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言

1.我们正在寻找的，确然是一种三位一体，但不是随便哪种三位一体，而是真而又尊、独一上帝所是的那个三位一体。听我言的读者啊，不管你是谁，都请耐心等待；我们仍处在寻求的过程中，而只要寻求的人牢牢地保持着信仰，他之寻找这样难以知晓、难以言表的事物，就不能被指责为犯了错。虽然看得更清、教导得更好的人可以正当地、敏锐地指出他的一些错误。经上说，“寻找神，你的灵魂便得着生命”；为免有人急躁地、过快地庆贺自己达到了目的，经上又说，“要时常寻求他的面”（诗105：4）。使徒也说，“若有人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按他所当知道的，他仍是不知道。若有人爱神，这人乃是神所知道的”（林前8：2-3）。你看，在这里，他不说“知道他［神］”（“知道”未免是一个危险的假设），而是说“被神知道”。与此相似的地方还有，他在说“现在你们既然认识神”之后，马上纠正说，“更可说是被神所认识的”（加4：9）。最主要的，还有这样的经文：“弟兄们，我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得着了，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稣里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所以我们中间凡是完全人，总要存这样的心”（腓3：13-15）。使徒是在说，今生的完全不是别的，正是忘记背后，努力向前。毕竟，在我们最终得到我们意欲得到的、到达我们想要到达的地方之前，最安全的意图还是寻求者的意图。正确的意图乃是发自信仰的意图。信仰的确定至少能引发知识；知识的确定，只有今生之后我们与神“面对面”（林前13：12）时，才算完全。那么，就让我们将心定在这［信仰的确定］上，知道有一种追求真理的意向，这总比以为我们知道实际上不知道的东西要安全。所以，就让我们像一个就要找到了的人那样去寻找，像一个正在继续寻找的人那样寻找吧。因为“一个人的完成即他的开始”（德18：7）。

在要被相信的东西上面，我们不要有任何不信实的怀疑，在要被理解的东西上面，我们不要匆忙地下结论；对前者我们要牢牢地依靠权威，对后者我们要寻出真理。就我们的这个问题来说，我们要相信，父、子、灵乃是一个上帝，是万有的创造者和统治者；父非子，灵既非父亦非子，但他们乃是彼此相关的位格三一体，乃是平等存在者的统一体。就让我们通过祈求我们希望理解的他的帮助，从而寻求理解这；并且在他给予我们帮助的范围内，寻求解释我们带着如此虔信的关切所理解的东西，这种虔信使得即便我们就关于甲说了实际上是关于乙的话，我们至少也没有说毫无价值的话。例如，假如我们关于圣父说了一些不当属于圣父的话，那就让这些话至少归于圣子、圣灵或三一体本身吧；假如我们就圣子说了些不适于圣子的话，那就让它至少适用于圣父、圣灵或三一体本身吧；最后，假如我们就圣灵说了些并不真能表达圣灵所属的话，那就让它至少不外在于圣父、圣子或独一上帝三一本身吧。比如说，我们正在急切地想搞清楚，这一超越的仁爱是否惟独圣灵专有。倘若不是，则至少要么圣父是仁爱，要么圣子是仁爱，要么三位一体自身是仁爱，因我们不能抵挡信仰的确定性和《圣经》的巨大权威，后者说“上帝是仁爱”（约壹4：8，16）。我们要避免的乃是渎神的错误，即在三一的事上说出不是属于创造者，倒是属于受造物的东西，或者凭空想象捏造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