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人街探案》的分析

三、对《唐人街探案》的分析

《唐人街探案》是由万达影视传媒有限公司、上海骋亚影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湖南芒果娱乐有限公司、合一影业有限公司等联合出品,陈思诚执导,王宝强、刘昊然领衔主演,佟丽娅、陈赫、小沈阳、肖央、张子枫等主演的动作喜剧电影。该片讲述了唐仁、秦风必须在躲避警察追捕、匪帮追杀、黑帮围剿的同时,在短短7天内,完成找到“失落的黄金”、查明“真凶”、为自己“洗清罪名”这些“逆天”的任务。该片于2015年12月31日在中国大陆上映,且该片获得第7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威尼斯日”特别推荐和展映。时隔两年多,作为唐人街探案系列电影的第二辑《唐人街探案2》在2018年大年初一(2月16日)春节档上映,由陈思诚执导,王宝强、刘昊然、肖央、王迅、刘承羽、尚语贤、元华、妻夫木聪、迈克尔·皮特主演。该片从泰国转战到纽约,故事一开始便讲述唐仁为巨额奖金欺骗秦风到纽约参加世界名侦探大赛,比赛的内容是寻找杀害唐人街教父七叔的孙子的凶手,两人再次组合侦破案件。作为一部合家欢的电影,《唐人街探案2》加大了搞笑的力度。其延续了第一部中的人设和风格,一庄一谐的双主角设置,夸张又花哨的追逐与打斗,但在最应该加强功力的故事环节开始摆脱地心引力。主人公强大的计算和记忆本领已经进化到了超能力的层面。一次次的特效奇观让案情渐渐变成了空中楼阁。可以说,2015年的第一部是带有漫画风格的本格推理小说,而这部续集更像是一部有着推理噱头的搞笑漫画。影片在应该精雕细琢的推理细节上,缺乏抽丝剥茧、环环相扣,反而更多的是依靠灵光一闪、巧合偶遇等无厘头来强行推动情节。创作者在片中添加了众多配角,开场煞有介事的世界各国名侦探大集合,在其后的事件推动和案件侦破中更像是一场表演秀。如同片中的主人公一样,创作者自己也仿佛陷入了迷宫,总是一次次走过同一道门,落入同一个陷阱。

下面从侦查学角度重点分析《唐人街探案2》,看与上述影评是否一致。

(一)案件与同一认定

《唐人街探案2》一开始为我们展现了多起凶杀案: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和特定的人。灶王庙伍叔儿子被害,死亡时间是上午9~10点,被取出心脏,Y型伤口,凶手左手持刀,现场留有七氟烷。但灶王庙是10点才开门。犯罪侧写推断凶手为男性,25~40岁,独身,受过好的教育,有正当职业,好好先生。一周前白人女子被取出肾脏,Y型伤口,凶手左手持刀,现场也检测到七氟烷。但是两起案件是否有相似之处?辖区不同,黄种男子丢失心脏,白种女人丢失肾脏。看两起案件监控录像:81%的凶手会回到现场(这个数据从何而来),而且同时出现在两起命案现场的肯定为凶手,监控中发现一人同时出现,将其(宋义)暂定为凶手。唐仁和秦风前往唐人街翻查记录,老板说宋义一年换了20~30份工作,通过曼哈顿计量法,设X、Y轴,算出犯罪地与居住地关系,找到宋义。观察时发现他并非左利手,而且其解释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即案件发生时他在酒吧打工,顾客可以证明(这里应该去找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验证可能性,影片中忽视)。其间解释说是Q(侦探排行榜第一的神秘人)给他社区私密聊天才知道的(这个应该进一步调查)。而最开始的那起案件死者是死在水中,判断并非第一现场,计算水流速度为0.4m/s,找到居民区,但宋义说肯定是旁边的一废弃船厂,果然发现有血迹,而且也发现和伍叔儿子被杀案件相同的符号。去找专门人问,该符号原来是镇灵符(soul trapping),怕死的人来骚扰自己,而这个符号在《阴阳无极说》这本书上,纽约市图书馆有。找到的时候有一页撕掉了,通过借阅记录发现宋义在2017年7月2日借过,其嫌疑上升。但是在第三起案件发生时,宋义和秦风他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和犯罪嫌疑人同时看到案件发生更能洗清犯罪嫌疑人的嫌疑了(但是宋义提出睡公园的,警察也说证词不足以为宋义开罪)。该起案件发生在公园,死者为白人男性,律师,被拿走肝脏,伤口特征也是Y型,同样有符号。但是这三起案件到底有何联系呢?不符合猎场理论(有这个理论吗)。从第一起案件(2017年6月28日)到第二起案件(2017年7月1日)间隔有3天时间,第二起案件到第三起案件(2017年7月7日)间隔有7天时间,这些被害人看起来无任何联系。细细想来:第一起案件死者在水里(哈德逊河),死者1982年12月5日凌晨生,水命,丢失的肾脏,属水,死亡时间为23时~凌晨1时,属水;第二起案件死者死在火旁边(灶王庙),死者1986年5月22日上午11时生,火命,丢失的心脏,属火,死亡时间为上午9~10时,属火;第三起案件死者死在木里(罗斯福公园),死者1974年2月27日早上6时生,木命,丢失的肝脏,属木,死亡时间为凌晨3时,属木。即三起案件死者与五行有关,不仅如此,死亡地点纽约城与人体构造也相关,推测下一个死者与金有关,时间为当天下午,地点在糖厂。

表9.1 《唐人街探案2》中三起案件有关情况汇总

另外,警察根据洛卡德物质交换原理,发现同时出现在三个现场且不属于三个现场的物质是糖,也推测糖厂,于是赶去糖厂,发现宋义在现场,他解释说是接到Q通知来的,现场发现第四名死者,竟然是陆国富,丢失肺,属金。推测下一个目标是土,地点在曼哈顿中城。但总的来说,死者之间的联系还是关键,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些目标?而杀害死者的动机是什么?通过对警局、银行、商场、保险等数据比对都不成功。最后想到细节:第三起案件追凶手的时候,掏出手术刀,去翻查第三起案件资料的时候发现医生是左利手、患癌症、妻子是中国人(所以知道符号的人,即凶手不一定是中国人),于是想到Springfield Hospital也在中城,这些人信息可能同时在医院系统中,果然发现前四个死者的关联之处,而借书的人也有医生,最后的土就在医院,医院是最大的祭坛(患癌症,炼仙丹)。找到凶手是医生。

通过上面分析来看,这些推理确实有些无厘头,而且没什么道理可言,丧失了推理的严谨性,很多情况下真的就是灵光一闪。当然我们不否认在办案过程中“侦查灵感”的存在,但影片中全部都采用“灵感”就有很大问题了。诚然,作为一部喜剧片,可能并不要求那么严格需要按照侦查专业水平对待,但最起码的准则还是要遵守。

(二)部分质疑

除了上述推理之外,还对以下内容提出质疑,供探讨。首先,《唐人街探案1》时间为2015年12月31日,秦风参加刑警学院面试没有考上,落榜年。《唐人街探案2》时间为2018年2月16日(大年初一),说秦风是刑警学院大一学生,推测2017年9月入学,而之前应该是2015年6月落榜,意味着考了两年?且翻译也不对,对于刑警学院,字幕上显示“Chinese Police Academy”,正确译法应该是“Criminal Investigation Police University of China”。

其次,影片中讲到纽约警察厅(NYPD,New York Police Department),而包括其在内的警察部门法医不到500人,但每年有250万起案件,法医多为兼职。这些数据从何而来?准确性如何?

最后,有两个问题:第一,Q是谁?是医生还是宋义抑或其他人?第二,宋义扮演什么角色?影片最后说Q的ID不在加拿大,也不在美国,似乎排除了医生、宋义,但ID也可以修改吧。同时认为第四起案件陆国富之死是宋义所为,动机在于宋义妹妹失踪,很有可能被陆国富拐卖去它地,看完《阴阳无极说》后知道了凶手的杀人逻辑,然后在第四起案件动手,之前第三起案件彻底洗清嫌疑。而他说的接到Q指令才来,其实是杀死陆国富将其移尸到现场,真正被医生杀死的人在后备箱,而且对于是否左利手,认为之前上课用粉笔的时候有人看,故意换了右手,反而救人的时候下意识首先伸出左手。如何证明?粉笔比对,是否为左手痕迹;车后备厢有无尸体?一切的答案恐怕要在该系列的第三部才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