反应。不过,这也有一个前提条件,即只有原来的你已建立起条件反射的物体或情境,才能在分化的阶段中引发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