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夫人外交和平心理模式

6.4 夫人外交和平心理模式

国家外交工作千头万绪、纷繁复杂。“夫人外交”指的是由国家领导人和高级外交官等具有资格作为国家政治代表的夫人出面完成的特定的外交任务。那些为着和平目标实施的夫人外交可以被称为“夫人和平外交”。“夫人外交”是一个国家整体外交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夫人外交”是一种特定的外交形式,是领导人出访的国际惯例和传统。在外交过程中,夫人们的随访,能够更好地传递女性作为使者的温和、友善的形象,为整体外交工作增光添彩,其独到作用不容小觑。多年的实践证明,新中国的“夫人外交”工作大有可为,新中国的夫人和平外交亦有诸多可圈可点之处。

6.4.1 夫人外交发展

我国建国初期,新中国外交处于刚刚起步阶段,并没有夫人参与外交事务。外国领导人带夫人访华时,我国常常没有领导人的夫人参加接待,显得对国际夫人不够尊重,有失国际大国风范。时任外交部部长的陈毅后来讲过:“新中国成立后在全世界最吸引人,世界上许多人都想来中国看看。外国领导带夫人来了,如果我们只招待男国宾,无人招待他们的夫人,就不合规格,人家会认为一个革命的国家,却对妇女不重视。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即将带夫人来访,我们领导同志的夫人去陪陪,是合乎人性的,而且还可借机做友好工作。”

为了更好地开展外交活动,陈毅动员张茜专门进行外交工作和夫人工作,张茜因自身工作无法抽身。陈毅把问题反映给周恩来,周恩来对邓颖超说:“你去做做工作,女同志之间总好说话。”邓颖超把张茜约到西花厅,劝她出面挑夫人工作的头,并强调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周恩来同志希望她能担任这项工作。

陈毅的妻子张茜最终同意出面,开启了新中国夫人之先河,她曾出访过苏联、瑞士、印度尼西亚、越南、柬埔寨、缅甸、巴基斯坦等国家,接待过多位总统夫人、王后、公主、首相夫人、总理夫人、部长夫人和妇女界人士,在新中国的外交事业特别是在东南亚的友好往来中做出了独特的、重要的贡献(石念军,2013)。

2014年以来,彭丽媛作为主席夫人多次陪同习近平出访,其优雅的仪态、自信的表现以及致力于公益事业等行为,对内提升了国民自信,对外改变了中国“第一夫人”默默无闻的国际印象,对于中国来说,是开创性的夫人和平外交典范。

第一夫人彭丽媛陪同习近平主席出访,其优雅的气质、优美的着装、亲和的微笑等东方女性独有的风度,让国人和国际友人赞赏不已。第一夫人在随访的行程里,彭丽媛平易近人的亲和形象深入人心,充分展现了“夫人外交”的特殊魅力,如第一夫人拿起鼓槌同乐团演员一起演奏、在当地农户家聊起家常,与领导人的出访相得益彰。

国人对于“丽媛风”式的夫人外交评价颇多。有人抱怨媒体过于关注夫人外交中的表面元素——如对衣着等时尚话题着墨过多,对彭丽媛热心慈善和公益事业展示得太吝啬,有人则抱怨知识分子赞美彭丽媛是失去了知识人的独立精神,这些都是当前及未来中国社会将要长期面对的舆论生态,背后都有共同的原因,迎接这样一个个性化和人性化并重的外交时代,民间的舆论准备可能稍嫌不足。在纷繁的政治新闻中,路径依赖导致的偏狭难以避免,除了批判和建议,舆论亦需要逐渐学会如何在政治生活中表达赞赏和善意,当公众表达民意的方式能够像彭丽媛在舞台上那样挥洒自如,张弛有度时,可以说,我们的政治生活会比今天更加健康和有序。

“丽媛风”式的“夫人外交”饥渴症正是这一精神力量的一次抒发,一个维度,一个起点。对于渴望融入世界的中国来说,展示中国软实力,仍然需要靠千千万万中国人合力塑造;而对于世界来说,看见彭丽媛的优雅,才仅仅是开端,国际社会也需要慢慢改变对中国的刻板印象,学会了解日益多元、丰富的中国,帮助中国更加全方位地推进外交事务,实现中国内部良序转型和外部扩大政治影响力的双赢。

成功的夫人外交与两国元首之间“硬外交”相得益彰,为冰冷的元首政治外交增添了一抹温情,增强了国家公共外交的效能,提升了国家的软实力。

6.4.2 夫人外交和平心理启示

我国的夫人外交在世界和平发展的进程中,发挥了独特的作用,具有重要的和平心理启示意义。

(1)夫人外交有利于弥补传统和平外交局限,增添和平温情

根据国际政治领域的习惯认知,第一夫人的职能主要涵盖三个方面:

第一,体现国家的价值观念。

“第一夫人”温暖着冰冷的政坛,引领着国家风尚。习主席和夫人彭丽媛在国际政治舞台亮相时,微笑和挥手、手挽手走下机舱等细节亦透露出“第一家庭”的和谐与幸福。代表着积极、朴实的家庭价值,让国民欣赏,彰显着国家价值,体现大国荣光。

第二,协助元首,充实元首和平形象。

元首配偶与元首团结一心,在外交活动中表现良好,能更好地服务国家,增强国家公共外交的效能,提升国家的“软实力”,彰显元首的和平外交工作绩效。彭丽媛庄重得体、落落大方,和当地妇女儿童接触亲切自然,起到的亲善效果直接明确,体现了中国领导人夫人的风度,也体现了中国妇女的风采。经过精心设计的出访安排与儿童、妇女和公益活动相关,体现了元首夫人对公益事业的关心,有助于增加两国妇女儿童界的交流,有助于烘托我国元首出访的气氛,更完满地充实元首和平形象。

第三,参与管理国家关系,促进国家和平关系发展。

与元首外交相比,夫人外交也有独特的优势,她们更能关注边缘、弱势群体,在医疗、卫生、教育等民生领域“查漏补缺”,温暖民心,为促进国家和平关系锦上添花。彭丽媛随访中参与较多的活动都和上述问题相关,如参观儿童医院等。这既符合外交上的习惯做法,也符合到访国家的实际情况,体现了第一夫人促进国家和平发展关系的独特意义。

(2)夫人外交承载了公众融入世界的民间渴望,体现了公众和平合力

我国当代夫人外交尤其是“丽媛风”式的夫人外交体现了东方民族的优雅,成为世界和平共通理解的桥梁(彭晓芸,2013),具体表现如下:

第一,当下中国夫人和平外交赢得了世界民族的尊重,成为与世界和平沟通的桥梁。彭丽媛去莫斯科寄宿学校看孤儿,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被国际儿童亲切地称为“彭妈妈”;彭丽媛向坦桑尼亚的“妇女与发展基金会”赠送缝纫机和书包,被评为人美心善的女性朋友,受到世界的普遍认同。第一夫人放低了身段,却赢得世界人民的尊敬,表达了中华民族的和平心理诉求。

第二,当下夫人外交抒发了中国融入世界的和平渴望,表达了中国这个世界大国的和平善意心声。千万个中国人的合力塑造了中国的和平软实力,需要合力代言人,适当地向世界释放和展示。彭丽媛的优雅,向世界传达了中国人民热爱和平的善意心声,为世界了解日益多元、丰富的中国打开了一扇新窗口,有利于减少国际社会对中国敌意的刻板印象,有利于表达中国民众融入世界的渴望,成为中国全方位推进和平外交事务的新起点。

(3)夫人外交表达了当下良性社会转型中的民众理性的和平情怀

作为艺术家的彭丽媛积极参与夫人和平外交,有着时代的偶然性,但中国民族渴望融入世界,推进世界和平发展,抒发健康的和平情怀,亦体现了时代的必然性。夫人和平外交在特定的历史节点上成为偶然与必然的交汇口,代表了中国积极促进世界和平、扩大政治影响的正能量,是实现“中国梦”的重要助推剂。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无论是乒乓和平外交、熊猫和平外交、公民和平外交还是夫人和平外交,种种和平外交实践,无不表达了中国人民渴望融入世界的诉求,体现了中国人民对于世界和平的关切,彰显了中国这个和平大国在世界和平进程中的责任大国的担当意识和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