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创新实践的视角

(二)技术创新实践的视角

自古以来,技术创新的现实价值就被思想家们所认识。我国古代社会对于技术创新价值有丰富的思想观点。例如:《中庸》中的“来百工则财用足”的技术价值观,对我国的经世致用的实用传统有深刻的影响。[9]《庄子》中的“有械于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庄子在此看到的是技术创新的积极价值,另一方面,庄子也看到了技术对人性与生态系统的破坏。另外,在《易传》中也体现了技术制作活动的社会价值。如:“作结绳而为罔罟,以佃以渔。”《易传》从社会的角度把技术制作看作圣人成就事业的行为,并赞扬了通过技术制作而开物成务的社会历史价值。[10]而老子则认为:“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人复结绳而用之。”[11]老子提倡“复结绳而用”,他是技术的悲观主义者,他认为社会的病态与浮躁来自文明与智巧,要放弃技术创新,回归到“小国寡民”的原始状态。马克思与恩格斯把技术创新看成是“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12],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公开的展示”[13]。马克思与恩格斯认为技术创新的价值体现在人类社会进步的推动力量与人的本质力量上。米歇尔·福柯则从权力与技术的关系来论述技术,认为现代技术的盲目发展导致了无止境的复杂化,这使人类经受越来越大的压力、紧张与不安。[14]图斯曼等认为,早期技术创新活动的价值选择标准绝大部分是“技术的、商业的或政治的”,而对“社会的、生态的、人文的”方面却关注得极为稀少。[15]弗·卡普兰认为:“空气、饮水和食物的污染仅是人类的科技(创新)作用于自然环境的一些明显和直接的反映,那些不太明显但却可能是更为危险的作用至今仍未被人们所充分认识。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就是,科学技术(创新)严重地打乱了,甚至可以说正在毁灭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体系。”[16]有学者对于技术创新价值问题作了较为全面的概括,主要有以下观点:古希腊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不仅看到了价值取向对技术创新活动的统领作用,而且看到了技术创新活动的积极价值,但一般否定技术创新活动对人文方面产生的更高级的价值;老子与庄子等主要强调技术制作的负面价值,但对社会与生态也有所提及;熊彼特主要从经济学角度对技术创新进行研究,并未专门从价值论视角研究技术创新活动;熊彼特以后,如卢卡奇、弗洛姆、埃吕尔等集中关注技术创新的负面影响,进行技术创新的哲学与社会批判,其批判体现了一种“宏大叙事”,而未完全把技术创新纳入社会系统的实践之中进行研究。[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