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34.你是个锋芒毕露的人,不在乎被列在普通人中。这么多的论证——你用这些论证是想激起那些曾经反对你的人更加猛烈地反对我——之后,你再次拒斥了民众的论断。然而,你已经看到,你的论证对根植于真理和古老的大公教信仰的人没有任何果效,于是你转而责骂人,描述并嘲笑由那群理所当然与你作对的基督徒组成的特殊团体。然后你提到学究式的学派(auditoriales),你说他们会对我大声叫喊:“时世啊,风尚啊。”[70]但是你必然对民众的论断心生敬畏,因为你在他们中间发现了一个惹人注目的证据,你认为这个证据再加上塔利的话就能吓倒我;你还说我主张生殖肢体源于另外的源头,而不是源于整个身体,以为这样就能煽动他们的情绪。假使我回答说:这是一个谎言,那不是我所想的,那会怎样?我指责的是情欲,不是肢体;我关注的是过犯,不是本性。向你诽谤我的人胆敢在基督的教会里,在天上的主面前颂唱情欲。如果你们是同学,没有老师会把这样的问题交给他去演讲,不然他就可能冒犯每个守节的人。他们岂不更愿意用西塞罗另外真正适合的话来反驳你:“节制站在这边争战;轻率从你而来。这边是自制,那边是情欲。”[71]
35.你说那些人已经抛弃你的教训,转向或者回到大公教信仰,你说你可以揭露他们犯有我所不知道的不当行为之罪。你似乎对他们甚为害怕,以至于不敢说出他们的名字,可能担心他们听到你对他们的诬蔑之后,会指控你犯有更可信——如果不是更真实——的罪行。不论他们是谁,如果他们真的有智慧,就不会报复你,相反,倒要宽恕你,根据使徒的话:“不以恶报恶、以辱骂还辱骂。”[72]至少你不会拒绝听听西塞罗的告诫,你原本就喜欢用他的话叫喊:“时世啊,风尚啊!”至少听听他的话,“这样你就可能使自己远离语言上的放纵,就如你远离行为上的败坏一样”——如果你真的远离败坏——也会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与人”,你自己羞于听到别人对你的诽谤,你也不可对别人说诽谤的话。我必须告知读者,从外表上看,我知道谁宣誓独身,抛弃了佩拉纠的异端,但是我不知道你所指控的这些事针对谁。不过,我并不关心你究竟要蒙骗哪些男女,以至于说我主张:“即使在一个随年龄衰老的身体里也不可能克制情欲。”因为我知道情欲是可以克制而且必须克制的,我知道它是恶。请否认情欲是恶的人留意自己怎样拥有那种受到情欲攻击的善,而这情欲,不论他愿不愿意,他都承认必须加以克制。我宣称情欲是可以克制的,不只是在老年人,在年轻人也可以。但是情欲竟然能得到独身禁欲者的称颂,这真令我大为惊异。
36.我们谁曾说过“婴孩传染的恶可以没有它所依赖的实体而存在,或者在某个时间已经这样存在”?似乎我们主张这种观点,你诉求辩证法专家做法官;你嘲笑民众,似乎我唤你到面前,叫他们论断他们完全无能为力的问题。说真的,如果你不曾学过这些事,那佩拉纠体系就缺少它所需要的设计师了。如果你愿意活着,不要爱使基督的十字架落空的智慧的言语[73]。我们已经讨论过善的性质和恶的性质怎样从一个实体传到另一实体,不是通过迁移,而是通过影响实体。如果你嘲笑大众的论断,那就思考我在前两卷里提到的法官,在基督教会里享有盛名和权威的那些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