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亚湾

从槟榔谷出来已经是下午2∶00多了，按照工作计划下午要两个工作同时进行。一是张巨斌、丁岩两人观看海南省民族歌舞团的演出，二是我和郭亚清、陈奶姑继续探讨疍家调的一些问题。赵书峰要去南山宗教历史文化园，我们就在市里面分开了。

回到三亚湾下榻的宾馆后，我就赶忙和郭亚清联系，大约到了4∶00的时候，他们夫妇才赶到我的住处。谈话中，我知道郭亚清也是陵水人，后来才定居在三亚的。

对于这次演出，他们夫妇都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一直给我唱他们拿手的作品，也想在舞台上多唱一两首歌。经过商定，我们最后还是决定不改变曲目，仍是上次确定的三首作品：《祖宗漂泊到海南》《疍家渔歌》《咕哩美》。这三首歌从不同侧面表现了海南疍民的漂泊历史、艰苦的渔民生活、爱情生活等方面，很有代表性。郭亚清说，《咕哩美》这首歌在陵水几乎没有人唱，只有在三亚才有人唱，所以更不能改动了。

他们二人非常高兴，也拿出了他们这几年参加各种比赛获得的荣誉证书。我这才知道，原来郭亚清2011年的时候曾在2011北部湾首届渔歌节上获二等奖，2013年还代表三亚市群众艺术馆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等主办的2013舟山群岛·中国海洋文化节中国海洋歌会，并荣获银奖。从三亚首届疍家文化节上我见到郭亚清到目前我邀请他们夫妇参加海南大学艺术学院的疍家调专题演出，我更加肯定了自己选择演员的正确。于是，我赶忙拿起相机把这些荣誉证书都拍了下来。我告诉他们，我会尽量安排主持人在演出的主持词里介绍你们获奖的情况，他们夫妇都点头表示感谢。

疍民歌手郭亚清、陈奶姑夫妇疍歌表演获得的荣誉证书

在调研中我一直试图了解海南疍歌有多少不同的曲调（这里仅指旋律），结果发现，其实陵水疍家调的曲调并不多，只是演唱者常常依据几个基本的曲调，在旋律的速度、表情和装饰音上做些改变。上次在陵水采访的时候，他们说有4个调——叹家姐、咸水歌、水仙花、对叹，后来又说“水仙花”是歌名不是调名。所以，关于海南疍歌的曲调一直困扰着我。郭亚清回答说，应该有7个曲调，分别是白啰调、咸水歌、叹家姐悲调、叹家姐喜调、水仙花、默耳诗调、咕哩美；咕哩美曲调主要在三亚和临高，陵水疍民不唱这种曲调。我想，既然郭亚清夫妇和陵水的郭世荣都认为水仙花是一个曲调，也许他们是对的，即水仙花不仅是一首大型的青楼悲曲作品名称，也是独立的曲调。不过，这种设想只有结合演唱的录音仔细比对才能确认。我听他们演唱叹家姐的悲调和喜调后发现，其实二者只是演唱速度和内容的不同，旋律没有大的区别，实际是一种曲调。

当天下午我们谈到很晚才结束，因为我要整理这些材料，就没有挽留他们二人吃饭。甚至丁岩喊我出去吃晚饭，我也没顾得上。直到晚上9∶00多，他们才回到住处，并且给我带来了吃的喝的。虽然有点累，但看到自己整理好的一大堆材料，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一下午的采访让我获得了很多信息，也可谓劳有所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