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用词尽量简洁
21世纪是个快节奏的时代,注重效率成了许多工作的重要衡量标准,主持工作也不例外。而主持人对效率的追求,主要体现在一点,即用词尽量简洁。用词简洁,是指说话时不使用华丽的词语,而是以最简洁、准确的语言来表达最丰富的含义。古人有“惜墨如金”之说,这是他们从写作实践中得出来的格言。古人为了求得文字的简练,在写文章时十分强调删削“芜词累句”,而不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英国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家莎士比亚曾说:“简洁的语言是智慧的美,冗长的语言是藻饰。”
主持人在说话时一定要注意推敲用词,千万不要粉饰、做作和卖弄,而要用能写出真意的白描手法,即用一两个词语,点出最形象、最突出的特征,着墨不多,却能生动逼真,反而更容易使人觉得意味深长。如我国著名文学家鲁迅的小说《药》中,在描写杀人的夜晚时,作者没有去细致描写刽子手在形象上如何的阴森恐怖,而只是说“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在描写刽子手的凶残时,作者没有去刻画他那脸相的凶残,而只说他的眼光像“尸刀”;在描写康大叔的得意扬扬时,作者没有去叙述他高价卖了人血馒头之后是如何的得意忘形,而是单写他在茶馆里只是“嚷”,这反而更能活生生地衬托出动人的形象和意境来,语言也自然洗练了。正如蒙古民间谚语所说:“一个深思熟虑的单词,胜过千百句废话。”
现在有些主持人,一说话就总想显示自己的口才,总是口若悬河、洋洋洒洒、堆砌辞藻地说上一大堆,用词造句也往往迁就于形式,有些甚至是叠床架屋,车轱辘话来回讲,根本谈不上简洁。要知道,主持人只有用简洁、精练的语言,才能明确自己的所思所想,否则只会是语意不清、用意不明,让受众听半天却不知其所云。
为了避免上述问题,主持人需要注意避免以下两种情况:
(一)废话太多,语序颠倒
废话连篇的主持人,往往是拉拉杂杂地说了半天,也没进入正题,受众完全不知道主持人到底要表达什么思想。
听和阅读是不一样的,受众在听时是很难分清主次的,只好是你说什么他听什么。主持人废话多了,不着边际的话多了,离题的话多了,必然影响语言的明确性,也会极大地分散和耗费受众的时间和精力,影响其对主要内容的理解和感受。
在需要表达的意思很复杂时,主持人最好用短句来表达,这是出于“说”和“听”的方便。毕竟,在主持时要一面想一面说,组织结构复杂的长句子,是很困难的事情。央视播音主持人一般的语速为每300个字/分钟左右,如果句子太长、太复杂,听众就不容易理解。比如,“××集团和×××公司与崇文区(今东城区)金融贸易开发公司联合投资兴办的从事土地成片开发、综合经营的上海富都世界有限公司合同签字仪式,在上海锦江俱乐部小礼堂举行。”一句话用了80多个字,就太冗长,不仅主持人念起来吃力,受众听起来也很吃力。
如果句子中修饰语或联合成分多,句子就会很长。如果把句子的修饰语抽出来,改成分句或单独成分,把联合成分拆开,重复跟联合结构直接相配的成分,形成排比句式,就容易上口,而且容易理解。
在口语上,应该多一些顺序表达,通常情况下不倒装。因为视觉接受信息可以有所选择,听觉则不行,听话只能一句一句接着听,不可能跳来跳去,随意选择听。同时,固定的语序是汉语语法的一大特点。按汉语的正常词序,一般是先说出主语,后说谓语,有宾语就放在谓语后面;如果有定语和状语,就放在被他们修饰的成分前面;使用的复句,就会有偏正关系,要把偏句放在前面,正句放在后面。有的话我们听起来很不自然、不舒服,就是因为句子不符合正常的语序。
(二)修饰太多、太过分,主句不明显
我们常常会有这种感觉,一句话修饰的部分太多,反而会把听的人搞糊涂。比如,“一辆辆风驰电掣的大卡车,满载着首都人民支援汶川地区的救灾物资,向因受突如其来的地震袭击而遭受严重灾害的灾区开去。”这句话显得拖泥带水,毫不简洁,如果去掉一切废话,句子就会干净利落了。如果把这句话修饰的部分拿去,变成“一辆辆大卡车满载着首都人民捐献的救灾物资,向汶川地震灾区开去”,就要简洁、明确多了。
简洁,是句子内容虽然少,但少得恰如其分;如果过分少了,就是“简陋”了,就容易生出歧义来。因此,主持人说话一定要精练,但精练并不是一味求简,并一味求短;而是当长则长,当短则短,当繁则繁,当简则简。不当长而长,是冗长;不当简而简,就是苟简,两者都是不可取的。《庄子》中有这样一段话:“长者不为有余,短者不为不足。是故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故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意思是说,长的不一定就是多余,短的不一定就是不足。凫的腿短,鹤的腿长,是由它们的本性决定的;内容决定文章的长短,短自然有短的妙处,长也有长的必要。
古往今来的大文学家、大语言学家,无不提倡“文贵约而指通,言尚省而趋明”,如果约而不通,省而不明,那就是做文章、说话的大毛病了,这点主持人要特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