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话剧的“场景化”美育功能
正如前文所说,小剧场话剧运动一开始是由西方传入的,我国真正的小剧场话剧运动,应该是从80年代逐渐兴起的——当时《绝对信号》的演出在北京人艺首都剧场楼上的一间客厅式房间,演出时三面观众,演员与观众近在咫尺,还不时进行交流,戏剧时空在演员表演中自由转换,角色深层心理通过各种艺术手段外化,启发观众去思考人与社会的关系,思考自己的生活道路,表现出了当时社会转型对青年一代带来的冲击。高校思政工作也可以借鉴这种戏剧现象产生的思想价值导向影响,将其应用于“美育+思政”的新体系中。小剧场话剧的演出是剧场空间和观演关系的一次新的构建,虽然小剧场没有固定不变的舞台,也没有固定不变的观众席,但是小剧场话剧更能提供演员心理深入的可能性。也由于小剧场话剧的舞台并不是那么正式,对于学生这类群体组成的新手演员来讲是很友好的,他们很容易淡忘自己正身处于舞台中央,更利于他们的“沉浸”,从而融入其中,得到更好的情感升华。在“代入”人物的同时,他们就体会了别样的人生,感悟到了别样的人生境界。在这一过程中感受善良与正义的号召,体会歪斜、丑恶的可耻,从而形成对人生境界的新理解、对美的新感受。
小剧场话剧通过场景搭建形成的独立叙事空间与交互性、沉浸体验,能够形成一种价值共融的传播场景,更有助于学生以主体身份嵌入文化育人的过程中,从而达到从认知到深层次的认同。
“场景”原是戏剧语言中的专业术语,莎士比亚在他著名的悲剧中,常常在开端部分安排一个严重的事件,引出一场悲剧性的冲突,把主人公置于严峻考验的关头,从而打开他们心灵的大门。契诃夫的剧作则具有迥然不同的风格。他喜欢把人物放在平平常常的生活场景当中,让他们相互交往,精心入微地刻画他们的内心世界。剧作家在创造戏剧情境的时候,当然要重视事件的作用,善于精心安排那些能够促使人物立即行动起来的有力事件,从而为剧本的戏剧性开路。同时,更要重视精心构思人物之间各种各样的性格关系。
而小剧场戏剧可以营造一种沉浸实践性的叙事空间,学生在场景中的主体性、参与性增强,沉浸式地参与到育人的叙事过程中,更容易产生共情。那么在高校中,沉浸式小剧场想要发挥思想价值观的导向的作用,也面临不少的挑战,比如应怎样设计这个情感内置、怎样引领观众融入提前设计的情境中,让观众感受到不同于传统剧场的多维感官刺激。所谓沉浸毕竟是剧场演出的一种方式,如果学生并没有很好的体验感,或者认为没有比传统剧场表演形式体验感更优,那就是失败的。
小剧场发起者需要将美育的目的性渗透在整个戏剧构架中,需要一个有着可以引起学生思想共鸣的故事,三两业余学生演员进行集体排演,再加之舞台上光影的交织变幻、音乐和灯光的节奏搭配,才能使得观众沉浸其中,随着剧情体味人生内涵。在这个幽闭的暗室空间里,将沉重、紧张、信仰、苦难、希望等同时宣泄,会具有沉浸式演出的张力又带着舞台戏剧的感染力,节奏恰到好处。最后再设置一个拔高立意的主题总结以及煽情的故事结尾,场景绚丽,群情激昂。演毕,皆大欢喜。
小剧场自身具有的物理空间条件,为小剧场艺术提供了观演之间交流互动的必然性。大剧场中,第一排观众与表演者至少要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到最后一排已数十米开外,因此,在大剧场舞台,演员面部表情、动作幅度相对夸张,侧重其表现性。而小剧场观众与演者之间有时一步之遥,可以说是零距离接触、近在咫尺,表演者的心理状态、技术运用与表现必然产生变化,表情言语、举手投足就像在放大镜下,这要求更为细腻微妙的表现,有时只是轻轻的一语声叹、微微的肢体动作便可抒情达意。但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要设法使观众和演员一起参加演出,或者说让观众直接介入戏剧,但无论是“强制介入”还是“非强制介入”,都要注意尺度,否则会适得其反,因太过生硬的引入会引起学生反感。这里所说的互动和介入不是一般舞台上的互动,比如演员演到精彩处观众给予掌声或演员即兴发挥等等,而是指其作品通过表演与观者就思想、观念、情感、社会当下时弊等方面进行的一种互动,是面对面、眼对眼甚至心对心的一种交流互动。这一独特的方式,正是小剧场艺术所特有的气质,也是其最精彩、最吸引人之处。
从思想引领和育人的角度来说,小剧场戏剧搭建的戏剧育人场景更吸引当代青年,更容易实现价值共融,价值传播的效果更好。
将小剧场戏剧引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挥其美育的作用,可以强化学生的“参与意识”,凸显了欣赏者与演出者共同完成创作的戏剧本质特征。学生通过近距离的观看,产生随机应变的观赏态度和强烈的期待心理。教育者们在利用此等手段来进行思政工作时,不仅要有意识地唤醒大学生们的参与意识,还应该利用多种方法,使他们注意到戏剧中蕴含的核心精神内涵。只有充分调动学生审美心理活动的自我调节机制,才能真正产生切实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