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研究思路
本书的研究对象集中在《虎耳经》的不同语种的不同版本,以全方位发掘这部传入中国最早的星占文献的价值和意义。本书主要针对《虎耳经》的多文字版本进行文献研究,对阿难与摩登女的今生与前世譬喻故事进行社会文化分析,对包含的早期星占史料进行一定的科学技术层面的讨论。
梵藏汉诸文本之中,最重要的就是中亚梵文残本以及尼泊尔梵文精校本。尼泊尔梵文精校本虽然是最全的,但成书年代在十七世纪之后,与其他平行文本相比,全书后三分之一属于后期加入的内容。中亚梵文残本根据字体判断是四世纪左右的作品,可能与汉译本《舍头谏经》同时,比九世纪的藏文译本早,比十七世纪的尼泊尔梵文精校本更早。从中亚本中可以读出一些与尼泊尔本不同的地方,这些地方可以修订尼泊尔本天文历法知识的错误,或者可以为汉译本中出现的异读提供新的解释,因而具有重要意义。
本书研究的早期星占史料,从文本来说,主要是梵藏汉文本中共有的部分,就是从星宿特色一直到对星宿日所生人进行占卜。最早的汉译本具有的部分才是最古老的,可能是来自后吠陀时期的占卜文献,最有研究价值。这部分文本之后记载诸如乌鸦鸣叫的物候占,在尼泊尔梵文精校本和藏文本中存在,《摩登伽经》与《舍头谏经》两个汉译本中没有,中亚梵本中也没有的部分,平格里认为是后期插入的[67],不作为本书的研究对象。
本书的星占材料,从时间上来说,是在公元前四世纪左右的《占星吠陀支》之后,与公元六世纪《广集》之前的作品,与《阿闼婆吠陀注》《利论》中反应出来的星占知识时间比较接近。按照平格里的划分[68],《占星吠陀支》属于巴比伦时期的作品,约为公元前400 年左右[69]。而《利论》年代模糊,成书大概在公元前300 年到公元300 年之间。根据内容大致推算,《虎耳经》应该是在这个阶段成书的,最早应该在《占星吠陀支》之后,公元前400 年,最晚在竺法护译经,即公元266至317年之前。此阶段乃是笔者定义的本书中所提到的《虎耳譬喻经》中包含的印度早期星占的时间段,大致为吠陀之后笈多王朝星占学得到巨大发展之前的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