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最高的虚构”——史蒂文斯的诗歌理论

洪振国　曾　超^[1]

摘要：史蒂文斯在诗中论诗。他在三首理论长诗《弹蓝色吉他的人》（The Man with the Blue Guita r，1937年）、《纽黑文一个平常的夜晚》（An Ordinary Evening in New Haven，1949年）和《朝向最高虚构笔记》（Notes Toward a Supreme Fiction，1942年）中谈论现实与想象、客观与主观、抽象与虚构和它们之间的关系，谈论诗歌创作的目的、诗的功能和诗人的作用等问题。他深邃、充满了哲理和辩证的见解，对文学，特别是对诗歌创作极具指导和参考价值。

关键词：最初的观念　现实　想象　抽象　最高的虚构

华莱士·史蒂文斯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诗人之一。他大器晚成，20世纪50年代时，其作品远不及弗罗斯特、艾略特、庞德等广为人知，直至晚年才被确定为主要的美国现代诗人，与庞德、艾略特、威廉斯等人一样在诗坛极有影响，享有崇高的地位。哈罗德·布鲁姆2004年在编纂的《最佳英语诗歌》中说：“在本编者毕生的判断中，华莱士·史蒂文斯是继沃尔特·惠特曼和艾米莉·狄金森之后的首要美国诗人。”^〔1〕史蒂文斯是一位业余诗人，从1916年起一边在哈德福一家保险公司任职，一边从事诗歌创作，默默耕耘40年，出了4本诗集及论文和书信集。他是一位沉默、性格内向的诗人。他早年受意象主义的影响写意象诗，但与庞德、艾略特、威廉斯、摩尔等人不同，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个内省的航行者”，在物质世界的变化中寻找自我。他诗中的意象是变化的，他的诗深奥难懂、别具一格，自成一派。玛丽安娜·摩尔说：“华莱士·史蒂文斯深奥莫测、奇怪得好像怀有病态的秘密，宁可毁灭也不愿透露……”^〔2〕其实，他是一位严肃认真的诗人，他认为：“诗的任务是极端严肃的……是一种责任。”“当人们放弃信仰上帝后，诗实质上取代上帝成为生活的超度。”^〔3〕他认为“诗是诗歌的主题”，所以在诗中论诗，讨论诗歌的性质、功用及与现实的关系等重大理论问题，被称为“诗人的诗人”或“批评家的诗人”。本文着重从他的三首理论长诗《弹蓝色吉他的人》《纽黑文一个平常的夜晚》和《朝向最高虚构笔记》分析他的诗歌理论和创作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