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结

2.6 小结

第二章集中探讨《虎耳经》汉藏译本及其年代。综合整理汉译佛经目录以及前人研究,推测包含《虎耳经》故事的佛经年代先后顺序如下:

最早为《杂譬喻经》摩登伽故事,依次是《舍头谏经》《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经》—《摩邓女经》《鼻奈耶》摩登伽故事,最晚为《摩登伽经》。

上述故事中最早的是《杂譬喻经》摩登伽故事,最晚的是《摩登伽经》。号称安世高译《摩邓女经》并非安世高译,可能是东晋失译的《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经》的翻版,年代在公元317年至420年之间。通过历代经录的考证,生活于四世纪初的竺法护译《舍头谏经》年代应该在号称支谦所译《摩登伽经》之前。

《旁塘目录》可靠的话,《虎耳经》藏译出现在公元824年之前,属于藏地最早翻译的一批佛经。题记中译师为印度译师Ajitaśrībhadra,西藏译师ākya'od释迦光。根据《布顿教法史》,西藏历史上有两个释迦光,一位生活在八九世纪,可能是“应试七人”中的一员,时间大概在七人出家(779 年)到朗达玛灭佛开始(838 年)之间;一位生活在十一世纪。从文本年代来看,《虎耳经》藏译本的西藏译师很可能是八九世纪的这一位。

尼泊尔梵文精校本为十七世纪后的作品。根据字体和与汉译本比较,牛津大学与圣彼得堡藏中亚梵文本为公元四世纪左右形成的作品。比较研究中发现,中亚梵本与竺法护译《舍头谏经》形成时间较为接近。

体现这些版本之间关联的具体案例,可以在后文中读到。

【注释】

[1]按照字体判断的规则,断代前后需要加减一百年,以保证断代的准确。

[2]Mukhopadhyaya,Sujit Kumar.Critical Study of the ārdūlakarāvadāna[J].Viśva-Bharati Annals,vol.12,pt.1,July 1967.

[3]Mukhopadhyaya,Sujit Kumar.Critical Study of the ārdūlakarāvadāna[J].Viśva-Bharati Annals,vol.12,pt.1,July 1967,p.71 .

[4]Pingree,D.,Jyotiśāstra: Astral and Mathematical Literature[M].Vol.6.Fasc.4.A History of Indian Literature,ed.by Jan Gonda,Otto Harrassowitz,Wiesbaden,1981b,p.68.

[5]矢野道雄.密教占星術——宿曜道とインド占星術[M].東京美術選書,1986:21.氏著其他论文及著作皆遵从《大正藏》的译者记录,与此书中对于《摩登伽经》年代观点无二。

[6]钮卫星.西望梵天——汉译佛经中的天文学源流[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4:192.作者将《摩登伽经》作为传入比较纯粹的天文学内容的最早经典,之后才列举3世纪末4世纪初的《时非时经》以及竺法护译《舍头谏太子二十八宿经》。氏著其他论文及著作皆遵从大正藏的译者记录,与此书中对于《摩登伽经》年代观点无二。

[7]参照经录记载,与敦煌出土的《摩登伽经》三卷本残卷,邓文宽.跋两篇敦煌佛教天文学文献[J].文物,2000(01):87.

[8]故事情节讲述以汉译本《摩登伽女》为主,对照其他平行文本。

[9]蒋忠新译《摩奴法论》第10章第12条“首陀罗与吠舍姑娘、与刹帝利姑娘和婆罗门姑娘所生的是杂种性阿约格弗、刹德利和人中最低贱者旃陀罗。”参蒋忠新译.摩奴法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206.

[10]《摩登伽经》第403页下栏第23—24 行“时复有人,于路游行,其车破坏,因便修治,名摩登伽”。《舍头谏经》第414页上栏第9行—11行,“有一妇人,行在异路旷野屏处,破坏车毂,众人吉凶,是故世间得凶呪种”。

[11]《摩登伽经》第402页上栏第23—24行。

[12]2011年印度人口普查的时候,印度平均识字率为74%,男性82.14%,女性65.46%;1947 年英国殖民统治末期,印度平均识字率为12%;如此可以推测古代印度识字率不会高于12%。

[13]引用自经录的佛经题目,为了省得麻烦,统一不加引号。五号楷体字是经录中的引文,括号同字体同字号中是《大正藏》纸版中的小字。鉴于古代经录的体裁限制,几百部经之后只写一位作者的简介,为了让行文更明了,特地加了“安世高译经”“竺法护译经”等字样。

[14]舍头谏太子明二十八宿经,疑为舍头谏太子明星二十八宿经,此处“星”字脱落,疑为《大正藏》纸本之讹。

[15]大子二十八宿经,疑为太子二十八宿经,“太”字脱落一点为“大”字。

[16]杨都,即扬都,南北朝史书中称建康为扬都,今南京。

[17]“右二经”的记载,乃是由于传统汉文文献,是竖行从右往左书写。下同。

[18]另有一处记载,除了没有写明用纸的数量,与此大致相同。

[19]《大唐开元释教广品历章(第5—第20卷)》卷十九:《摩登伽经》一部三卷(或二卷三十九纸第四译凡七品)摩登伽经卷上:摩登伽经度性女品第一,摩登伽经明往缘品第二;摩登伽经卷中:摩登伽经示真实品第三,摩登伽经众问品第四,摩登伽经说星图品第五,摩登伽经观灾祥品第六;摩登伽经卷下:摩登伽经观灾祥品之余,摩登伽经明时分别品第七;右吴天竺沙门竺律炎以孙权黄龙二年于杨都共支谦译,见法上录,摩登伽经二卷本。目前《大正藏》中保存的《摩登伽经》二卷本体例一般如下。摩登伽经卷上:摩登伽经度性女品第一,摩登伽经明往缘品第二,摩登伽经示真实品第三,摩登伽经众问品第四,摩登伽经说星图品第五;摩登伽经卷下,摩登伽经观灾祥品第六,摩登伽经明时分别品第七。

[20]Jan Nattier,A Guide to the Earliest Chinese Buddhist Translations,Texts from the Eastern Han 东汉and Three Kingdoms 三国Periods[M].The International Research Institute for Advanced Buddhology,Soka University,Tokyo,2008,pp.121-124.

[21][梁]释僧祐撰,苏晋仁、萧鍊子点校.出三藏记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5 年第1 版,2008年第3次印刷,前言第9—11页。

[22]公元665年完成的唐释静泰《众经目录》中较《历代三宝记》与《大唐内典录》保守,记载摩邓女经一卷(一名摩登女经,一名阿难为蛊道所说经,三纸),摩邓女经一卷与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经一卷未知译本,同本异译。但是他的见解没有被人们接受。

[23]W.Zinkgräf,Vom Divyāvadâna zur Avadāna-Kalpalatā,ein Beitrag zur Geschichte eines Avadāna[M].Carl Winter's Universitätsbuchhandlung Heidelberg,1940:s.31.

[24]辛岛静志,利用“翻版”来研究中古汉语演变:以《道行般若经》“异译”与《九色鹿经》为例,台北:中正大学中文学术年刊,2011年第二期(总十八期),第165—188页。

[25]这两个文本的对比,京都产业大学矢野道雄的硕士生也做过,但是比较比较简单,没有深入分析。参见仲晶2008年完成的修士论文『「シヤールどゥーラカルナ·アヴァダーナ」の漢譯の研究』,付表『摩鄧女経』と『摩登女解形経』の対応関係,第40—43页。

[26]本表为了便于阅读,使用与正文一样的小4号字,没有缩小一号。另外为了保持原貌,没有进行现代标点句读。

[27]咒术成分这里不明显。

[28]可能是为了语句通顺而做的修改。

[29]W.Zinkgräf,Vom Divyāvadâna zur Avadāna-Kalpalatā,ein Beitrag zur Geschichte eines Avadāna[M].Carl Winter's Universitätsbuchhandlung Heidelberg,1940:s.21-44.

[30]《大正藏》第4册,第205号,第509页,上栏9—27。

[31]《大正藏》第24册,第1464号,第863页中栏第16行—第864页下栏13。

[32]《大正藏》版本写的是《摩登伽女经》,而宫、宋、元、明诸本皆为《摩登女经》,念及《摩登伽经》较《摩登女经》长,且多包含天文部分,而这里仅有故事部分,推测《经律异相》此处应为《摩登女经》。

[33]W.Zinkgräf,Vom Divyāvadâna zur Avadāna-Kalpalatā,ein Beitrag zur Geschichte eines Avadāna[M].Carl Winter's Universitätsbuchhandlung Heidelberg,1940:s.118-127.主要参考了本书的结论部分,判断标准则贯穿于全书。

[34]新西兰维多利亚大学Michael Radich,2017年帮助笔者用关键词检索的方法帮忙运算了《摩登伽经》和《舍头谏经》,比较二者与其作者的语言风格,结论是这二者都不是大正藏记载的作者的作品,而《舍头谏经》不是竺法护作品的概率大于《摩登伽经》不是支谦和竺律炎作品。该结论过于颠覆前辈学者和作者自己的研究,暂时无法接受,因而没有写进正文中。

[35]Sujitkumar Mukhopadhyaya ed.,The ārdūlakarāvadāna[M].Santiniketan:Viśvabharati,1954,Introducation note.

[36]“snar”śri/,参《中华大藏经》藏文版第76卷,bka’‘gyur,mdo sde,a,第796页,第773 页的注释9。

[37]“gyung”lo cha ba/,“snar”“zhol”seng kar/,参《中华大藏经》藏文版第76 卷,bka’‘gyur,mdo sde,a,第796页,第773页的注释10。seng kar可能是地名或者抄手的错误。

[38]“gyung”“pe”shakyā/,参《中华大藏经》藏文版第76卷,bka’‘gyur,mdo sde,a,第796页,第773页的注释11。

[39]“snar”kyi/,参《中华大藏经》藏文版第76卷,bka’‘gyur,mdo sde,a,第796 页,第773 页的注释12。

[40]《佛教史大宝藏论》,又名《善逝教法史》,布顿大师所著,故又称《布顿教法史》。

[41]布顿大师.佛教史大宝藏论[M].郭和卿译,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214.

[42]Bu ston chos 'byung,Beijing:krung ko'i bod kyi shes rig dpe skrun khang,1991lo,215.

[43]布顿大师.佛教史大宝藏论[M].郭和卿译,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200.

[44]布顿大师.佛教史大宝藏论[M].郭和卿译,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175.

[45]布顿大师.佛教史大宝藏论[M].郭和卿译,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191.

[46]东噶·洛桑赤列著.陈庆英译.论西藏政教合一制度:藏文文献目录学[M].2001:137.

[47]川越英真,dKar chag‘phang thang ma,仙台:东北インド·チベット研究会,2005 年,18 页。又参旁塘目录;声明要领二卷[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3:23.

[48]黄明信.西藏的天文历算[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2:139.

[49]黄明信.汉藏大藏经目录异同研究——〈至元法宝勘同总录〉及其藏译本笺证[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3:179.

[50]此观点为任小波在2012年9月下旬提供,需要进一步论证。

[51]芳村修基.lhan dkar ma[M].京都:東方聖典研究會,1950: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