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冷残小喜

花朝冷残小喜

《广东省主要阔叶树种图谱(第一辑)》广东省林业科学研究所、华南农学院林学系编。广东省科学技术出版社。一九九七年四月一版。

阔叶树,我们广东的,图谱(彩色),这些名目听着就喜爱。虽然不全面(这第一辑收二十种),但价钱便宜,而且,得来恰好应景:在农历二月十二日花朝当天收到。翻翻看,像木兰科的火力楠,花、叶皆美,文字介绍说它是南粤乡土树种,是有很多优点的优良用材——看着就高兴。

这段时间工作繁忙,还是昨天看《文汇报》“笔会”上王尔龄《读〈红〉说花朝》一文,才想起这个百花生日的。忙碌中的花朝,得此残旧小册,实在贴切:碌碌浮生,存一份冷残小喜。

又:明代散曲作家施绍莘,是惜花怜花之人,其《秋水庵花影集》经常写到花事,有《花生日祝花》一篇并附长跋,详记其花朝节邀友“祝花”之雅集,种种名目,直至“夜深花雾冥濛,座客醉影倾欹而散。予复饮十数杯,嚼梅花数百朵而寝,时斜月在枕矣。”——那种花朝佳节的风雅,不是我等今人所能复制的了。不过,其情调虽然绮丽,却也够酸的,嚼的梅花太多了。

我只随意看看身边三月底的春半花木吧:河边纷娆绚烂的粉色和白色洋紫荆(网名为“桥”的朋友说,发现种在桥边的树最美),家里家外绵延开遍的杜鹃(用一种草花做网名的朋友说,杜鹃的盛放是让人开心到笑出来的),一条巷口满树红云的簕杜鹃(以植物的一部分做名字的朋友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路边红红火火的木棉,阳台上越冬犹自开放的桂花,以及春节开到现在的蕙兰、蝴蝶兰……而自家的六叶树、白兰、人心果等,则已长出喜人的新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