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文化的中国传人
通过考察,我们发现,陈铨不仅对歌德、席勒、赫伯尔等德国文学大家有精到研究,而且对德国文学的渊源、发展、形成与演进,亦有全面深刻的把握。两者互为参照补充,充分展示了陈铨的扎实的专业素养和深厚的学术底蕴,并形成独具特色的研究风格,一举奠定其一流德国文学专家的地位。
首先,陈铨从民族文化视阈,通过实证研究,准确捕捉了德国的“思想者的文学”特质。他曾指出,“德国的民族性,对于一个问题,总喜欢做一根本的研究”,“所以哲学思想,在德国无论哪一种知识,哪一种人物,都很普通”,文学家也同样“殚精竭力”地在哲学上“去建筑他们创造的基础”,文学和哲学交叉融合“在德国文学史上真是最普遍的事情”,研究德国文学一定不能忽视作家的哲学思想[35]。
众所周知,马克思和恩格斯曾对英国文学和德国文学作过一番比较,总结出所谓“莎士比亚化”和“席勒式”(“传声筒”)两种不同模式,并厚此薄彼地说道:“我们不应该为了观念的东西,而忘掉现实主义的东西,为了席勒而忘掉莎士比亚”。“综观整个德国文学史,‘席勒式’决不是席勒个人的风格,而是整个德国文学中的普遍现象”,“‘席勒式’的追求思想深度是德国大多数作家的首要追求”[36]。
实际研究中,陈铨多围绕具体作品,从社会思潮、哲学观念和艺术表现等多维度,清晰构建出作家的哲学思想、艺术观念与文学作品、时代思潮之间的关联,准确把握了德国文学沉郁深邃的形而上气质。如席勒对康德道德哲学接受与改造及其审美教育思想的形成,谢林和黑格尔对赫伯尔的哲学观、悲剧观形成的意义,诺瓦利斯神秘主义诗学的哲学来源等研究,都是成功的例子。
其次,陈铨有明确的方法论意识,并形成一套独到的研究方法。他认为,“人生观”是作家“个性的发展”和“思想的结晶”,也是“创作的基础”,而作品则是作家“精神自身的实现”,研究文学应从作家“内心的成长变化来了解他”,即使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问题”,也可以“研究了解最严重的现象”。
陈铨往往精心选择一个“很小”的切入角度,谋篇布局,深挖细掘,即小见大,见微知著。在具体论述中,他深得德国人讲究细致缜密,注重实证的学术精神,条分缕析,考证周详,阐释到位,注重历史和逻辑的统一,在讨论作家的“成长变化”时,知人论世,举重若轻,最终形成合理可靠的结论。如其所言:
从歌德《浮士德上部》的表演问题,可以明了少年歌德整个内心的发展;从莎士比亚《哈孟雷特》的解释,可以探讨莎士比亚对宇宙人生的态度;从灯影戏的人物剧本,可以研究中国文化的特点,从德国人对于中国文学的态度,可以指导中德民族精神生活的变迁,从罗发利斯作品的风格,可以悟会德国浪漫主义运动的真义。[37]
再次,文学发生地的学术立场。赛义德曾说:“理论或观念的旅行”,要穿越“各种文本压力的通道”,在多种“条件”的规约下,受到“一定程度的改造”以适应“新时空的新位置和新用法”。[38]众所周知,有意无意的“误读”和“偏读”,正是新文化运动以来西方文学引介中常见的现象(如易卜生)。陈铨则是从德国的文化背景和学术史出发,选择研究对象,以德国的学术方法从事研究。换言之,他是以德国的方法和规范研究德国文学。陈铨精通英文、德文,能阅读法文、拉丁文和希腊文,对德国文学乃至欧洲文学的源流历史,以及作家的生平、著述、交游、思想等知识和掌故熟稔于心。故而其研究深得要领,切实可靠,更接近本相,达到了直接与西方学界接轨和对话的高度。
虽然一些选题专业性太强,乏人可解,但学术史的意义则是毫无疑问的。近来有研究者指出,《墨西拿的新娘》在中国是一部被“有意识忽略”的“寂寞的剧作”,直到2005年才有中文译本[39],并写下专门论文《论席勒戏剧〈墨西拿的新娘〉中合唱队的运用》,但从“相关中文资料少得可怜”[40]等语中,表明了作者漏过七十年前陈铨的研究。据笔者有限视野,陈铨的一些研究,国中至今未见有后续者,大抵只限于文学史著中一般性描述,如欧洲戏剧传统中合唱队的来龙去脉,《哈姆雷特》的德国接受史,浮士德形象的统一性问题,以及赫伯尔研究等。
最后,综合考量陈铨抗战前后的德国文学研究,实际上已形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框架体系[41]。在这个体系中,既有歌德、席勒、赫伯尔、诺瓦利斯等个案的深入发掘,也有德国文学发展史和经典作家的一般性概述,而狂飙突进运动与德国的民族文学和民族文化的形成则始终是核心。陈铨曾表示有完成一部“大规模的德国文学史”写作计划[42]。由于种种原因,这一想法竟终生未能付诸实现。试想一下,以他的学术功力,会写出一部怎样的德国文学史来。
因为了解,所以热爱。陈光琴先生曾说:“我的父亲陈铨教授除了他最亲爱的祖国,可以肯定地说,最热爱的就是西欧中部那片森林占全国面积30%、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美丽的德国大地了。”[43]陈铨“魂牵梦系”的不单是曾经努力奋斗,留下美好回忆的“德国土地”,还有他深刻领悟、无比仰慕的德意志的民族精神。
有学者指出:“在宏观比较文学的视域中,可以将德国文学的总体特征提炼概括为三个方面:一、以‘普鲁士精神’为基础的文化心理构造;二、以‘席勒式’风格为代表的文学的哲学化与观念化;三、以浮士德为人物原型的人生终极价值的探索。”[44]这不仅是德国文学的精髓,也是德意志的文化传统和民族精神,而所谓“普鲁士精神”是德意志民族在曲折的历史进程中形成的,以渴望统一、国家至上为核心的尚武好战、服从权威的民族特性,而后者即如陈铨所言的“浮士德精神”,它代表了德国人沉郁深邃的民族文化心理和追求“绝对自由”的理想主义精神。
抗战时期,陈铨标举尼采学说和德国精神,引起了很大争议。这也是别有背景和渊源的。如前所述,1925年参加五卅爱国运动时,陈铨就在思索中国贫弱落后、屡遭屈辱的原因,及其应对策略,并对“不尚武力”“国家观念”淡漠的国民性有所反思。而与德国民族的遇合,陈铨似乎终于发现了落后的中国,可以师鉴借镜的榜样。
19世纪前,德意志虽名为“神圣罗马帝国”,但实则长期四分五裂,战争不断。“欧洲走廊”的地理自然条件,使其多受四邻觊觎压制,始终未能形成统一的民族国家,社会发展迟缓,甚至连文艺复兴都未在帝国诸邦产生多大的涟漪,政治、经济、思想、文化、艺术等方面远滞后于英法意诸邦。如陈铨所言,到17世纪时,意大利已经产生了彼得拉克,英国已经产生了莎士比亚,法国已经产生了莫里哀,西班牙已经产生了维加,而德国宫廷还在吟诵着法文诗,德语文学却只有可怜的《圣经》翻译和宗教赞美诗[45]。
1648年,“三十年战争”结束,德意志民族逐渐开启近代化的探索之路,经过莱布尼茨、沃尔夫、莱辛、赫尔德等文化人的不懈努力,直至18世纪狂飙突进运动,“天才、精力、自由、创造”成为时代最响亮的口号,反抗封建专制,情感和个性的张扬,民族意识的觉醒,成为时代的主题,歌德、席勒横空出世,以天才和激情创作出真正属于德国民族的伟大文学。18世纪末到19世纪上半叶,康德、费希特、谢林、黑格尔等哲学大师,又创造了属于德意志人的博大精深的古典哲学。1871年,俾斯麦以其纵横捭阖的政治智慧和强权武力的铁血作风,实现了德国民族统一的梦想,并成为欧洲豪强之一。
清华七年,陈铨多次经历因外交失败、国权丧失而起的学生爱国运动,深深体验到中国落后挨打的残酷现实。自近代以来,诸强环伺,民族危机不断加剧,几到亡国灭种的境地,与德国在欧洲的境遇何其相似?在陈铨看来,德国在欧洲崛起的经验,及其在这个过程中所形成的民族精神,正是中华民族所需要的。他后来说:
鸦片战争以后,中华民族忽然遭逢一个最严重的局面,这一群欧西国家,有进步的物质文明,进步的精神文化,中华民族从来没有遇着这样的敌手。从军事失败,觉悟政治失败,到后来不得不承认文化失败。中华民族要求生存,旧一套文化有改弦更张的必要。[46]
当然,需要辨析的是,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陈铨的援引各有侧重。具体而言,抗战前主要是从思想文化层面,期以德国民族的理想主义和爱国精神,重塑中国的国民性,而在抗战中则从现实需要出发,有意识地振臂高呼,鼓吹尚力崇武的“普鲁士精神”在民族存亡危局中的启示意义。
首先,留德期间,陈铨借黑格尔哲学在欧洲“中兴”的潮流和参加“国际赫格尔联合会第二届大会”的契机,向国内学界推介德国古典哲学。陈铨认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为欧洲哲学界“屑不足道”的“实用主义”,在中国却大行其道,“崇拜之如神明,虔诵之如《圣经》”,其“势力弥漫于人心,影响于教育”,成为“真正科学哲学发展之桎梏”,无非是培养了“肤浅享乐崇拜金钱”的“物质主义”和“实利主义”。“二十年来,中国思想界肤浅贫弱,众皆昧于急近之功力主义,处处欲用能立即兑现之支票”,乃至大学也不过是学生“抢饭碗之场所”,虽然“口口声声言科学”,却不知“推动科学研究之势力”,正在于“不事功利之人生观”与“高尚之精神生活”。
在陈铨看来,欲不使“中国思想界永如此沉沦下去”,“必先革‘心’”,如何革心,乃需要“深沉为世界冠”的德国哲学[47]。为此他译介了克洛那的《黑格尔哲学对于现代的意义》(1931)、《黑格尔哲学在国际间的研究》(1932)、《哲学与人生》(1935)、《精神与世界》(1936)等多种著作,以期引起国人的注意和研究。1934年回国后,陈铨专事尼采研究,固然是个人兴趣,但与此也密切相关。
其次,在文学上,陈铨除了一再阐述“狂飙运动”以及歌德、席勒对于德国民族的“解放”、民族文学的“形成”与“固定”的伟大功绩,最为推崇的则是所谓“青花”精神。“青花(Die blaue Blume,也译成蓝花)”是德国浪漫主义诗人诺瓦利斯(Novalis,1772—1801)长篇小说《奥夫特尔丁根》(Heinrich von Ofterdingen)中的意象。陈铨认为,主人公苦苦追寻的那朵“若远若近,忽隐忽现”,却总不能得到的青花,象征着“人类无穷之渴望,无尽之悲哀,与永远找寻而永远不能发现之所想”的精神境界。
在陈铨看来,中国自汉代以来,儒家哲学一统天下,在这种人生观的影响下,除了少数天才,中国文学“实无多浪漫之成分”,新文学运动虽有“浪漫成分”,但根本还是借“合理主义Ratisnalismus”,以“打倒权威”的“光明运动”(Enlightenment),“虽能推倒孔教,而其精神乃仍不能脱离孔教,不但不能脱离,乃更高张而恶化”。故而新文学“只求明白清楚,无感情,无想象,无神秘性,其全部之理想,仅注重于工业化后丰衣足食,禽视鸟息之人生,而未尝有超现世之思想”。如安诺德(Mathew Arnold)所批评“费力斯特主义(Phiestinism)”,即“满意于现世,努力于现世,无高尚之精神生活”,也即“非寻找青花之生活”。所以,“处今日之中国,欲为中国文学辟一新境界,非改变中国乐天安命丰衣足食传统思想不可”,就是要涵育培养对于“真善美无限的追求”的“理想主义和浪漫精神”[48]。
再次,陈铨亲历法西斯的暴虐,但又对德意志民族充满敬仰。当然,在他心目中,代表德国民族特性的不是歇斯底里的希特勒,而是一手缔造德意志帝国的“铁血宰相”俾斯麦(1815—1898)。《死灰》中刻意描写了主人公瞻仰柏林国会大厦前俾斯麦铜像的桥段,并誉其“最能代表德意志民族伟大的气魄”[49]。在专文《俾士麦与德国民族性》中,陈铨颂扬了俾斯麦对德国民族伟大的贡献和辉煌的一生。在陈铨看来,俾斯麦毕生“努力的目标”就是德国“内部的统一”和“民族的光荣”,他“牺牲一切来为国为民”,纵横捭阖,意志坚强,终成大业,是“复兴德国民族的英雄”,并特别指出俾斯麦代表了德国人特有的“军人气概”,对民族和国家“负责任的勇气”,却不以武力压迫为能事,服从忠诚于德皇,爱好艺术,向往自然,人格光明磊落,是德意志民族性的最完美的体现。[50]
陈铨深谙德国历史和文化,而且与德国人有深度的交往,对德意志民族的观察符合实情,非常准确,只是抗战时期,他救亡心切,一再试图把德意志民族的历史经验,及其特殊的政治文化传统直接移入中国,鼓吹以牺牲个人的自由,来求得民族国家的自由、独立和强大,从而也异于五四以来英美自由主义和俄苏共产主义两大社会思潮,尤其是当法西斯主义成为人类公敌之时,不可避免地遭到批判。
[1] 张沅长(1905—?),上海人,1931年获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在武汉大学、中央大学任教,后任职国民政府宣传部、外交部,1949年后去台湾,曾在东吴大学、淡江大学等大学任教。1933年,张沅长发表论文《莎学》,见《国立武汉大学·文哲季刊》(武昌),第2卷第2号,在中国首提“莎学”一说。
[2] 《陈涛每会友通信》。
[3] 载《东方杂志》第33卷第1期(1936年1月),后改为《烈士纪念碑》收入短篇小说集《蓝蝴蝶》(长沙:商务印书馆,1940年),又改为《归鸿》收入短篇小说集《归鸿》(上海:大东书局,1946年)。
[4] 《张弘伯会友通信》。
[5] 《陈涛每会友通信》。
[6] 《国立清华大学学程大纲》,清华大学出版物,1929年。
[7] 《国立清华大学一览》,清华大学出版物,1934年。
[8] 《外国语文系学程一览》,《国立清华大学一览》,1935年。
[9] 何兆武先生在致笔者信函(2008年8月24日)中说道:“我做学生时,曾上过陈铨的德文课,他的特点是用英语而不是用中文授课。”
[10] 海贝尔,Friedrich Hebbel,陈铨通常译为“赫伯尔”。参见:《外国语文系学程一览》,《国立清华大学一览》,1935年。
[11]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12] 陈铨认为文言与白话本为“工具”,只是随着时代需求而改变,若“相信中国有机会翻身,不仅是自强,而且对世界负有使命”,也许“提倡文言倒是中国的觉悟”。参见野光:《文言与白话——郑振铎、陈铨、浦江清、沈从文等在清华大学中国文学讨论会讲演》,《北平晨报》(北平),1934年11月11—13日连载。
[13] 1927年,罗皑岚在老家与陈铨有通信,陈铨留美期间在《清华周刊》发表小说《重题》也是经罗皑岚之手,《天问》出版后,罗曾著文予以高度评价。
[14] 《佳宾莅临南大 乐梯模讲〈中国之命运及边疆问题〉陈铨讲〈文学批评的标准〉》,《益世报》(天津),1934年12月16日。
[15] 《喜讯一束》,《清华校友通讯》(北平),第2卷第7期,1935年7月1日。
[16] 《新南院巡礼》,《清华副刊》,第42卷第5期,1934年11月19日。
[17] 陈铨:《进步的四川》,《独立评论》(北平),第169号,1935年9月22日。
[18] 朱自清:《朱自清全集》(第九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364—365,386页。
[19] 陈铨:《中德文学研究》,第194页。
[20] 《文学研究会简章》,《小说月报》(上海),第12卷第1期,1921年1月10日。
[21] 《文学研究会丛书缘起》,阿英主编:《中国新文学大系·史料索引》,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6年,第72页。
[22] 陈铨:《十九世纪德国文学批评家对于哈孟雷特之解释》,《清华学报》,第9卷第4期,1934年10月。
[23] 《浮士德》的版本问题,可参见董问樵:《〈浮士德〉研究》,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7年,第5页。
[24] 陈铨:《歌德浮士德上部的表演问题》,《清华学报》,第11卷第4期,1936年10月。
[25] 冯至:《歌德论述》,上海:正中书局,1948年,第50页。
[26] 转引自张玉书编:《席勒文集·前言》,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
[27] 陈铨:《席勒麦森纳歌舞队与欧洲戏剧》,《清华学报》,第12卷第2期,1937年4月。
[28] 王国维:《戏曲大家海别尔》(1907),姚淦铭等编:《王国维文集》(第三卷),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年,第379—391页。
[29] 刘大杰编:《德国文学概论》,上海:北新书局,1928年。
[30] 参见刘大杰编:《德国文学概论》,第223页;廖辅叔:《译后记》,弗立德里希·赫伯尔著:《玛利亚·玛格达莲》,廖辅叔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56年,第83页;余祥森:《德意志文学史》,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年,第84页。郑传寅、黄蓓著:《欧洲戏剧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381页。
[31] 陈铨:《赫伯尔之悲剧观念》,《珞伽月刊》(武汉),第1卷第5期,1934年3月。
[32] 参见陈铨:《赫伯尔玛利亚悲剧序诗解》,《清华学报》,第12卷第1期,1937年1月。
[33] 1934年,陈铨将《玛丽亚·玛格达莱娜》改名为《父亲的誓言》,译成中文,《学文月刊》(第1卷第4期,1934年8月)载第一幕后停刊。陈铨之后有两个全译本,一是1936年版(上海商务印书馆,改名为《悔罪女》,译者之一为留德的化学博士汤元吉),二是1956年版(北京:作家出版社,题名为《玛利亚·玛格达莲》,译者为廖辅叔)。
[34] 陈铨:《赫伯尔的泛悲观主义》,《中央日报·文艺》(昆明),第17期,1941年2月8日;赫伯尔著,陈铨译:《父亲的誓言》,《学文月刊》(北平),第1卷第4期,1934年8月。
[35] 陈铨在《席勒麦森纳歌舞队与欧洲戏剧》中写道:“研究德国文学不懂德国哲学,那简直是笑话。”
[36] 王向远:《从宏观比较文学看德国文学的特性》,《汉语言文学研究》,2010年第1卷第1期。
[37] 参见陈铨:《席勒麦森纳歌舞队与欧洲戏剧》。
[38] [美]爱德华·W.赛义德著,谢少波等译:《赛义德自选集》,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第138—139页。
[39] 《墨西拿的新娘》见《席勒文集》第五卷(张玉书选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译者之一章鹏高是陈铨在南京大学执教时的学生。
[40] 傅琳:《论席勒戏剧〈墨西拿的新娘〉中合唱队的运用》,北京大学硕士论文,2005年,第1、27页。
[41] 抗战期间,陈铨发表有《狂飙时代的德国文学》(1940)、《狂飙时代的席勒》《欧洲文学的四个阶段》(1942)、《狂飙时代的歌德》(1942)等文。
[42] 陈铨:《我的生活和研究》。
[43] 陈光琴:《中德文化思想交流的快乐架桥工陈铨教授——追忆父亲对德国的深情》,季羡林等著:《旅德追忆》,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62页。
[44] 王向远:《从宏观比较文学看德国文学的特性》。
[45] 《十九世纪德国文学批评家对于哈孟雷特之解释》《席勒在德国文学史上的地位》等文中均有谈及。
[46] 陈铨:《文学运动与民族运动》,《军事与政治》(重庆),第2卷第2期,1941年12月15日。
[47] 德国克洛那教授撰,陈铨译:《黑格尔哲学在国际间的研究》,《大公报·现代思潮》,第37期,1932年6月4日;德国克洛那教授著,陈铨译:《黑格尔哲学对于现代的意义》,《大公报·文学副刊》,第201期,1931年11月23日。
[48] 陈铨:《德国浪漫诗人罗发利斯及其〈青花〉》,《中央日报·文学周刊》(南京),第2期,1934年5月17日;陈铨:《青花:理想主义与浪漫精神》,《国风》(周刊,重庆),第12期,1943年4月16日。
[49] 陈铨:《死灰》,天津:大公报社出版部,1935年,第136页。
[50] 陈铨:《俾斯麦与德国民族性》,《大公报·史地周刊》,1936年7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