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西周时期的玉雕

三、夏、商、西周时期的玉雕

站在地上遗址的博物馆看着玉器辉煌,到了夏朝却如远山轮廓上最后一缕夕晖。红山文化的余光照在二里屯的遗址上。牙璋、玉戈、多孔玉刀、玉圭……阴刻直线排列、交织成简单的方格纹样。夏时玉器显得稀疏、单薄,无法想象良渚玉器的传承去向。也许还埋在地下静静地等待挖掘。被尊为人祖的女娲、伏羲是否用过玉器,已经无从得知。只能从表象留下商代玉器的影子。

然而有一个字可以猜想夏代的另一种辉煌。那就是殷墟出土的甲骨文。文字发展必然需要漫长的时间。成形期要比成熟之后的演变期要长得多。可见,夏朝是汉字漫长的成型时期。“玉”字应该在夏朝已经成型。从殷墟甲骨文中的“玉”字来看,字形已成熟且已定型,字形表示玉的使用形式,足以说明最迟在商代的“玉”已经是一种被指定命名的材料,其所包含的矿物范围较新石器时代更为精简。夏鼐先生在研究商代玉器时认为,“商代玉器的主要材料有新疆玉、岫岩玉和南阳玉”[5]所谓新疆玉主要是指透闪石玉,岫岩玉主要指蛇纹石玉,南阳玉主要为斜长石玉,人们对这几种玉料的使用由来以久,并一直延续至今。

商代的玉雕主要体现在考古所出土的商代后期玉器。如河南安阳的殷墟(2000多件),四川广汉的三星堆(600多件),江西新干大洋洲(100多件)。殷墟妇好墓葬出土的750多件玉器,是商代玉雕水平典型代表。玉料有和田青玉、独山玉、岫玉等。其纹样和青铜器相似。题材有人物、动物、礼器、用于仪仗的武器、虫鱼、蛙类。造型概括洗练,以装饰化为主,雕工相当高超。如玉燕、玉虎等。可以推断出雕琢工具的型号很多种。玉蛙身上的阴刻线所用的的铊片很薄,大小与现在“小号丁头”车针没什么区别。在“回文”转折中,多次改变角度来“车”出弧线,过渡平稳,凹陷内刀痕衔接明显,却能保证线条的流畅。故宫博物院藏的商代玉器“玉螳螂”(如下图),可谓极简主义,长8.4厘米宽1.2厘米厚0.5厘米。造型简约,头小腹宽,纹理雕琢集中上半身,阴刻双线并列一组,分三组刻画出头、颈、身三部分。刻纹占整体大约三分之一的比例,疏密对比得当,表现出蓄势待发的动感。同时可以领略古人对物体的高度概括能力,和高超的切磨技术。

西周统治阶层讲究礼治,社会心理结构随之发生变化,作为礼器的玉器虽然比商代少,装饰却在穿着打扮中兴起。各种配饰的雕工利索简要,刻线方中带圆。人的关注从心物感应向玉雕技艺的快感、视觉的诱惑力和装饰转移。玉雕的本性发生了质的转变,玉雕的原始巫术功能逐渐退化。无论形制、用途都格式化,且纳入制度规定。玉雕从玉能量的“通神”向雕的“视觉”装饰化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