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想象接触:直接接触的拓展

3.4 想象接触:直接接触的拓展

尽管鼓励直接接触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改善群际关系的方法,但在种族隔离非常严重的地区,具有冲突的种族双方在短时间内实现真正的直接接触(direct contact)是不合实际的。2010年,Crisp和Turner(2010)实施的间接接触(indirect contact)实验,促进了想象接触模型(imagined intergroup contact)的产生,为促进无法实现直接接触行为的地区的群体关系提供了可能。

想象接触是个体在模拟情形下,在想象中对外群成员实现的接触的行为。Crisp与Turner认为,如果结怨已久的群体双方在想象的情境中进行多次积极接触,将会降低双方的偏见与歧视,为实现将来的真实接触与和解奠定基础。在Crisp与Turner想象接触模式中,他们邀请塞浦路斯的土耳其族大学生作为被试,让他们根据实验人员描述的情境,在想象中完成与希腊人的接触行为,并报告他们想象接触过程中产生的感受。后来,Turner(2007)邀请志愿者对同性恋者进行简单的想象接触后,发现这些志愿者对同性恋者的积极评价水平升高。此后,Crisp和Turner(2009)以塞浦路斯的希腊族人与土著人为例,为促进冲突双方的积极态度做出了可行的探讨。研究结果表明:想象中的特定社会背景,与真实的社会背景有着某些相似的积极功能,能唤起个体产生类似的认知体验,做出类似的行为。因此,想象接触能够引起个体把积极的自我特质投射到其他的直接的、实质接触行为中(Senel Husnu and Richard J.Crisp,2010)。有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想象接触操作简单,易于管理。

在实际接触难以实施的地区,想象接触有利于使个体减缓对外群成员的焦虑程度,减少刻板印象与消极态度,并且容易产生对外群成员积极倾向(Stathi,S.& Crisp,R.J,2008)。与那些没有参与或者参与想象接触为数不多的塞浦路斯的土耳其大学生相比,多次参与想象接触的大学生更愿意与塞浦路斯的希腊人进行友好的实质接触。这表明想象接触有利于参与个体产生积极的神经启动机制,唤醒对外群体成员积极的认知和情感态度。

尽管想象接触模型对减少群际偏见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但接触想象模型还存在着诸多局限。第一,参与者做出的仅仅是想象接触,这只能提高参与者对外群体成员的积极态度与意图,但并不能一定有利于参与者在今后的实质接触中采取更多的积极性接触活动。第二,想象接触是否能够起到积极效果,与参与者的想象接触活动量具有密切关系,因此需要进行多种想象活动,才能提高对外群体的积极态度。第三,Senel与Crisp实验中的参与者只是塞浦路斯的土耳其大学生,至于其他的参与者比如老年人、成年人或者青少年参与想象接触实验,能否获得类似的实验结果,仍然有待进一步研究。奥尔波特的接触理论假设强调了较多的和平接触机会能够增加群体友谊的可能,在此他重点强调促进和平的外部环境,但他的理论对于如何促进群体产生和平动机、主动采取和平行为,缺乏必要的解释。对于社会因素、历史文化在人类和平认知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也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