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们知道,任何一种认真而有效的学习,都是要通过一定的思想感情的。是那么一种性质的书,就需要用那么一种符合于它的性质,符合于它的精神实质的目的来学习它。《资本论》的阶级性和党性是非常明确、非常强烈的。它既然是如上面恩格斯所说的,是“工人阶级的圣经”,那么,我们学习研究它,就只有把这种学习研究看作是为了配合我们当前的工人革命运动,为了配合工人阶级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才能对它有较深切的体会,较正确的认识,乃至有较创建性的阐述和发挥。这也就是说,我们研究《资本论》必须结合到我们当前的革命建设的政治历史任务,或者说,必须结合到我们当前在进行革命建设过程中提出的理论工作方面的要求。然则我们国家在当前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究竟提出了哪一些理论方面的问题,有可能与必要联系或依据《资本论》来进行研究讨论呢?或者从另一方面说,在我们学习研究《资本论》的时候,它有哪些方面的理论或原则方法,可应用来帮助我们解决或说明当前革命建设中存在的各种经济理论问题呢?这大体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一是关于资产阶级学说和修正主义改良主义思想批判方面,一是关于社会主义的建设理论方面。而在这两方面,显然是密切联系的。
现在且先从前一个方面来说罢。当我把问题这样提出来的时候,人们或者以为我们已经是社会主义国家了,过去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已经连带其上层建筑,基本铲除了,对于资产阶级的这样那样的学说思想批判,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但这样设想的人,当然没有考虑到:我们今天的建设,不仅还是在刚从半封建半殖民地及资本主义改造过来的社会主义经济基础上进行,而且还是在帝国主义及国内阶级异己分子、阶级蜕变分子千方百计造谣破坏的环境下进行,不时刻百倍警惕地注意国内外敌人在我们建设工作中造成的思想障碍,不时刻努力展开反帝国主义、反殖民主义、反资产阶级的各种学说思想,以及反修正主义改良主义的斗争,我们的建设工作,就要大大受到影响。且不讲整风反右运动当时右派分子,用这样那样的思想言论,向我们猖狂进攻的情形,即使就在目前,不正还有各种各样的荒谬议论,在国外国内,党外乃至党内散布么?事实上,不是我们已在从事社会主义建设,不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已在飞跃发展,就不存在着反资产阶级思想、反修正主义改良主义的斗争问题,恰好相反,正因为我们在大跃进,在各方面迅速发展,我们的公开的和隐蔽的敌人,就更需要向我们展开思想攻势。如果说问题在这一点上是非常明白的,大家接下去要问到的,也许是说,这和我们学习《资本论》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有很密切的关系的。国内外敌人的反动宣传,是从两方面着手,一是说他们的资本主义做得怎么对,一是说我们的社会主义做得怎么不对;提到理论上,提到原则上,他们就在马克思学说上做文章,特别是在《资本论》上做文章。资产阶级经济学者、社会学者以及各种各色的修正主义者、改良主义者,认定我们是把《资本论》看作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社会科学的中轴,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石,就企图从这方面来将我们一军;他们不但干脆宣传《资本论》是过了时的东西,并还分别就《资本论》中的劳动价值学说、剩余价值学说、工人阶级相对绝对贫困化学说、人口学说、资本集中学说、再生产学说、恐慌学说……提出反对意见,同时也在反批判马克思学说当中,结合当代资本主义的一些特点,分别提出他们的一套更反动的辩护理论。为了配合资产阶级学者们的这些谬论,修正主义者改良主义者,围绕着《资本论》做的文章更多,表面上是边赞成,边反对,实质上是次要的方面赞成,主要的方面反对;对某些经济理论赞成,对革命的辩证法反对;对经济上阶级斗争赞成,对政治性的阶级斗争,特别是对无产阶级专政则拼命反对。面对着这样的思想斗争的现实,我们在学习研究《资本论》的时候,能够无动于衷、等闲视之么?当然不能够这样。
再来看社会主义建设方面提出来的理论问题吧。要知道,我们不只是在中国的历史条件下建设社会主义,而且是在新的世界的历史条件下,建设中国的社会主义。这就使得我们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每年每月,甚至每日每时都在不断出现以往从未经过,或和过去很不相同的新事物、新问题。这些新事物、新问题在《资本论》中,显然是没有为我们提出说明解决的现成实例的。尽管如此,它却为我们提出了说明解决的原则和途径。从总的方面说来,由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经过民主革命,很快进入社会主义革命,又很快展开社会主义建设,又在总路线号召下,实现大跃进局面,出现人民公社……这一序列的变革和发展,如果不是党中央和毛主席全面掌握运用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原则,把那些原则和中国社会的具体条件结合起来,使我们的革命建设每进到一个新的阶段,都即时在正确理论指导下,确定前进再前进,跃进再跃进的方针和步骤,就要成为不可想象的事了。那些原则是什么呢?如我们论坛上不断提出讨论,并且还正在进行讨论的,不还是最基本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发展规律问题么?不还是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问题么?当然,在我们新的历史条件下,党中央和毛主席还提出了,并还在讨论中的,不断革命论和历史发展阶段论的统一原则,主观能动性和客观规律性的统一原则,所有这些原则,都是根据唯物史观引申发展出来的。如果要问这和我们讨论的学习《资本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大概有一句话就可以解答清楚了:《资本论》本身就是唯物史观或历史唯物主义的最典型最形象的表现。事实上,还不仅是这些最基本的原则,就是那些比较具体的或者属于某一方面的理论,如我们当前讨论得较热烈的商品生产和价值规律问题,有关再生产公式方面的,如建设规模、速度以及优先发展重工业原则问题、市场问题、货币问题、计件工资问题等等,虽然大家在结合我们的新历史条件中,提出了不少新的解释和说明,但是,谁也没有忘记从《资本论》中去找寻他的这样那样的理论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