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尼各马可伦理学》中的苏格拉底、柏拉图、哲学
柏拉图(第一卷第四章1095a32-34):柏拉图很好地提出了困惑,并且追问了这条道路是从始点出发还是朝向始点,就像在赛跑中是从裁判跑向终点还是相反。
哲学(第一卷第六章1096a11-17):也许我们最好来探讨一下普遍的[善],并且在关于它的说法中感到彻底的困惑,不过,因为要涉及与那些提出形式(forms)的人们的友爱关系,这样一种探究变得很麻烦。但是,为了挽救真理而放弃属于一个人自己的东西,这也许会被认为是更好的和必要的,这一点虽然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但尤其对于哲学家来说是这样的,因为,如果两者都值得珍爱的话,首先尊重真理乃是神圣的。
哲学(第一卷第六章1096b30-31):但是,也许这些问题[即事物被称为善的多种方式]现在应该不予考虑;因为对于它们的精确考察将会更接近另一种哲学。
哲学(第一卷第八章1098b16-18):[幸福存在于灵魂的行动和活动之中这一点]已经被漂亮地(beautifully)说出来了,它与古老的意见相一致,也受到哲思之人(those philosophizing)的赞同。
柏拉图(第二卷第三章1104b11-13):正如柏拉图所说,一个人应该以某种方式直接从年幼的时候开始就养成习性,以便在他应该快乐或痛苦的事情上感到快乐或痛苦;因为这是正确的教育。
哲学(第二卷第四章1105b12-15):但大多数人不去这样做[即通过实践而养成习性],而是逃避到logos[言辞、说法]中去,相信哲思(philosophize)这种方式是严肃的,就像那些仔细听取医师教导但并不根据处方去做的人那样毫无效果。
哲学(第二卷第四章1105b16-18):正如那样照顾身体并不能使身体处在好的状态中一样,以那种哲思的方式来照料灵魂也不能使灵魂变好。
苏格拉底(第三卷第八章1116b3-5):对于特殊事物的经验也被认为是勇敢,因此苏格拉底相信勇敢就是epistēmē[知识]。
苏格拉底(第四卷第七章1127b22-26):反讽之人说话很低调,在性格上显得更有魅力,因为他们这样说话似乎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避免张扬,他们总是否认自己拥有的备受敬重的东西,如苏格拉底常做的那样。
苏格拉底(第六卷第十三章1144b17-21):所以有些人就说所有德性都是phronēsis[明智]的形式,而苏格拉底在某条路上的探索是对的,在另外方面是错的;在相信所有德性都是phronēsis的形式这一点上他是错的,但在如果没有phronēsis便没有德性这一点上,他说得很漂亮(beautifully)。
苏格拉底(第六卷第十三章1144b28-30):苏格拉底因而相信德性都是logoi[逻各斯、理性],因为它们都是epistēmai[知识],而我们相信它们是与logos一起[发挥作用]的。
苏格拉底(第七卷第二章1145b23-24):正如苏格拉底所相信的那样,如果一个人内在地拥有epistēmē而又像奴隶一般被某种外物统治和驱使,这是很荒唐的。
苏格拉底(第七卷第二章1145b25-27):[1]苏格拉底一直完全反对这种logos[说法、观点],仿佛根本没有像akrasia[不自制]这样的东西,因为没有人会去做与他认定为最好的东西相反的事情,除非是出于无知。
苏格拉底(第七卷第三章1147b13-17):由于后一个前提并不是普遍的或像普遍知识那样被认为是科学的知识,所以,苏格拉底所寻求的东西就似乎是对的,因为当感情形成[主导]的时候,呈现出来的知识就不是所寻求的在统领意义上的[科学]知识,也不是出于感情而被拖拽来的[知识],而只是感觉。
哲学(第七卷第十一章1152b1-2):沉思快乐和痛苦属于那些以政治的方式来哲思的人。
哲学(第九卷第一章1164b2-6):对那些在哲学中分享的人来说,似乎也应该如此,因为那种价值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而其荣誉亦罕有匹敌,但也许正如对诸神和父母的关系那样,尽力[回报]就够了。
哲学(第九卷第十二章1172al-6):无论一个人把什么作为他之所是,或把什么作为他选择活着的理由,他都愿意与朋友共度时光。所以,有些人一起宴饮,有些人一起博弈,另外一些人则一起操练、一起狩猎或一起哲思,每个人都在对他来说最值得珍爱的生活中与人共度时光。
柏拉图(第十卷第二章1172b28-32):但通过这样一个论证,柏拉图却否定了快乐是善。因为,快乐的生活如果与phronēsis结合的话,会比与之分离更值得选择,但如果这个混合是更优越的,那么快乐就不是善,因为善不会因为他物附加其上而变得更加值得选择。
哲学(第十卷第七章1177a22-27):我们相信快乐应该被加入幸福之中,但合乎德性的最快乐的活动被人们同意为是合乎sophia[智慧]的活动。至少哲学似乎拥有惊人地纯净的和坚固的快乐,而且有理由相信,那些有知的人比那些求知的人在这种闲适中享有更大的快乐。
哲学(第十卷第九章1181b12-15):立法的问题在我们的前人那里没有得到过探讨,也许对我们来说,最好是来考察一下这个问题以及一般而言的政制问题,以便人类哲学或许可以尽量得到完善。
[1][译按]原文误作第六卷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