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孙叔敖母

二十、孙叔敖母

孙叔敖母，楚令尹(1)孙叔敖(2)之母也。

叔敖为婴儿之时，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见其母而泣焉。母问其故，对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今者出游，见之。”其母曰:“蛇今安在?”对曰:“吾恐他人复见之，杀而埋之矣。”其母曰:“汝不死矣。夫有阴德(3)者阳报之。德胜不祥，仁除百祸。天之处高而听卑(4)，《书》不云乎:“皇天无亲，惟德是辅(5)。”尔嘿矣(6)，必兴于楚。”

及叔敖长，为令尹。

【注释】

(1)令尹:楚官名，楚国把宰相叫令尹。

(2)孙叔敖:即蒍敖，字艾猎。楚庄王的贤相。

(3)阴德:在人不知道的时候做有利于大家的好事。“阴德阳报”的实质是因果报应的迷信说教，不可取。

(4)卑:低。

(5)皇天无亲，惟德是辅:语出《尚书·蔡仲之命》，意思是上天并不亲近谁，只辅佑那些贤德的人。

(6)尔嘿矣:你不要在乎，你不要哭了。嘿:同“默”。

【译文】

孙叔敖母，就是楚国宰相孙叔敖的母亲。

叔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出门去玩耍，看见了一只有两个头的蛇，就把蛇杀死埋入地中。回到家中，见到母亲，就为这件事而哭起来。母亲问他哭的原因。叔敖回答说:“我听人说:见了两头蛇的人就要死去。今天我出去玩耍，已经见到了这种蛇。”母亲问:“两头蛇现在在哪儿?”叔敖回答说:“我怕别人又见了它，就把它杀死埋了。”母亲说:“你做得很对，你不会死的。有阴德的人就有阳报。德行可以战胜灾难，爱别人的人就会免除百祸。老天爷处在高高的天上，他会把人间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尚书》中不是说过:‘老天并不亲近谁，只辅佑那些贤德的人。’你不要在乎，你一定会使楚国兴旺的。”

到叔敖长大成人后，果然当了楚国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