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由和平而战

为自由和平而战

1938年,王为一在抗敌剧团自编自导大型活报剧《为自由和平而战》,先后为汉口国际反侵略中国分会成立大会上的各国使节和侨民演出,为政治部招待战区政工人员演出,为招待苏联航空员演出。

一天,抗敌剧团正准备稍作休整,突然接大队长郑君里从武汉来电,要剧团全部人员立即到汉口,参加国际反侵略中国分会成立大会,同时参加为招待各国使节和各国侨民举行的全国戏剧团体的联合公演。这个电报使全团人员情绪紧张起来,拿现有的剧目招待各国使节和各国侨民,觉得很不合适,应该搞一个以形象和动作为主的节目,说明我们抗战的决心和抗战必胜的信念,哪怕概念一点,只要外国观众看了能明白我们的创作意图就行。一般来说,团里在剧目上要出什么新点子,总有王为一的份,这次事出突然,王为一的压力更大了。两天后王为一提出一个方案,剧目叫《为自由和平而战》。

《为自由和平而战》整个舞台分两个部分,前半个部分,舞台中间放一个大的中国地图平面模型,各个省份用各种颜色分开,色彩鲜艳,显得我国地大物博。舞台左右两边各设一站台,一边站个举着火炬的自由神,一边站个展开两翼捧着鲜花的和平神,都含着微笑。舞台的后景是一个桌面高的长的平台,两边通向后台,平台上做人行通道。有时士兵过境,有时难民逃亡而过,靠近天幕矗立各种平面景片,或繁荣的城市,或轰炸后的断垣残壁等,根据剧情发展而变更。舞台左右上空悬挂强烈聚光灯,左灯开,左灯光下演戏;右灯开,右灯光下表演。两边的表演内容时常变换,或宣传演讲,或医疗伤兵,或群众制寒衣等等。地图则根据演讲者的台词变幻,当说到日帝侵略我东北时,地图上的东北部分就突出血染的红光。之后侵略者又粗暴地打灭了自由神的灯光,折断了和平神的翅膀,丢在地上。最后用似舞非舞的动作表演了几个日本兵强暴中国妇女和刺杀婴儿的残忍场面。

中国的工农群众拥到台前,高唱抗战歌曲,高举旗帜和各种武器表示抗战决心。

然后在舞台两边交换的灯光下表演群众支援前线的各种行动。

这个戏,舞台上上场的人员众多,有战士,有工农群众,有学生,有医务工作人员,有逃亡难民,不下百人,而剧团共有四五十人,全靠大家不断地换装,改变形象,一会儿上台一会儿下台不停地忙碌着。

◎ 《为自由和平而战》剧照

舞台上还表演了八百壮士死守上海四行仓库(上海四大银行合用的仓库)的英勇故事片断(根据徐韬的《八百壮士》独幕剧改编)。表现了群众对抗战将士的爱护,其中主要情节是表演一个女童子军,游过苏州河,把一面国旗送到死守在仓库的将士手中,让国旗在四行仓库屋顶上迎风飘扬……

最后,人们举着火把唱着《为自由和平而战》的主题歌,从观众座的背后走上台来,三个孩子用自己的火炬引燃了自由神的火炬,地图即透出明亮的光彩,孩子们再去为和平神插上翅膀,两位女神都恢复了愉快的神态。最后舞台上已排成壮观的群众场面,孩子们在台中欢跃……

讲演者领导大家高呼口号……在一声响锣中闭上大幕。

《为自由和平而战》当时演出了三次,均因应观众的不同作适当调整,使演出效果更完美。

第一次,为招待各国使节和外侨,在讲词中加强说明日本帝国主义之侵略中国,既破坏全世界的和平又摧残全人类的自由,进一步弘扬中华民族为自由和平而战的不屈不挠的精神。最后说明中国抗战的胜利,也是全世界爱好自由和平者的胜利。全世界爱好自由和平的民族和国家都应当同情中国的抗战,并且实际地来援助中国的抗战。讲演词由另外一人逐段用英语翻译。在表演上,暴露日军的暴行,表现中国人民精诚团结,踊跃参加抗战,以及我国军队杀敌的忠勇,重形象的表演而尽量减少对白。

第二次,为政治部招待各战区政工人员演出,讲词的内容,修改为专对政工人员而说的,尽谆谆勉慰之能事。在表演上,当描写到前方将士忠勇抗战以致重伤后,加了一场战区的老百姓为政工人员的演说所感动的戏份,并增加了若干典型的人物,如富绅及其女儿、壮丁、小贩、苦力、老妇和伤兵等,都踊跃出钱出力。

第三次,招待苏联航空员演出时,则完全用形象表现,讲词和对白一句也没有,内容也大加修改,开幕就是自由神、和平神护卫着我们中国的土地,之后日本帝国主义出现,中国人民受尽痛苦而群起抗战,用一种近乎图解的表演方式对抗战过程中敌我形势进行比较,最后军民合作,倾全力与日军作战,这时空中飞机前来协助,而得到最后的胜利,日军全军覆没,群众欢呼,同时机声隆隆,飞机又来空中盘旋助兴,群众中站在石级最高的一人遥指天空向大家说:“你听!”大家便齐向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侧耳静听的一刹那,形成一座雕塑型的群像,接着就唱起了苏联的《青年航空员》之歌。歌毕,暗转,和平神站在正中最高处,自由神次之,当一群儿童重新插起和平神的翅膀时,地平线上升起一个平面的大飞机,像是自由神的投影,机翼上的标志,一边是蓝天白日,一边是一颗红星,接着两边走上两个全副戎装的航空员,在自由神、和平神前热烈握手,站在红星底下的苏联航空员,用俄语说:“庆祝中国的胜利!”蓝天白日下的中国航空员表示感谢!代表全中国人民向他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