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服装的由来

一、京剧服装的由来

京剧服装是以日常生活的服装为基础,经过许多艺术家的提炼、概括、美化、装饰形成的一整套类型化或者说是程式化的专用服装(又称“行头”或戏衣,人物的冠戴即称“盔头”),它们是剧中人物造型的重要手段。京剧服装在长期的选择和积黑的过程中,形成了不分朝代、不分地域、不分季节这三大要素,一直沿用至今。这种服装的通用性使它不受年代、季节、剧目的约束,比如:一件蟒龙袍,不论是春秋战国或唐宋元明清的皇帝,在一年四季的任何季节都可以穿这一件衣服,而且同一件服装,在这个戏里能穿,在别的戏里同样也能穿。京剧服装还有很强的直观性,如剧中人身披一件斗篷,就表明天气寒冷或夜已更深或欲行路;穿一件缀有各种颜色绸子块的富贵衣,则表明剧中人目前一定是个经济拮据、生活贫困者,但将来还是能飞黄腾达的。另外,京剧服装需要适合演出的夸张、变形。例如,武将头上的翎子,传说中古代的禁卫军用一种不太长的鹖尾插在头盔上,以象征其勇猛果敢,而运用到舞台上以后,便把它大大地加长了。这种夸张拓展了演员的表演区域,不仅增加了武将的威风、美感,而且还给演员提供了表演道具。

早在北宋宋真宗时,杂剧已专演故事,剧中人物不但有男女之分,而且每个人的身份、境遇都不同,所着的戏衣、冠戴也增添了很多。元杂剧题材更为丰富,《太和正音谱》中列为12科,其中所列元剧作家撰写的剧目就有138种,著名剧作家关汉卿的即有60种。随着如此繁多的剧目创作和演出,剧中人物的不同穿戴也必然增多。据《元刊杂剧三十种》中一些剧本的舞台提示可知,元代戏曲演出已有“披秉”“素扮”“道扮”“蓝扮”等名目。“二披秉”即是12科中的“披袍秉笏”,这一题材的装扮指官员的装扮。“二素扮”即穿素服,“二褴扮”即褴褛的打扮,要穿补纳之衣,是12科中反映民间生活及穷苦平民等题材中人物的衣着。“道扮”即道家的打扮,是12科中反映“神仙道化”题材中人物的衣着。到明代传奇兴盛,舞台美术又有了极大发展。除继承了元代戏衣装扮的一定规则外,戏衣的样式和名称比起元代戏衣已有了不少的变动。

尤其是明代后期“昆山腔”盛行的200多年中,因上演的剧目不断更新,剧作家对舞台美术的重视,表演艺术的发展和提高,歌与舞有了更高度的综合,演员行当的分工更加具体明确,并得到全面发展。由于戏班经济条件的改善等因素,在舞台美术方面出现了一个戏衣、盔冠、化妆、砌末、装置等全面发展的新局面。这一时期舞台美术的发展,在戏曲舞台美术史上起着集中、提高、承前启后的作用。如:当时民间戏班行头已分成衣、盔、杂、把四箱。“衣箱”中又分大衣、布衣。大衣箱中分文扮、武扮、女扮等。戏衣方面,由明代皇帝特赐品——“蟒衣曳披”的式样仿制而来的戏衣蟒袍,于万历年间戏班已有使用,它与明代皇帝的服装中已成龙形的蟒纹相比,只减少一爪,以区别于至尊的御袍。又如戏衣中的“靠”,这个名称在《脉望馆抄校本古今杂剧》的穿关中已经出现,但当时只有少数剧中的神和人穿用。如《观音菩萨盂兰记》中的韦天、《宝光殿天真祝万寿》中施结观用金靠,《韩元帅暗渡阵令》中项羽穿乌靠,这说明宫廷戏衣中的“靠”已有金、乌两种颜色。至明末清初时,“靠”在民间戏班舞台上已广泛使用,但是名称不叫“靠”,而叫“甲”或“扎甲”。当时“靠”(扎甲)已列为武扮穿戴的第一种,但“靠”的色彩在民间演出的戏衣中还没有分为五色。而《穿戴提纲》中记载宫廷演出的“靠”的色彩已有了黄、红、绿、白、黑等色。当时民间戏班之戏衣只有五色,至清中叶又出现上五色、下五色。为了利用服装色彩来渲染舞台气氛,清代舞台上已用全堂色。全堂色是指从大帐、桌围椅披到剧中人物的戏衣装扮全用一色。如喜庆场面用红色,称“红全堂”;丧祭场面用白色,称“白全堂”;宫廷场面用黄色,称“黄全堂”。当时这样的服装和摆设,只有盐商的“家班”才能有条件使用。可见明代以来的戏衣是从历史和现实的生活服饰中,择取了某些式样加工美化而成。在装扮时,又根据剧中人物的官职、职业、身份不同,使之规则化,形成了一套舞台穿戴规制。在宫廷演出和民间戏班里均如此装扮。

包括服装、盔帽、靴鞋及一些随身饰物的服饰,是舞台人物造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用从历代生活实际中归纳出来的特殊形制的“绘画之服”,及其以适合表演为原则的装扮方法,来表现剧中人物的身份、地位、年龄和性格特征等,这就是京剧服饰的“衣箱制”和穿戴规则。此后京剧服饰在不断地创造与发展、改良与革新,但这种风格特征却一直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