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刚毅助夫称帝 杀功臣蛇蝎心肠
在中国历史舞台上,外戚与宦官专权一直是传统政治的痼(ɡù)疾。所谓外戚,就是指皇帝的母族和妻族,这两股势力总是不甘寂寞,妄图利用其裙带关系干预朝政。但总体来说,这两支力量很少有深谋远虑之人,他们大多是只重眼前利益的鼠目寸光之辈,只知争权夺利以满足一时的贪欲,但往往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昙花一现的权势带来的往往是无尽无休的灾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社会文化滋生了“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见白居易的《长恨歌》,指杨贵妃的得宠)”的畸形心理。对荣华富贵的垂涎总是让人乐此不疲,甚至不择手段,孤注一掷。大家想想:这种豪赌一旦成功之后,人心会有怎样的膨胀?必然是变本加厉地攫(jué)取,不知满足,这时往往就引发了其他人对其骄横跋扈的憎恨,对正统观念的护卫,对飞来横财的嫉妒,种种敌对力量暗中集结、骤然发力,必置对手于死地。所以外戚专权很少有善始善终的,基本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而谈到妻族、母族的得势,必然和一个女人有关,或是太后,或是皇后,或是妃嫔。在中国历史上,真正谈得上大权独揽、拥有皇帝之实的要数吕后、武则天和慈禧太后三位名女人了。
但三人中只有武则天在名义上也有皇帝封号,行动最为果断,意志最为坚决,做事最为彻底,其他两人虽有皇帝之实,却不得不退居幕后,遥控傀儡皇帝。从魄力与能力来看,武则天为“群芳之冠”,这一点应无疑义。从对社会发展的影响来看,吕后与武则天要高人一等。在她们当政期间,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百姓安居乐业。
俗话说,当名人难,当名女人更难。吕后、武则天和慈禧这三位女强人要在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时代拼杀出血路,必然要不择手段,在主政时期更需积极巩固权位,平息反对派的抵抗。
那么吕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吕后原名吕雉,是沛县县令的朋友吕公的女儿。吕公刚到沛县时,当地名流显贵组织了一次“酒会”来欢迎他,刘邦身无分文却敢自夸“贺钱一万”,这种旁若无人的厚颜无耻着实让吕公大吃一惊。他仔细一看,此人有大贵之相,于是毫不犹豫地把女儿下嫁给他。据说刘邦当时已有一个没有办理结婚证的女人,叫曹氏,还有了儿子叫刘肥(后来被封为齐王),吕公能在这种情况下把女儿的终身托付给当时微不足道、放荡无度的刘邦,确实是慧眼识英才,而这位吕小姐竟然也没有寻死觅活,而是心甘情愿地下嫁刘邦,应该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夫妇二人新婚宴尔,感情甚笃(dǔ),先有了鲁元公主(她嫁给了张耳的儿子张敖为妻),后来又有了汉惠帝刘盈。惠帝为人仁厚柔弱,心慈手软,刘邦不十分喜欢他,认为他不像自己。
刘邦当了汉王以后,得了戚夫人,这个女人能歌善舞,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刘邦对她宠爱有加。她给他生了一个刘如意,从取的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孩子非常得刘邦的欢心。刘邦认为刘如意在性格品质上和自己很像,就打算废掉太子刘盈,册封刘如意为皇位继承人。那时戚夫人经常陪伴在刘邦身边,她利用女人最犀利的武器,日夜啼泣,哀求刘邦为她母子俩着想,立刘如意为太子方无后顾之忧,而吕后色衰爱弛,常常留守关中,很少能见上刘邦一面。距离拉开了,但美没了,二人关系更加疏远,吕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威胁。
在《张良世家》中我们讲过,这时吕后利用张良之计,请出“商山四皓”,显示太子羽翼已丰,一旦太子之位动摇,势必危及刘氏江山。刘邦好色不假,但他绝不会因此毁掉自己的事业。就这样,太子刘盈的地位得以保全。
吕后为人性格刚毅,有可能少了一点女人味儿,但应该是刘邦的贤内助。人常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的支持,吕后无疑已成为刘邦的政治伙伴,而诛杀功臣则多是吕后的主意。三个异姓王韩信、彭越和英布,前两个都死在她的手里。韩信是被她亲手诛杀于长乐宫钟室的,而彭越则是被她诳骗回洛阳后下的手。她绝对是不讲情面、心狠手辣。这一方面是说她本身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说明她此时充当了刘邦的代理人。我不相信她敢在刘邦完全不同意的情况下对韩信先斩后奏,这里应该有一种默契和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