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红色头盔,红色“奥拓”,黄色安全背心,还有两部手机,同事们调侃这是他的标配。
袁琦俊,宜宾筠连人,矮小精干的个头和大大的脑袋,还有35岁的年龄,证明他是一个机灵、善变、老练的人。黝黑的脸庞随时给人一种沉稳的微笑。
自从袁琦俊被委任为“工友村”的管理经理后,工友和同事送给他一个外号叫“样样管”“袁飞腿”。
工友村最多时有3000多人吃住在这里,村内的管理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吃、住、行所引申的事情千头万绪。饭食的质量和卫生,宿舍管理到设备设施,人员进出到安全管理,村内绿化到生活环境,大到空调、浴室,小到插头、开关,凡此种种,他都得管到位。真是名副其实的样样管。
2019年4月的一个晚上,劳累一天的袁琦俊正准备洗脚睡觉。手机铃声响了,他一看号码是熟悉的机场公安派出所打来的,心头不由得一紧,不知道又出啥子事情了,接到电话,还没等说“喂”,就听所长在电话中说:“快来快来,你的人又闹架了!”袁琦俊马上走出寝室门开上他的“红色标配”赶到了派出所。原来是工友村两名工友晚饭后为一点小事争吵拉扯,后被报警来到派出所。
袁琦俊签完字办完手续就将两名工友带回工友村办公室,他一边递上矿泉水一边递上香烟。原来二位工友来自同一个村,为白天在工地上发生的一点小事闹了起来,继而抓扯到了派出所。袁琦俊把情况了解仔细后,从家庭到邻居,从挣钱到和气,从出门在外的相互帮助到大凡小事的理解忍让进行深入浅出的思想工作,终于让二位重归于好,握手言和。送他们到宿舍就寝后,袁琦俊返回睡觉时已经深夜两点半了。
袁琦俊的两部手机常常是这部还在接听那部又响了。总有那么多大凡小事在排队等着他。就在航站楼封顶仪式的前一天,为迎接参观而没有歇息的袁琦俊,开车从仪式布置现场回项目部食堂吃饭,车开出不远,发现工地围板被运输车辆挂倒好几块,有的被剐倒在公路上,如不及时解决,不仅影响观瞻而且容易出现安全事故。他将车子靠边,叫来几名保安一起把围板捡回来又重新安装好,弄完已经9点了。工友村和项目部的食堂早已关门,袁琦俊只有回寝室泡方便面吃。他笑着对笔者说:这也是我的“标配”。
当袁琦俊吃完方便面准备到浴室洗澡时,手机又响了,有人反映,有几个工友私下决定,明天去仪式现场要工资。他接到消息赶到工友村,把那几个准备“反映问题”的工友喊到办公室问明原因,几位工友说:他们来自同一个劳务公司,好几个月没有拿全生活费了,一问劳务的包工头,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月推一月,确实有找领导的想法。情况了解后,袁琦俊打电话叫劳务公司管理人员赶到办公室,告知对方,务必在明天上午10点之前补齐所有生活费,包括在本工地施工的所有工人,否则,逐级上报,罚款处理。
经过行之有效的方法,消除了一次可能冲击会场的事件隐患。而这时,已是深夜4点了。袁琦俊没有回项目部休息,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倒下睡着了。
别看他一天到晚地不停奔忙,闲暇后的袁琦俊躺在床上,也思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来,是啊,谁不想有个小家结婚生子,35岁的人了,再这样拖下去就可能成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了。
孪生弟弟的小孩马上读小学了,自己的那“半边”还不知道在哪方哪地哪家,父母也经常打电话问他个人问题,袁琦俊总是对父母说:“耍得有,耍得有,莫着急。”他用这些屡试不鲜的办法搪塞父母。
早在前年底,袁琦俊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在成都一家公司上班的女孩,当对方知道袁琦俊的工作性质和环境后,只见了两次面就“拜拜”了。
在交流中,袁琦俊说:谭叔,像我们这种大龄青年在工程项目上还有很多。工作繁忙,一天忙到黑,休息时间少,哪有时间去找女朋友嘛,再说长年累月在工地上,这里完工又去那里,东南西北,居无定所,家里都无法照顾,哪个想跟到你好哟。父母天天催,月月问,我都三十好大几了,啷个不想有个家啊!说到这里袁琦俊低下头抹着泪。我想这泪一定有些无奈和酸楚。
项目部在这方面也想了不少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先后与成都纺校、成都卫校等单位搞了几次联谊活动,但收效甚微。别看这些帅哥在工地上生龙活虎,一见到美女都手足无措一言不发,真是把人都急死了。项目部吕书记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