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会被机器取代
网络技术为我们的传播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所有人都置身于这个直接对等和没有阻碍的环境中,任何人或群体组织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联系和信息传播。现在和未来还有更多的先进技术,机器人、智能化、全息化都将应用到整个传播过程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传播是以人为对象的,那么传播过程中的人就是不可缺少的。
首先,从广义上来看传播的概念。美国社会学家库利1909年就在《社会组织》中提出:“传播指的是人与人关系赖以成立和发展的机制,包括一切精神象征及其在空间中得到传递、在时间上得到保存的手段。它包括表情、态度、动作、声调、语言、文章、印刷品、铁路、电报、电话以及人类征服空间和时间的其他任何最新成果。”[1]他强调传播的社会关系,而“人”是社会关系构成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传播的研究对象也就是“人”,囊括着人与人、人与其他组织团体、组织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他注重人在传播中会受到何种影响,又怎样相互影响,以及人怎样传递信息、接收信息,怎样受教于人、娱乐于人。
施拉姆有一个“最后七分钟”的形象比喻,认为在这7分钟内,从口语到文字、印刷术、电视、电子计算机等,都是人类使用的工具,它们都服务于人、作用于人。这是否可以说,人类传播的发展史也正是人类文明的进步史?我们都知道传播是一种信息共享活动,将单个人或是少数人独自拥有的信息为两个人或更多人共有,即进行信息的交流和扩散。而我们人自身就是一个完整的信息系统,具有接收和传递信息的感官、神经装置,还有处理和输出信息的思维、传情达意装置。作为个体的人还可以通过信息的相互影响和作用,成为群体组织;伴随着传播技术的发展再成为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面对更广泛的个体进行公开的传播。这也正是人内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和大众传播。信息是人类生命的必需品,在任何一种传播环境下,都需要有人进行传递,还需要有人进行接收,即传者和受者进行双向互动。也许这一说法有诸多不严谨之处,但是人在传播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不可否认的。
随着智能技术的蓬勃发展,我们将进入有许多未知、需要被探究的传播环境中,信息的传播方式、传播媒介都正在发生着变化,但是传播过程中人们相互面对和相互影响的处境不会因技术的发展而消失。保罗·莱文森曾认为所有的信息都是超载的,是人对它们进行的分化和处理,提出了“人始终不断地控制着技术”的命题。同时还有这样一个比喻:窗户可以让人看到外部的美好,但也方便了外人对内部的偷窥,为了满足人的需求,就有了新技术产品百叶窗。这也证明了技术的发展来自人类的需要。就像报纸满足了人们的视觉,广播满足了人们的听觉,电视满足了人们的视听,户外电视、移动终端、Wi-Fi覆盖、5G网络等新技术,让我们的视听嗅触等感官得以满足。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是人的延伸”,比如剪刀是对人手的延伸,电话是对人耳的延伸。今天人们在乘车、等候,甚至上洗手间时产生了一系列的“碎片时间”,功能多样的移动终端就成为人们填满“碎片”的最佳工具。新的传播技术,将传播过程中人的面对面变得多样化、多元化,从单向的受众传播,到双向互动传播,再到现在的个性化、智能化传播。如果否定了传播过程中人的主体性,就像我们养鱼一样,提供了最好的水族箱,却忘了把鱼放进去,一切都成为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