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
（电影分场初稿）
明·汤显祖著
王为一改编
1．杜府庭院 春香端着装有文房四宝和书本的盘子引在前面，小姐杜丽娘姗姗地跟随在后，她们走向书房上学去。
走过高墙下的小径，阴阴的长廊，弯弯曲折地来到了杜丽娘的精致的书房。通过这些，介绍杜丽娘美丽的少女形象和她所处的令人窒息的深院大宅的生活环境。
2．书房 陈最良为杜丽娘授课，调皮的春香处处作弄迂腐的老师，故意逼问《诗经》上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句作何解释，老师含糊的解释，引起杜丽娘春思的神秘意识。
春香向老师领出恭牌出书房。
3．后花园 春香寻厕所闯进了后花园，见百花争艳，煞是好看。
4．书房 春香回，丽娘责她去得太久，她推说屙肚，并说出后花园景色好看。
陈最良一听责春香贪玩，举起荆条要打，丽娘求饶，让她来代责，不想春香顶嘴，惹得丽娘真生了气，要扯打她，又让陈最良来说情求饶。
陈最良有事告退，嘱丽娘做完功课自回。春香即说老师趁老爷今天下乡劝农不在家就贪懒了。丽娘见老师走出书房即追问春香后花园景色如何？要春香带路去看。
5．庭院 丽娘和春香边走边说，春香说：“老爷是不准谁去后花园玩的？”丽娘说：“雎鸠尚有一片地方任意飞翔啼鸣，难道人可以不如鸟吗？”春香说：“老爷知道了不得了。”丽娘说；“老爷不是下乡劝农去了么？只要你不讲出来，谁也不知道。”两人一笑，悄悄进了后花园。
6．后花园 一片春色把两个少女迷住了，心情也开放起来了，她们竟东奔西跑的看这看那，荡秋千更使她们心情荡漾。丽娘慨然说：“我天生就是爱自然，为什么这么一片天然的好景色，老爷他们不让我消受呢？”春香只图好玩，丽娘却被盎盎的春色牵动了心思，池中的鸳鸯为什么偎依而栖？枝头的小鸟为什么成双成对？都使她感触万千，自语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见圣人把男女之情说得何等透彻！古人和今人在情字上难道不该是一样的吗？”丽娘在牡丹亭畔留恋，在梅树下徘徊，遐想，伤感，不能自已。
7．绣房 丽娘回到房中，春意懒散遣去春香。卧榻入梦，在梅树下邂逅一持柳枝的书生，并幽会于牡丹亭畔，片片落花掩盖了他们的男欢女爱，继两人依依惜别。
老夫人来唤醒丽娘，责女儿家不该白昼假寐，并责她不应该去逛后花园。要她记住父亲的教训。春香端饭来，夫人又责春香带坏小姐，老夫人退出。丽娘一直沉于梦的回忆，若有所失。春香安排小姐用餐，丽娘叫她撤去自吃，春香出，丽娘情绪难谴，悄悄出绣房。
8．后花园 丽娘在园中寻梦。但见梦中景不见梦中人，伤感不已。春香找来，丽娘自许死后深葬梅树下就好了，春香见小姐伤心落泪，劝回。
9．绣房 丽娘神态恍惚，自画春容，悬壁自赏，梦中书生在画像旁时显时没，丽娘心劳神衰，倒在床上，春香惊奔出去叫夫人。
丽娘又陷于梦的回忆中，她自己婷婷立在梅树下，含情脉脉地望着面前的书生。
10．岭南柳生家园屋内 柳生昏睡在床，梦中一美人立在梅树下，手执青梅，含情地说：“柳生，遇我方有姻缘之分，发迹之期。”柳生惊醒，异之，披衣出屋。
11．岭南柳生家园 老仆见柳生精神恍惚，问之，柳生告以梦中所遇，老仆劝他应该娶妻成家了。也该去京赴考。柳生无意于功名，而梦中之妻必得求而娶之。决定改名梦梅，四出游访。
12．绣房 丽娘病沉，夫人间春香，小姐得病原因。春香说小姐因梦得病。夫人认为丽娘游园时中了邪了，要去和老爷商量。
13．杜府客厅 夫人说女儿病势不轻，杜宝责夫人教女无方，纵女游园。一面派人去请石道姑来诵经驱邪，同时请陈最良来治病。
14．绣房 陈最良为丽娘看病，觉其脉息十分微细，无甚希望，说声保重而去。石道姑来问知病情，说园中空寂有邪，要念咒驱逐之。丽娘却说园中没有邪，有的是她的梦中人，她要再入梦去找他。
15．绣房 （中秋月夜）丽娘病危，自知将死，起来题诗一首，嘱春香将画放在小匣内，藏于园中太湖石底。老爷、夫人来，丽娘拜辞。两老悲痛之至。仆入告朝报到，杜宝出房而去。
16．杜府客厅 朝报宣杜宝晋升安抚，即赴淮扬坐镇，夫人出告女儿已逝。杜宝因赴任在即，按女愿，将女葬园中梅树下，并修梅花庵观，置女灵位。又命石道姑和陈最良看管。
17．山水杂景 柳生涉水越山，过村穿庄，来到了南安地界。
18．河流 柳生过桥，不慎落水而伤，遇陈最良救之，表示愿为安排住处并治疗。
19．阴间地府 判官审理众鬼，欲判杜丽娘投生为燕子，丽娘力申自己为情而死，何罪之有。判官念杜宝为官清正，单生一女，可以宽恕丽娘转生为人。丽娘要判官查明自己丈夫姓柳还是姓梅，现在何处，以便寻找。判官查得姻缘簿上注有：柳梦梅，新科状元；妻杜丽娘，先是幽会，后成婚配，相会在梅花观中。判官即放丽娘出枉死城，随风飘游，去梅花观寻找柳生。丽娘拜谢而去。
20．梅花观柳生客舍 柳生伤愈，问石道姑何处可以解闷，石告以后花园。
21．后花园 柳生游园，觉园中有些荒芜，但景色不少，见柳树则折一枝持玩，继发现太湖石底有一匣儿，内装美人图一幅，携之回舍。
22．柳生客舍 柳生对画细细观赏，觉画中美人似曾相识，手执青梅，竟和梦中人一般，观其题诗“不在梅边在柳边”，又和自己名字相连，更觉不可思议，冥冥中有姻缘前定之惑。问石道姑，则知此府中小姐已死，全家已迁淮扬，则画中人究竟是谁，费人猜疑，令人困惑。
23．后花园 夜。杜丽娘魂游到花园，景物依旧，人事已非，不胜慨然。梅树下邂逅柳生的梦境又闪现出来。
24．梅花观前 夜。丽娘游魂来到观前，有所疑虑，隐入。
25．梅花观灵堂 夜。丽娘见灵堂供有灵位，香烟袅袅，灵牌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禁凄然泪下，忽闻东厢房内传出一书生高声低叫她“俺的姐姐，俺的美人。”其声凄楚，丽娘心动，悄然隐入房中，见房中挂一画，趋视之，即自己的春容图。有和韵诗云：“丹青妙处却天然，不是天仙即地仙，欲傍蟾宫人近远。恰似春在柳梅边。”署名：“岭南柳梦梅”，感到梅边柳边，岂非前定？忽闻床笫又传出“俺的姐姐，俺的美人”的呼唤声，丽娘被吸引到床前。见几上小瓶插有柳枝，想起生前梦中人也手持柳枝，迟疑地撩起帐子，则见一书生睡着，俊雅可爱，顿生倾慕之情。这时，柳生又呻吟：“他年若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我的姐姐啊！”丽娘惊喜交加，意欲就他，唯恐吓坏了柳郎，便悄悄隐出房外，稍息，轻轻敲门。无应，再敲重些。
26．柳生客舍 夜。柳生惊醒，出帐张望，则见窗上竹影摇摆。忽闻清晰敲门声，趋门边自问：“是风是人？”丽娘答：“是人。”柳以为是石道姑送茶来，谢绝之。丽娘说不是石道姑，柳生疑而开门，则见一艳丽女子停立在面前……
丽娘只说是邻家女，慕生才华而来，未露本来面目。两人互相倾慕，并共枕席，拂晓，丽娘依依而别，许今晚再来。
27．梅花观前 天大亮，石道姑在观前观察。陈最良来，石告以昨晚听到柳房有敲门声，女人说话声。陈最良疑是石道姑不守清规，勾引柳生，说：大院中除你石道姑哪还有其他女人？说罢便走。石道姑气得连声骂他。同时进入观内。
28．梅花观堂 石道姑在丽娘灵位前燃上三支香，坐下敲木鱼念经，忽然想起什么来，用怀疑的眼光望着灵牌。
29．柳生客舍外 夜。丽娘游魂又来幽会，正饮酒间，石道姑在门外听到声响，便敲门欲入，两人惊，丽娘说：“我是邻家女，如石道姑不肯罢休，便诬告她勾引良家妇女的罪名，我且躲在画像后面（画像挂在屏风上，丽娘就是躲在屏风后面）暂避一下。”
石道姑持灯入，照不见有女人在室，但见一女人画像，近视之，惊呼：“这不是我家丽娘小姐吗？”忽然一阵阴风，在石道姑手中的灯闪忽欲灭之际，丽娘的游魂随风遁去。石道姑说刚才分明看见一个女人身影在眼前闪过，难道这幅画成了精了。柳生问道：“这画上的美人真是你家死去的小姐？”石道姑渐渐的害怕起来了：“跟小姐不差分毫，相公，你在哪里拾到这幅画的？”柳生：“在你家花园太湖石下。”转对春容：“小姐呀小姐，你既托梦于我，我千里迢迢到处寻你，不想到了你家，你已仙逝，小生无此艳福，可恼啊可恼！只怪小生来迟了！”叹息不止。
石道姑见柳生举止失常，不敢逗留，退出。
30．梅花观堂 石道姑持灯出柳生房，到小姐灵台前，一面虔诚上香，一面喃喃地对灵牌说：“小姐，小姐，道姑不知是小姐显灵来找柳相公的，多有冒犯，道姑这里向小姐赔礼，以后道姑晚上再也不敢到这里打扰，小姐你只管到这里来找柳相公好了。”说罢口念着阿弥陀佛，持灯离去。
31．柳生客舍 柳生正陷于梦耶、真耶、生耶、死耶的复杂情思而苦恼时，丽娘的游魂又敲门而入。柳生欲问丽娘的身世姓名，丽娘说，除非盟誓共生死，否则不敢直言，于是同拜天地，丽娘方说自己是鬼魂和为情而死的原因，柳生益敬爱之，但人鬼如何相处，丽娘告以判官已准她回生，嫁予柳通人，完成前世所定的姻缘，只需柳郎开棺，她定能恢复真身，与柳郎结百年之好。柳说要跟石道姑商议行事。
32．梅花观堂 石道姑在灵前诵经，柳生前来商议，说昨晚确是小姐阴魂来他房中幽会，并已拜天地成了夫妻，但求她帮忙开棺，把小姐救活好做人间的夫妻。石道姑说开棺是犯法的。柳生说这是小姐嘱咐你做的，如若不做，只怕小姐饶不了你。这时阴风阵阵，灵桌上的供物发生怪异现象。石道姑害怕，只得向灵牌表示愿遵命办理。
33．后花园 夜。丽娘坟前点着香烛，供着果酒，烧着纸钱，由石道姑的侄子癞头龟来帮助开棺，则见丽娘小姐艳丽如生，肌体完好。把她扶入牡丹亭，灌还魂酒，丽娘苏醒，如同隔世，逐能认出石道姑。及见柳生，似曾相识，低头思索，见牡丹亭畔，曾是她和梦中人幽欢之所，顿悟面前柳生即梦中人，不觉羞煞。
34．柳生客舍 丽娘已将息数日，身体恢复，柳生想和丽娘早日成婚。丽娘说，前者是我的阴魂和你盟誓并委身于你，今者是真身，仍属是闺女，欲婚必须禀告父母，并请官媒作伐才行。时陈最良来至观外，柳生急忙走出。
35．梅花观外 柳生迎上陈最良，陈说他来约柳生来园中玩赏，顺便来看看小姐的坟墓。柳生暗惊，推辞身体不适，约明天奉陪，并言初次上小姐之墓，必将准备果酒香烛才定。陈于是而去。
36．柳生客舍 众惊明日陈入园亭必会发现，石道姑说不如柳和小姐当即成婚，当晚搭船去临安避之，一旦柳生得了功名，事情就好处理。石道姑留此也不妥，只好随去，也好照顾小姐。当即两人简单成礼。
37．河边 夜。一条船载了柳生和丽娘及石道姑远去。
38．梅花观外 陈最良来观前叫柳生，无应，走了进去。
39．柳生客舍 陈四观室内，觉有人去楼空之感，疑之，急出。
40．石道姑屋 陈最良入屋，也有人去楼空之感，疑之，急出。
41．后花园 陈最良来到小姐坟前，见棺已开，小姐尸体及葬品均不见，但见池中浮着棺木一片，断定小姐尸体已被抛弃池中，也断定是柳生所为。想不到柳生是个盗墓贼，且和石道姑勾结，盗墓私奔了。就决定去淮扬找杜宝告之。
42．钱塘江边 柳生三人上岸，用字幕说明是临安。
43．临安小客店 石道姑打酒回来，告诉柳生各地来的秀才都赴考场去了，催柳生莫失良机。丽娘敬酒三杯，祝柳郎高中状元，随即同去淮扬拜见岳父母。
44．淮扬杜府客厅 家仆领陈最良来见杜宝，陈告以小姐坟被盗，尸体被抛于池中。杜宝问可有查清何人所为。陈告知是石道姑勾引外来书生所为，两人已私奔。杜宝悲愤，命陈入内告知夫人。时有朝报到，着杜宝严加防备，免金人入侵淮扬。
45．临安客店 柳生匆匆跑回，告诉知，考试虽迟到，幸得补上，今因金兵侵犯淮扬，发榜延迟了。丽娘求柳郎即去淮扬打听父母的安危。柳生允承。丽娘叫柳生带去春容图给父母作证，认识女婿。
46．淮扬杜府客厅 正在举行太平宴，文武官员为杜宝安抚迅速平定金兵之乱而庆祝。
47．杜府门口 柳生求见安抚大人。门官进传。
48．杜府大厅 杜宝拒见。同时朝报宣杜宝即赴京都临安拜相。众庆贺，传歌舞。
49．杜府门口 柳生闻岳父晋宰相，更欲求见，与门官争吵，并出手打了门官。
50．杜府大厅 杜宝闻而大怒，谓女儿早亡，哪有女婿，定是骗子，命拿下押往临安问罪。
51．杜宝门口 众把柳生绑住。
52．临安客店 石道姑入告丽娘，老爷已晋升宰相来京。丽娘喜能见到父母，担心柳郎怎不见回。石道姑说：“街上有人见到宰相押回一个冒认女婿的犯人来京审问。”丽娘急，要去相府拯救柳郎。石道姑说她是媒人可以作证。两人同去。
53．相府大厅 柳郎以丽娘春容为证。杜宝则据为柳盗坟之证物，柳与之争辩。
54．临安客店 报喜的军校们鸣锣来找新科状元柳梦梅。店主告以柳相公早去淮扬打听岳父母消息，尚未回。他的夫人现已去相府，说她是相爷的千金。军校说，听说相爷从淮扬押回一个假女婿。相爷的女儿已经死了三年了，大概你们这里这位也是假的吧。咱们去相府看看再作道理。
55．相府大厅 柳生已被吊在屋檐下抽打，口叫冤枉。丽娘冲进来，抱住柳郎，并对杜宝说：“爹爹，别打啦，他是你的女婿。”杜宝见而惊异，以为是鬼邪，不认女儿。同时陈最良见到石道姑，指骂她与柳盗墓私奔，要宰相把石道姑与柳生一并问罪。杜宝嘱咐把石道姑也一并拿下了。石道姑说开棺是为了救活小姐，并护送小姐来京。哪有和柳生私奔之事。石道姑受不了这侮辱，几乎和陈最良扭打起来，被众人拉住。这时，夫人和春香出来，丽娘哭跪在母亲面前。夫人先是十分惊骇。但春香摸丽娘的手是温的，心是跳动的。夫人逐信女儿真的还生了。于是相抱而哭，丽娘要求母亲劝父亲把柳生放了。母亲又不知柳生是谁。丽娘告知：“是柳生开棺救活了女儿，女儿已经许身于他了。”夫人要老爷先认女儿。杜宝说：“他要女儿先离了柳生才能认。再由父母做主，另配婚姻。”夫人说：“女儿已许身于她的救命恩人，也就罢了。”杜宝说：“都是你纵惯了女儿，是我女儿就该由我选个门当户对的女婿，一个相国千金，怎可嫁给一个布衣庶民？”丽娘见父亲如此固执，便说：“没有柳郎救活我，我哪得转回人世，我宁嫁布衣郎，不做相国女。”把杜宝气坏了。
◎ 王为一电影剧本初稿《牡丹亭》手稿封面
56．相府门口 报喜的军校们来到了相府的门口，说：“给新科的状元柳梦梅报喜来了。”门官说：“相爷从淮扬押回来的假女婿也叫柳梦梅，是个盗墓贼。”军校问：“柳梦梅现在哪里？”门官说：“正在大厅上受审。”军校说：“咱们一路报喜进去再说。新科状元是相爷的假女婿，又是个盗墓贼，可是天下奇闻！”
57．相府大厅 军校们敲着响锣直到大厅，大家惊讶。军校们在杜宝面前施礼：“恭喜老爷！”杜宝问：“老夫何喜之有？”军校们说：“相府的贵婿是当今新科的头名状元。”杜宝说：“本府小姐尚未结婚就死了，哪来女婿？”柳生急问：“请问，新科状元是谁？”军校们说：“岭南柳梦梅。”柳生高兴地说：“就是小生我呀。”军校们说：“你？新科状元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柳生，“一言难尽，快把我放下来！”军校们问杜宝：“相爷，下官皇命在身，要请状元公进宫赴琼林宴，相爷不下命令，下官们不敢放下状元公。”杜宝生气地：“快把这盗墓贼给我带走！”军校们放下柳生，柳生一面大骂：“我救活了你的女儿，你竟恩将仇报，骂我是贼，还吊打我！新科状元是随便可以骂得打得的吗？！回头琼林宴上我非向圣上奏你一本不可！……哎呦，痛煞我也！”丽娘上前，痛惜之极，并向柳郎祝贺道喜，爱悦之情，出自心底，溢于眉间。石道姑和陈最良也来祝贺。柳生对石道姑说，“多谢石道姑，没有你，我和小姐成不了姻缘，恩德难忘。”陈最良低头打缉：“学生有愧，望状元公恕罪。”柳生说：“此事怪不得你，事出匆促，当时不及向老先生请教。我还得感谢你，没有你，我如何进得梅花观啊。”陈最良跟着柳生笑起来，石道姑狠狠地瞪了陈最良一眼，“你刚才怎么说我和状元郎来着？”陈最良只好低头说：“有罪，有罪。”说话间，柳生已在军校们侍候下穿戴好状元的官服。丽娘叫柳郎拜见父母。但柳生只朝夫人下跪，口称：“岳母大人。”夫人向他指指杜宝。柳说：“不是我不认他，是他不认我。”夫人急对杜宝说：“现在新科状元做你女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冤枉了人家，你过去赔个礼也应该。”杜宝有点犹豫，丽娘见状，便对柳生说：“你我都如愿以偿了，就委屈一点，认了我父亲吧！”把柳生拉到杜宝跟前，用手按着他的肩头往下压，正碰上柳的痛处，柳一面顺势下跪，一面喊“唷”，丽娘提示他：“岳父大人”，柳生也就随着“唷”字勉强地喊出：“岳父大人”。夫人在杜宝身后捅他的手臂，杜宝就势伸出手臂来扶住柳生：“贤婿请起。”
大家欢笑起来……
唯丽娘笑得最好。
2010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