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意外光临萧劲光家中设宴
1957年8月1日下午4点多钟,萧劲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凝神回忆,琢磨着上午的阅兵式预演,哪里还存在问题需要改进,毛主席要观摩的,出了岔子不是小事……忽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毛泽东意外地出现在青岛市荣成路24号萧劲光家的院子里。
萧劲光毫无准备。其实,毛泽东到青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1957年7月12日,毛泽东结束了南方巡视,经南京抵达青岛。毛泽东此次来青岛是度假休养的,所以随行的还有江青和李讷、李敏。而实际上毛泽东除了在疗养区的第二海水浴场游泳几次之外,再没有什么闲暇时间,一直都在忙里忙外地工作。
原来,1957年8月1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三十周年纪念日。三十年是大庆,中央军委决定8月4日海军在青岛举行海上阅兵,接受中央领导检阅。于是,在建军节前夕,萧劲光到青岛某海军基地检查海上阅兵准备工作,专程去迎宾馆看望过毛泽东,并扼要汇报了青岛基地建设和海上阅兵准备情况。萧劲光说,海军经过近八年的建设和训练,装备方面有很大进步,技术、训练水平也有很大提高。这次在青岛举行海上阅兵,空、潜、快主要的海军兵种都要出动……毛泽东听后非常高兴,决定亲临阅兵现场。
今天毛泽东来萧劲光家是专门研究阅兵式具体事宜的。
毛泽东一边向屋子里走,一边大声喊道:“萧司令,我要饭吃来了。”
萧劲光从椅子上一个鱼跃站起来跑到门外,迎了上去,说:“主席啊,那天准备了你说你有事来不了,今天可没什么好吃的啊!”
原来毛泽东这次来青岛初次见到萧劲光时开过玩笑,他和萧劲光说:“萧劲光,今天我到青岛来了,你不尽尽地主之谊?我要到你家吃一顿饭。”
毛泽东还对萧劲光说:“回去告诉你老伴,叫她亲自给我做几个菜。”接着,他说了几个菜名,“麻酱茄子、苦瓜炒鸭子、一盘辣椒、一碗米饭,蛮好嘛!”
那天听毛主席说要来家里吃饭,萧劲光大喜过望,“哎呀,主席你太忙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你,这样的话咱们晚上就在家里吃一顿便饭吧。”结果那天毛泽东工作安排太忙没去,想不到毛泽东今天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毛泽东对吃饭从来都不讲究,对萧劲光说:“要求不高,填饱肚子就行了。”毛泽东给萧劲光突然袭击其实就是怕他大摆筵席。
卫士附在萧劲光耳边小声说:“主席今天真的在这吃饭。”萧劲光面露难色:“怎么不早通知呢?”
“用不着早通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有辣椒吗?”毛泽东说着摆了摆手,“吃饭是下一步的事,先听听你们的情况。”
于是,萧劲光、刘道生将几天来用心准备的腹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毛泽东一边听一边指示,萧劲光和刘道生相互补充着,一边谈着对毛泽东指示的理解……
作为三军统帅的毛泽东曾多次宴请过他的部下,但他几乎从来未曾到部下家里吃饭,这是有记录的唯一一次,这既是莫大的荣幸,也是重大的责任,萧劲光岂能不面露难色?说是吃一顿便饭,但毕竟是领袖登门,怎么也得精心和周密地准备一番吧!
这时,萧劲光家里开始忙碌起来,甚至从青岛最高级的东海饭店搬来了很多东西。萧劲光家里的厨师韩师傅是个二级厨师,做饭水平也是相当了得的,所以想弄一些山珍海味借机露一手。但是萧劲光知道毛泽东的脾气,说:“就吃家常饭。”韩师傅张罗了半天的山珍海味只好退了回去,最后只做了六道家常菜,有三个时鲜青菜,有一个菠菜、一个油菜,还有一个什么菜大家都记不清了;荤菜有一个红烧肉、一个海参、一个鱼,外加两碟小菜:辣椒和酱豆腐。
毛泽东和萧劲光、刘道生正谈着,工作人员走进来附在萧劲光耳边小声说:“饭已经准备好了。”
毛泽东听到了,随即说:“好啊,边吃边谈。”
毛泽东不知道,除了鱼,其实桌子上的这些东西都是毛泽东自己带来的。原来,知道要在萧劲光家里吃饭之后,海军方面立即与毛泽东住处的工作人员取得了联系。那边根本不知道毛泽东要在外面吃饭这件事,已经准备了晚餐。因为是建军节,还加了一道红烧肉。那时,刚解放不久,考虑到社会情况比较复杂,中央对主要领导人外出住宿吃饭的警卫工作要求比较严格。所以双方工作人员经过协商,把已经为毛泽东准备好的饭菜运到了萧劲光家中。毛泽东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吃得很高兴,还一边吃一边说味道好呢。
毛泽东的女儿李讷曾回忆:父亲毛泽东很少到别人家吃饭,这也是父亲的一个特点。可是1957年,她们一家却去海军司令员萧劲光大将在青岛的寓所吃了一顿家庭便宴。这是父亲的一次破例,对这件事她印象很深。[1]
毛泽东在萧劲光家里吃了一顿饭,这是萧劲光的偏得,这顿“湖南家乡饭”表示了毛泽东对萧劲光紧张操劳、准备海上阅兵工作的肯定和亲切慰问。
但是,毛泽东这次莅临青岛也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毛泽东这次到青岛视察海军,最主要的行程就是视察人民海军的“八一”海上阅兵,结果毛泽东在那里突然患上了感冒,不能到海面上吹风,只好委托周恩来总理检阅了人民海军。
【注释】
[1]中共青岛市委党史研究室:《毛泽东主席在青岛的日子》,2013年12月26日《青岛日报》,第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