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康时代“刑错不用”的问题
成康时代是西周历史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旧史以成康之治称之。对于古代治世的认识,诸如载戢干戈,刑措不用,与民休息之类,总是人们所认同的重要内容之一。说到成康之治,似乎也不例外。如《史记·周本纪》说:“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错四十余年不用。”又《汉书·董仲舒传》载仲舒对策之语:“至于成康之隆,囹圄空虚四十余年。”汉儒的这些说法,影响至大,迄至今日人们还多多少少受其约束,以“刑错不用”为成康之治的重要标志。由于古时兵刑不分,所谓“刑错不用”实际不只是关乎刑罚方面,而且意味着连战争也不曾发生了。从这样的认识出发,在周初金文断代中我们便可看到两种不同的倾向,一种以郭沫若为代表,把一些与战争有关的成康二世的铜器铭刻笼统说成是周公东征时物;另一种以唐兰为代表,则把这些铜器大都移至昭世,与昭王南征荆楚挂起钩来。这两种办法虽有不同,但处理问题的立足点却是一致的,那就是不把有关征伐的铜器铭刻(康王末年的盂鼎除外)放在成康时代,似乎这才符合成康之治“刑错不用”的历史内涵。事实上,成康治世的真实情况恐非一句“刑错不用”可以了得。
这里,我们不打算先用金文资料来说明这个问题,因为金文资料存在断代方面的分歧。那么,单从文献资料方面来看,情况又如何呢?如果我们把《史》、《汉》的说法暂时放在一边,依据更早的文献资料却并不能得出“刑错不用”的结论。如《诗·周颂·执竞》云:“执竞武王,无竞维烈。丕显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过去的说诗者大都把“成康”二字解作“成大功而安之”,作为对武王功业的夸耀。其实“成康”与“武王”相对为言,应同是周王之称才是,意即成王、康王。《诗·周颂·武》亦为颂扬武王的诗篇,仅言其“胜殷遏刘,耆定尔功”,是知“奄有四方”当是指成康二代继承文、武的功业,进而完成对四方的征服,并实行有效的统治。此与《左传》昭公二十六年王子朝所言是一致的:“昔武王克商,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但是,人们对所谓“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总是偏重于理解为成康时期天下一片安宁。即便是把“成王靖四方”看作平定四方之乱,似乎也仅限于成王继位后所发生的周公东征一事。据我们考察,周公东征实际也不是普遍认为的那样毕其功于一役,成王即政后当时仍是“四方迪乱未定”[175],故有周公二度东征以建齐、鲁、燕等东方大藩的重大举措[176]。可以说,周人的建国道路是艰难而又漫长的,历经几代人的不懈努力才得以在全国范围内真正确立起牢固的统治。这一点,周人自己就有清楚的表述。《国语·周语下》引灵王太子晋的话说:“自后稷以来宁乱,及文、武、成、康而仅克安之。自后稷之始基靖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其难也如是。”此言“宁乱”以文、武、成、康并称,正映照出周人东进以征服天下的艰难历程,这哪里是“刑错不用”可以解决问题的呢?
可是,周人艰难的建国历程,在后世儒家的眼中,却被粉饰成以仁立国并载戢干戈的太平景象。不要说成康时代已是天下安宁,就连武王克商这样大的战争似乎也无需流血就可大功告成。孟子就说“仁人无敌于天下,(武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177]这就是儒家以仁义得天下的逻辑。因此,“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本是一个通过不断的军事征服而封藩建国的过程,便很容易被儒家从字面上加以曲解,以“刑错不用”来渲染周初礼乐教化的治绩。汉儒董仲舒的对策即是如此,他说:“武王行大谊,平残贼,周公作礼乐以文之,至于成康之隆,囹圄空虚四十余年,此亦教化之渐而仁谊之流,非独伤肌肤之效也。”以此看来,《史记》所谓成康之际“刑错四十余年不用”,显然是受到儒家流行看法的影响,并不一定符合历史的真实。
摆脱成康之际“刑错不用”的羁绊,回到历史发展的正确轨道上来,我们对成康时代铜器的断代就不会感到左右为难了。如武王死后有周公东征,成王即政后东进的征服战争仍在继续,禽簋、刚劫簋、令簋的“伐楚”,大保簋的召公“伐录子圣”,明公簋的明保“伐东国”,
鼎、旅鼎、小臣
鼎、疐鼎、
鼎的“征东夷”,吕行壶、师旃鼎的伯懋父“北征”等等,都是“成王靖四方”留下的史实。而太保玉戈铭、安州六器所记“省南国”、“伐虎方”,小盂鼎的“伐鬼方”,麦氏四器的“邢侯征事”,臣谏簋的“邢侯搏戎”等等,则是康王时期对外征伐的历史印迹。对于这些铜器铭刻,我们不必囿于成康之际“刑错不用”的成见,把它们排拒于成康时代之外,也不必一定要遵循什么康宫标准,把它们置于昭王之时。这样,我们对周初历史特别是成康时代的认识或许更接近历史实际,不至于把“自彼成康,奄有四方”这样重要的时代描绘得那样苍白。在这个问题上,沈长云《论成康时代和成康时代的铜器铭刻》[178]一文,通过对文献资料的辨正和金文资料的清理,提出过很好的看法,认为成康时代的治绩是大可称述的,一是继续文、武、周公以来的对四方的征伐,以至最终奠定了周家天下的规模;二是实行全国范围的大分封,奠定了以周人为首的华夏共同文化圈的格局;三是为巩固周王朝开展大规模的制度建设,奠定了中华礼乐文明与制度文明的基础。并由此得出结论说,成康时期是一个富有开拓精神和创造力的时代,是一个文治与武功都很突出的历史时期。这种认识是比较允当的,同时也说明成康时代铜器铭刻的断代研究,不只关系到使用何种标准来进行工作,也关系到如何正确认识和把握这个时代的总体特征。这两个方面的工作都做好了,我们对成康铜器的断代就会少一些失误,多一些对成康治世的正确理解。这样的工作无论如何都是值得一做的。
[1]载日本《支那学》杂志第五卷第三号,1929年,又收入氏著《辽居杂著》(同年石印本)。
[2]参见王国维:《观堂集林》卷三《明堂庙寝通考》,中华书局1959年版。
[3]二文载氏著《中国古代社会研究》附录,于1930年由上海联合书店印行。后郭氏颇病前著支离,又作《令彝令簋与其他诸器物之综合研究》一文,收入《殷周青铜器铭文研究》一书(1931年影印本)。
[4]见《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7、9页。
[5]卢连成:《
地与昭王十九年南征》,《考古与文物》1984年第6期。
[6]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7]《西周铜器断代》(一),《考古学报》第九册,1955年。
[8]《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9]本文原载《西北大学学报》1985年2期,后收入氏著《西周年代学论丛》一书,湖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10]参见杜勇:《周初东都成周的营建》,载《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7年第4期,又见所著《〈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八章,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11]载《国学季刊》四卷一期。本文主要观点又见于唐兰为容庚所编《武英殿彝器图录》而写的一条释文(93页),1934年燕京大学影印本。
[12]二文分别发表于《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和《古文字研究》第2辑(1980年)。
[13]唐兰:《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载《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本节下引此文不另注。
[14]《诗·大雅·文王》。
[15]唐兰:《作册令尊及作册令方彝铭文考释》,《国学季刊》四卷一期,1934年。
[16]据《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卷四称,曶鼎为毕沅“得之于西安”。1976年陕西扶风县云塘发掘一周墓,墓中发现曶尊等青铜礼器,学者谓曶鼎、曶尊之器主为一人,则曶鼎所言“周穆王大室”当在宗周范围之内。
[17]赵光贤:《“明保”与“保”考辨》,载《中华文史论丛》1982年第1辑,又收入先生《古史考辨》,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18]《元史·祭祀志三》:“然汉儒论七庙、九庙之数,其说有二。韦玄成等以谓周之所谓七庙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也。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以后稷为太祖,即增立高圉、亚圉二庙于公叔、太王、王季、二昭二穆之上,已为七庙矣。至懿王时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时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是为九庙矣。然先儒多是刘歆之说。”又《礼记·王制》孔疏云:“若王肃则以为天子七庙者,谓高祖之父及高祖之祖庙为二祧,并始祖及亲庙四为七。”王肃反对郑玄的七庙说,认为天子七庙,文武二祧不在其内,实际是认为周代天子九庙。
[19]九庙制可以说是汉儒的见解,但七庙制则为先秦故说,如《荀子·礼论》说:“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国者事五事,有五乘之地者事三世,有三乘之地者事二世,持手而食者不得立宗庙。”即其证。此外,以《礼记》论,过去都说是汉代作品,然近出战国墓《郭店楚简》有《礼记》中的《缁衣》篇,表明此书可能大都是先秦旧籍。故七庙说不能说是秦汉以后逐渐增加的。
[20]《礼记·礼器》。
[21]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22]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23]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5页。
[24]唐兰:《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25]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26]陕西周原考古队:《陕西扶风庄白一号西周青铜器窖藏发掘简报》,《文物》1978年第3期。
[27]唐兰:《略论西周微史家族窖藏铜器群的重要意义》,《文物》1978年第3期;又见氏著《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卷四下,中华书局1986年版。李学勤:《西周中期青铜器的重要标尺》,《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1979年第1期。
[28]刘启益:《微氏家族铜器与西周铜器断代》,《考古》1978年第5期。
[29]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5页。
[30]《史记·周本纪》正义引。
[31]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32]唐兰在《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中对作册睘卣与
尊的时间安排,后来被李学勤《静方鼎与周昭王历日》一文采用,并作为推断昭王十九年之绝对年代的重要资料,文见朱凤瀚等编《西周诸王年代研究》(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版)。
[33]《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34]《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35]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36]卢连成:《
地与昭王十九年南征》,《考古与文物》1984年第6期。
[37]李学勤:《西周中期青铜器的重要标尺》,《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1979年第1期。
[38]刘启益:《西周金文中所见的周王后妃》,《考古与文物》1980年第4期。
[39]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一),《考古学报》第9册,1955年;郭沫若:《夨簋铭考释》,《考古学报》1956年第1期。
[40]唐兰;《宜侯夨簋考释》,《考古学报》1956年第2期;李学勤:《宜侯夨簋与吴国》,《文物》1985年第7期;《宜侯夨簋的人与地》,《走出疑古时代》(修订本),辽宁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版。
[41]谭戒甫:《周初夨器铭文综合研究》,《武汉大学学报》1956年第1期。杜勇按,在《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一文中,唐兰也曾认为“令是丁公的后人”,“称为丁公的是齐侯吕伋”,意即夨令为吕伋之子。
[42]何幼琦:《〈宜侯夨簋〉的年代问题》,《西周年代学论丛》,湖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43]张懋镕:《周人不用日名说》,《历史研究》1993年第5期。
[44]除此,另有沈子也簋云“沈子用祼于周公宗”,知沈子为周公之后。但本铭又云:“用
饗己公,用格多公。”郭沫若《大系》以为“己公犹言我公”,又说“彝铭通例,凡生人言饗,死人言享言格”,则“己公”即使非谓我公,亦当为生称而非庙号,此与我们这里所讨论的日名为庙号并不相牟,故置之不论。
[45]参见杜勇:《关于鲁、燕、齐始封年代的考察》,《大陆杂志》第九十七卷第三期,1998年。
[46]参见杜勇:《〈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七章《殷遗民的社会身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47]《略论殷遗民的遭遇与地位》,《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53本第4分,1982年。
[48]黄盛璋:《铜器铭文宜、虞、夨的地望及与吴国的关系》,《考古学报》1983年第3期。
[49]肖梦龙:《母子墩墓青铜器及有关问题》,《文物》1984年第5期。
[50]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6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33页。
[51]《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52]《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12页。
[53]按唐说作册夨令与作册大的生父应同为“父丁”之子,假定“父丁”20岁生作册大的生父,60岁生作册夨令;又假定作册大的父亲20岁生作册大,则作册大长于作册夨令20岁,如果作册大主要活动康王初年,由于康王在位年代不低于20年,则作册夨令也应活动于昭王初年,不会晚至昭王末年。何况前面假定父丁60岁生作册夨令与生作册大的生父相距太远,且60岁生子从人的生理发展来看可能性也较小。
[54]《微氏家族铜器与西周铜器断代》,《考古》1978年第5期。
[55]分见《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第34页;《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第137页;《西周铜器断代》(三),《考古学报》1956年第1期。
[56]刘启益:《西周金文中所见的周王后妃》,《考古与文物》1980年第4期。
[57]郭沫若:《关于眉县大鼎铭辞考释》,《文物》1972年第7期。
[58]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42页。
[59]刘启益:《西周金文中所见的周王后妃》,《考古与文物》1980年第4期。
[60]李学勤:《西周中期青铜器的重要标尺》,《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1979年第1期。
[61]由于王姜的活动时期跨成康二朝,因此有关王姜的六件铜器自非作于同一王世。除令簋作于成王末年外,旗鼎形制浑厚,文字古朴,具周初特征;叔卣作为椭方形之器,存在于商末周初,二器亦应作于成王时。臬伯卣的形制与作册睘卣完全一致,均当康王晚期制作。此外,不寿簋颈部有出现较晚的窃曲纹,此器或作于穆王时,铭中的王姜有可能是见于它器的王
姜(参本书第三章)。
[62]参见杜勇:《〈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一章第二节《成王即位的年龄问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63]除堇鼎外,对太保簋、小臣
鼎、克罍(盉)等器的时代我们曾经有过讨论,认为均为成王即政后不久制作的器物。参见杜勇《关于鲁、燕、齐始封年代的考察》(《大陆杂志》第九十七卷第三期,1988年)以及《〈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六章第三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64]《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65]唐兰在《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中说“御正爵有可能是作于康王后期的”,但在《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却把旅鼎、御正爵、叔卣都定为昭王时器。
[66]《西周铜器断代》(三),《考古学报》1956年第1期。
[67]殷玮璋、曹淑琴:《周初太保器综合研究》,《考古学报》1991年第1期。
[68]刘启益:《西周武成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古文字研究》第十二辑,1985年。
[69]参见李学勤:《令方尊、方彝新释》,《古文字研究》第十六辑,1989年。
[70]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71]文见《中华文史论丛》1982年第1辑,又见先生所著《古史考辨》一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72]《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73]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24页。
[74]参见唐兰:《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华书局1986年版。
[75]黄怀信等:《逸周书汇校集注·克殷解》,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372、376页。
[76]参见杜勇:《〈康诰〉、〈酒诰〉、〈梓材〉作者辩证》,载《孔孟学报》第七十六期,1998年。
[77]《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2页。
[78]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79]《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
[80]说参李白凤:《东夷杂考·徐夷考》,齐鲁书社1981年版,第109页。
[81]参见杜勇:《〈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一章第三节和第六章第二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82]郭沫若:《金文丛考·金文所无考》,日本昭和七年(1931)东京开明堂石印本。另,王玉哲《楚族故地及其迁徙路线》(载《周叔弢先生六十生日纪念文集》)一文见解与郭相同。
[83]《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4页。
[84]参见王国维:《观堂集林》卷十八《庚嬴卣跋》,中华书局1959年版。
[85]《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4页。
[86]《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87]《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4页。
[88]《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89]杨宽:《西周时代的楚国》,《江汉论坛》1981年第5期。
[90]见其《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980年),又见《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第275页(中华书局1986版)。
[91]马承源主编:《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第66页。
[92]《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81页。
[93]《殷契粹编》,科学出版社1965年版,第372页。
[94]《卜辞通纂》考释582,《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95]《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4页。
[96]罗运环:《楚国八百年》,武汉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66页。
[97]江鸿:《盘龙城与商朝的南土》,《文物》1976年第2期。
[98]湖北省荆沙铁路考古队:《包山楚简》第217号简文,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
[99]见《左传》桓公二年孔颖达正义引。
[100]参见罗运环《楚国八百年》第二章第二节,武汉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101]《墨子·非攻下》。
[102]《左传》昭公十二年。
[103]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版。
[104]《谈〈令簋〉中的楚及相关诸问题》,《中华文史论丛》第46辑,1990年。
[105]参见顾铁符:《周原甲骨文“楚子来告”引证》,《考古与文物》1981年第1期。
[106]参见杜勇:《关于鲁、燕、齐始封年代的考察》,载《大陆杂志》第九十七卷第三期,1998年;或《〈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六章第三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107]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七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11~112页。
[108]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七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12页。
[109]《吴虎鼎考释》,《考古与文物》1998年第3期。
[110]唐兰:《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111]参见马承源主编:《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
[112]唐兰:《〈青铜器图释〉叙言》,见《唐兰先生金文论集》,紫禁城出版社1995年版。
[113]唐兰:《〈青铜器图释〉叙言》,见《唐兰先生金文论集》,紫禁城出版社1995年版。
[114]《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73页。
[115]参见《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97页。
[116]《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第302页。
[117]参见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第二章,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0年版,
[118]《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第294页。
[119]《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七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55页。
[120]《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95页。
[121]《西周金文中的月相与共和宣幽纪年铜器》,《古文字研究》第九辑,1984年。
[122]《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第277页。
[123]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44~45页。
[124]《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七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26~127页。
[125]王世民、陈公柔、张长寿:《关于夏商周断代工程中的西周青铜器分期断代研究》,《文物》1999年第6期。
[126]《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七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26页。
[127]《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第152页。
[128]刘启益:《西周金文中的月相与共和宣幽纪年铜器》,《古文字研究》第九辑,1984年;《西周夷王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古文字研究》第七辑,1982年。
[129]庞怀清、忠如、镇烽、志儒:《陕西省岐山县董家村西周铜器窖穴发掘简报》,《文物》1976年第5期。
[130]唐兰:《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515页。
[131]马承源:《商周青铜器铭文选取》(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版,第293页。
[132]《吴虎鼎考释》,《考古与文物》1998年第3期。
[133]《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134]《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135]薛尚功:《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清嘉庆二年刊本。
[136]据吴方彝说:“王在周成大室,旦,王格庙”,似乎大室与庙仍有分别。《尔雅·释宫》:“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这是说庙只比寝多了东西厢,如是则寝亦有大室,故周王可住于寝宫大室,至旦而格庙。此外,周王到大臣宫中留宿,亦可寝卧庙中,此即《礼记·礼运》所说:“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庙。”
[137]另
攸从鼎称“王在周康宫夷大室”,“夷大室”即康夷宫大室;伊簋所说“王格穆大室”即康穆宫大室。至于曶鼎说“王在周穆王大室”,以器出宗周可能与康宫无关,不必相提并论。
[138]王翰章、陈良和、李保林:《虎簋盖铭简释》,《考古与文物》1997年第3期。
[139]罗西章:《宰兽簋铭略考》,《文物》1998年第8期。
[140]参见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六),《考古学报》1956年第4期。
[141]参见杜勇:《论先秦时期官工贾的社会身份》,载《中国经济史研究》1992年第4期。
[142]《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21~23页;又见《班簋的再发现》,《文物》1972年第9期。
[143]徐中舒:《先秦史论稿》,巴蜀书社1992年版,第138页。
[144]《班簋的再发现》,《文物》1972年第9期。
[145]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
[146]参见唐兰:《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147]《班簋的再发现》,《文物》1972年第9期。
[148]李学勤:《班簋续考》,《古文字研究》第13辑,1986年。
[149]《逸周书·克殷解》。
[150]《班簋的年代、地理与历史问题》,载《考古与文物》1981年第1期。
[151]唐兰:《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152]此记伐纡之年在穆王四十七年,然诸书所引《纪年》有谓七年、十七年、三十七年、四十七年等不同,一时尚难于考定。参见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
[153]《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6页。
[154]唐兰:《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155]关于方、邓、鄂等地的位置,参见唐兰《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第287页,中华书局1986年版。
[156]关于唐、厉、曾、夔等地的位置,参见江鸿(李学勤):《盘龙城与商朝的南土》,《文物》1976年第2期。
[157]见《西周铜器断代》(二),《考古学报》第十册,1955年;又《西周铜器断代》(三),《考古学报》1956年第1期。
[158]此事《左传》僖公二十六年有载:“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楚人让之,对曰:我先王熊挚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窜于夔。”《史记·楚世家》正义引宋均注《乐纬》也说:“熊渠嫡嗣曰熊挚,有恶疾,不得为后,别居于夔,为楚附庸,后王命曰夔子也。”据《楚世家》,熊渠、熊挚当夷厉时人。
[159]刘启益:《西周武成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古文字研究》第十二辑,1985年。
[160]李学勤:《太保玉戈与江汉的开发》,见《走出疑古时代》(修订本),辽宁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版。
[161]参见沈长云:《论成康时代和成康时代的铜器铭刻》,《中原文物》1997年第2期。
[162]宝鸡茹家庄西周墓发掘队:《陕西省宝鸡市茹家庄西周墓发掘简报》,《文物》1976年第4期。
[163]刘启益:《西周武成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古文字研究》第十二辑,1985年。
[164]参见杜勇:《〈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六章第二、三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165]刘节:《古邢国考》,见氏著《古史考存》,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
[166]《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39页。
[167]《西周铜器断代》(三),《考古学报》1956年第1期。
[168]李学勤、唐云明:《元氏铜器与西周的邢国》,《考古》1979年第1期。
[169]《观堂集林》附《别集》卷二《鄂侯驭方鼎跋》,中华书局1959年版。
[170]《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第六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41页。
[171]《观堂集林》卷十二《说耿》,中华书局1959年版。
[172]北京大学考古专业商周考古组等:《晋豫鄂三省考古调查简报》,《文物》1982年第7期。
[173]李学勤、唐云明:《元氏铜器与西周的邢国》,《考古》1979年第1期。
[174]《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
[175]《尚书·洛诰》。
[176]参见杜勇:《〈尚书〉周初八诰研究》第六章《周公东征与东封》,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177]《孟子·尽心下》。
[178]载《中原文物》1997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