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词语”的反应
至今为止,关于词语反应的著述有很多,在解释这一问题时,其根源来自这一假设:通常,在对待语言刺激时,我们能够用快速流畅的言语。就像我们做的这个游戏,规则是我说一个词语,你用另一个词语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比如我说“猫”,你可能随口会说“老鼠”;我说“父亲”,你立刻就说“母亲”。不过,假如我事先知道你上次去巴尔的摩旅行并被情人拒绝的事情,所以我就把“巴尔的摩”这个词填到了刺激词的表格中,当你看到这个词语时,你的反应也许就不会那么地迅速,你可能会作出以下几种反应:
·什么也不说,不作出任何反应。
·反应时间延长。
·作出反应时声音很低小,或是声音很大。
·快速作出反应。
·反应的同时,还带有脸红、低头、大笑等其他反应。
我们不必过多地探究这种方法,因为它太复杂了,而且我也不想对它在精神分析中的用途进行探讨,我们已经尝试过将它运用于警察的工作中,主要是为了对情绪不稳定的嫌疑犯进行确定——当时,他正在对那些和罪行有关的词语作出反应。可以说,这种方法对于罪犯坦承自己的罪行是有帮助的。事实上,嫌疑犯很害怕这种方法,他认为这种测试可以证明他有罪。
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领域,人们也相信这一点。可在我看来,我们对那些词语的组织,培养了我们作出反应的习惯。这样说可能比较晦涩,我们不如打个比方:假如我是一个在工厂里上班的工人,工厂里有很多工具我都很熟悉,但有一把弯头凿子我之前没有用过,我可能需要琢磨一下它该怎么用。可是,无所谓,它们都是木制的工具,我很了解它们的使用方法。其实,词语和工具也是一样,如果在决定用哪些反应词时还需要考虑的话,只能说明你对刺激词使用的次数不多。
在心理学领域,人们会用这种方法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比如,我现在把6个人和我的一名助理送出房间,我的助理会随机给其中的一位一张卡片,让他到对面的图书馆向那里的一位姑娘求婚。之后,我们对这6个人进行测试,并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谁是那个求婚者。在此之前,助手会跟拿到卡片的人说,让他不要泄露自己的求婚行为。在这个测试中,我想我能够猜到剩下的5个人里,会有几个人声称见到过那张带有指示性的卡片,有几个人会说他们压根没有见过。
我真正想说的是,在刑事案件的侦破中,或是对精神病例的研究中,如果用不可靠的知识去推理和判断,肯定会失败。我们可能没有办法全面了解罪犯曾经的情绪和情境,所以很难形成一组关键的刺激词。为此,我认为这种方法在精神病学和犯罪学方面的实用价值,并不是很大。
关于情绪研究,也有其他的一些方法,但因为它们的技术性质和所得结果不太理想,我就不考虑了。我对人类情绪生活的许多方面都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在这里也向大家说明了我的观点,即人类的情绪生活建立在环境对人的刺激上。到今天,这个过程还充满着偶然性,人类的各种行为没有经过社会的审视就发展起来了。我们可能都会相信这个结果,那就是我们可以通过有序的方式来建立我们的情绪反应。只要社会找到建立的方式,便能让它们以特定的方式被建立起来。换而言之,就算不能了解其建立起来的全部过程,至少也可了解其中的一部分。
另外,我还认为,当我说我们正在开始了解它,且一旦建立起来我们将如何顺利地将其消除,你肯定也会认同。其实,大家都很关心这些方法会如何发展,我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希望将我们身上孩子般的爱、愤怒和恐惧消除。这些方法能够让我们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处理情绪疾病,从而把那些令人怀疑的、正在消逝的、非科学的精神分析法替换掉。
我还要问一句,行为心理学家在提出自己的观点时,是否也要谨慎用词呢?虽然行为心理学家是通过很少的案例得出的结论,实验资料也很少,但这些可以在将来用其他方法来弥补。我想,现在的人们只要心智健全,就不会再用那些老套的内省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