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军队等级森严：国民党旧军队残酷肉刑

自古以来中国民间就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说法，这当然和千百年来战祸频仍、多灾多难的历史环境有关。尤其是近代以来，列强侵略，军阀混战，穷人家的孩子动辄就被抓去做壮丁，饱受长官和老兵的欺凌压迫，平日做奴仆，战时当炮灰，谁又想当兵，谁又敢当兵呢？据改造过来的国民党士兵的血泪控诉，旧国民党军队里的肉刑真是残酷至极。

早在井冈山时期，毛泽东就提出了军官不打骂士兵、官兵平等等要求，确立了人民军队的新型关系。但在国民党旧军队里，士兵挨打那可是家常便饭。军官带兵，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不打不成兵。国民党暂编第二十一师第二团在越南时，一个团长的收音机坏了。那时，收音机很金贵。团部的副官将团部传达班12人全喊到院子里站成一列，然后逐一追问：“说！收音机是谁整坏的？”12个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无一人吱声。没吱声是没吱声，心里都在嘀咕：“团长大人的房间，除了你们当副官的和团长贴身勤务兵，谁敢进？”胡副官见没人说话，脸一沉，说：“哼！不说？好，让大家都陪着你受罪！”这副官亲自找来一根扁担，让全班人员一个个把手伸出来，从正副班长开始，各打20扁担，其余士兵各打10扁担。有一位叫刘金有的士兵是第9名，打到他时，扁担已经断了两根。这副官下手之狠是难以想象的。比挨打更为悲哀的，是习以为常任人宰割的顺从和奴性。士兵刘金有被打后，手痛得好几天不能干活。老兵告诉他：“你挨打时，手掌是伸平的。应该放松肌肉，窝起手掌。”张珩被打后，有位老兵教他：“你得用你自己的手，接你自己的尿，然后，使劲用尿揉手。再疼，你也得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的手就废了。”据查，健康人尿的自然沉淀的固体物中医称之为“人中白”，具有清热、降火、消淤功效。在旧军队，比打手板更重的，是打军棍。士兵被打了军棍后，屁股和大腿的皮下会出现大量淤血，如不及时将淤血排出来，皮下淤血和坏死的血液便要经机体代谢吸收，再通过肾脏从泌尿系统排出体外。这不仅会增加肾脏负担，受伤肌肉还会分解出一种毒素，造成微循环障碍，影响肾小管的吸收和排泄，而一旦肾功能异常，其中严重者将发生以急性肾功能衰竭为特征的继发性休克，并会在抢救不及时的情况下导致死亡。这在医学上，又叫“挤压综合征”。对上述医学常识，旧军队的士兵虽然不懂，但是，在老兵中却流传着一些民间治疗土方。通常，士兵们将挨打者抬回去后，先往伤口上喷烧酒，或用盐水洗，或抹上老百姓家的“锅烟子”，也就是锅底的黑灰，用以消毒。如果受伤处没怎么破，就用新瓦敲成大小均匀的瓦块，垫上去使劲用脚踩，让碎瓦划破皮肤的同时吸去污血。如果受伤处破了，就直接排挤淤血。先买点草纸垫在伤口上，人再站上去，踩几下后，把浸透了淤血的草纸扔掉，换上新草纸又继续踩，以此方法把污血排出来。不管采取哪一种方式治伤，对受伤者来说，都比挨打还痛苦，哭喊声、惨叫声能传得很远。当官的打完士兵后，通常叫人抬回去就不管死活了，少一个兵以后还能去抓，治伤的事谁爱管谁去管。棒伤经过上述治疗后要等烂肉全部结痂，新肉长出来以后才能痊愈。这个过程，少则个把月，多则两三个月。如果不治，受伤之处就要腐烂生蛆，用老兵的话说，人就要“被蛆吃死”。

据有关资料统计，国民党第一四四师2451名士兵中，有345人被吊打过，289人被捆打过，1238人被棒打过，13人被刺刀打过，677人被枪托打过，1362人被打过耳光，945人被皮带打过，991人被拳打脚踢过，53人曾被打得昏死过去，20人被打得吐了血，22人被打残废，1298人被罚过跪，535人被罚过冻，128人被罚过晒，1302人被罚过挨饿，1人被罚过喝尿，1人被罚过吃痰，被枪毙未死的有33人，被活埋未死的有24人……

由于国民党军队实行高压统治，当官的随便打兵，有些士兵确实受不了就跑，这些士兵一旦被抓回来就会被处死，且处死的方式极为残暴，令人胆战心惊。后来被改造过来的士兵曾这样回忆：

抗战末期，国民党某团驻防云南屏边时，有一次抓住了3名逃兵。那天早操，全团官兵集合在一个大操场上，前台上是杀气腾腾的值班员，两侧是荷枪实弹的团部特务排警卫。新兵站在前排，老兵和军官站在后面。显然，这种刻意的安排是要给所有不知军营深浅的新兵们一个下马威：看以后谁还敢开小差！值班员集合整队完毕，团长亮开了洪钟般的大嗓门：“把三个怕死鬼拉上来！”话音刚落，执法队一帮彪形大汉将3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逃兵拖上前台。由于害怕，3名逃兵瘫在地上，执法队员只好将他们再从地上提起来。团长朝他们鄙视地扫了一眼，随即下令暴打，几位大汉一拥而上，有人按手，有人按脚，每个逃兵身体两侧各站一人，抡起军棍“噼啪噼啪”对打。逃兵先是哭爹喊妈向团长求饶，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打了一阵子后，惨叫声越来越小。到后来，只剩下“噼啪噼啪”的军棍击打声了。也不知打了多少军棍，团长喊了一声：“停！”接着，叫人抬走了其中两位。台下的士兵都以为留下来的一位要枪毙示众。没想到团长竟然命令逃兵所在新兵连100多名新兵每人都要端起步枪去捅逃兵一刺刀，不捅就得受处罚。第一名新兵上去，照逃兵的非要害部位捅了一刺刀，逃兵惨叫一声。第二名新兵的一刺刀还是捅在逃兵的非要害部位上，逃兵又惨叫了一声。100多名新兵，以他们最不忍心的刺杀方法，使逃兵承受了最难以忍受的死亡过程。按照团长的吩咐，死去的逃兵“脸朝下埋掉”了。“怕死鬼”是不能再见天日的。逃兵的命运还有比这更惨的，有的甚至因此丧命。

其实在国民党旧军队里，被虐被杀的不仅是逃兵，对他们来说，有些没有用的或者病号一点也不顾惜就扔掉了。有一位起义的士兵在采访中回忆，他所在连队赴越南受降途中，军官克扣士兵粮饷非常严重，加上热带地区疾病流行，致使相当一部分士兵体质极度衰竭，而当官的只要见到士兵走不动路了，便一刺刀捅死，再一脚踹下河。这样的经历对士兵来说是莫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