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对于梅兰芳演出的准备、经营和公众接受

日本人对于梅兰芳演出的准备、经营和公众接受

梅兰芳访日之前与访日期间,日本的主要报纸都刊登了中国戏的通告、广告、梗概和翻译,以及对于梅兰芳和中国戏剧的介绍文字。(1)日本矿物学家和地质学家福地信世(FukuchiNobuyo,1877—1934)被日本戏剧界许多人视为中国戏剧专家。福地在北京逗留期间,疯狂地爱上了梅兰芳的表演,以后者为对象,画过不少素描。(2)梅兰芳1919年和1924年访日前夕,福地各发表了一篇文章,向日本公众介绍中国戏剧和梅兰芳。(3)梅兰芳1924年的访问演出期间,为了举例说明中国戏剧在本土是如何演出的,福地发表的那篇文章,记录了自己在北京观看梅兰芳演出《虹霓关》的亲身经历,而《虹霓关》正是梅兰芳打算再度为日本观众呈现的一出戏。(4)两位著名的日本汉学家内藤湖南(NaitōKonan,1866—1934)和狩野直喜(KanōNaoki,1868—1947)也就中国戏剧的话题接受了《大阪朝日新闻》(Osakaasahishinbun)的采访。(5)《中国剧》一书(6)和大量中国戏剧评论的作者辻听花,也为《时事新报》(Jijishinpo)撰写了一篇介绍梅兰芳和中国戏剧的文章。他在文章一开头就称赞梅兰芳是中国最好的旦角演员,并且介绍了梅兰芳在北京的卓越声望。随后,文章又介绍了梅兰芳的戏剧世家、专工的旦角行当和他的演出剧目。(7)梅兰芳的日本公演刚刚在帝国剧场拉开序幕,村田乌江《中国剧和梅兰芳》一书的广告就出现在了《读卖新闻》(Yomiurishinbun)的头版上。(8)辻听花称赞村田乌江的作品出版及时,(9)并对村田敏锐的洞察力和创造性的写作大加赞赏,表扬这本书生动地描绘了梅兰芳、中国戏剧及其在年轻人中的人气。(10)梅兰芳1924年访问日本期间,吉川操(YoshikawaMisao)也在《都新闻》(Miyakoshinbun)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详细讨论了中国戏剧的性质与构成。(11)

日本各大报纸还争相报道了梅兰芳的家庭生活,刊登了这位中国演员和妻子的照片。(12)《都新闻》报道说,市川左团次(IchikawaSadanjiII,1880—1940)夫妇用日本食物款待了梅兰芳夫妇,记者称赞日本和中国的这两对夫妇都是模范夫妻,认为这两位男士爱妻子,因此堪称中国和日本的头号丈夫。(13)商业广告也利用梅兰芳来大肆宣传。1919年5月1日,日本的三家主要报纸都刊登了同一款新化妆品“皇家花园粉”(GyoenOshiroi)的广告,上面有梅兰芳年轻时的照片和他对该款化妆品良好声誉和功效的赞美。广告强调了梅兰芳与众不同且极具魅力的外表,赞其为“天底下第一美人”,同时也指出这款粉末在提升这位中国演员天生的美感和演技方面具有神奇的功效。(14)

1919年4月25日梅兰芳抵达东京车站之时,包括帝国剧场职员和演员、一大群记者摄影师、普通市民和中国留日学生在内的大约一千多人,赶来欢迎这位中国演员和他的剧团(其中包括著名演员姚玉芙和姜妙香等)。记者们争先恐后地为这名中国演员拍照。(15)1919年4月27日,梅兰芳又受到了著名的日本歌舞伎演员中村歌右卫门(NakamuraUtaemonV,1865—1940)和他的儿子中村福助(NakamuraFukusukeV)的欢迎。(16)

5月1日,梅兰芳的访日公演在东京帝国剧场正式拉开帷幕。第一天他演出了自己最喜欢的舞蹈片段《天女散花》。剧场门前的大牌子上刻着“中日亲善”的字样,剧场内飘扬着中日两国的国旗。台下的听众除了政府官员、外交官和商人,还有著名的日本演员和作家,如中村歌右卫门、市村羽左卫门(IchimuraUzaemonXV,1874—1945)、市川左团次、泽村宗十郎(SawamuraSōjūrōVII1875—1949)、河合武雄(KawaiTakeo,1877—1942)、小山内薰(OsanaiKaoru,1881—1928)、(17)坪内逍遥(TsubouchiShōyō,1859—1935)、久米正雄(KumeMasao,1891—1952)和德田秋声(TokudaShūsei,1872—1943)。在观众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梅兰芳扮演的天女在八位仙女的陪伴下登上舞台。一开始,梅兰芳的唱腔招来了一些不习惯中国音乐独特风格的观众的笑声。但当第一场演出终了,梅兰芳精美的舞蹈动作便深深地刻在了日本观众的脑海里。观众们认为这些动作太微妙、太引人入胜了,即使是日本的女形也赶不上。所有的观众都将目光集中在梅兰芳的优美舞蹈上。他的每一个步伐,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手势,都与中国音乐的独特节奏完美同步。看着他的千金一笑,观众的魂儿就飞上了天。全场掌声雷动。(18)

帝国剧场的演出结束后,5月19日和20日,梅兰芳又到大阪中央公会堂演出了两天。第一场演的是《御碑亭》。大厅里挤满了来自各行各业的观众。尽管存在语言障碍,但观众们还是被梅兰芳动人性感的姿态和形象给迷住了,认为他的精彩表演确实配得上中国人用来形容其美丽的那些极端溢美之词。(19)《大阪朝日新闻》还为这位中国演员安排了一场由10辆插满中日两国国旗的汽车组成的盛大游行。(20)大阪演出结束之后,1919年5月27日离开日本之前,梅兰芳还于5月23日到25日在神户演出了三天。《演艺画报》(Engeigahō)为了庆贺梅兰芳的首次访日,也组织了一批文章和剧目概要,介绍了中国戏剧以及梅兰芳的个人生活与戏剧生涯。(21)

1924年,梅兰芳再次访问日本。据梅兰芳自己说,这次受邀赴日演出,一是为了参加震后重建的帝国剧场的开幕,二是为了庆贺大仓喜八郎的88岁生日。此外,梅兰芳还想利用这次出访来继续他此前在北京就已开始参与的1923年日本关东大地震的震后救灾工作。(22)赴日之前,作为梅兰芳戏迷的总统曹锟,在总统府为这位中国演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送别宴会。(23)梅兰芳抵达东京站时,约有500多人前往迎接,其中包括了帝国剧场的职员和演员,许多帝国剧场的女演员们还向梅兰芳夫妇献了花。(24)

1924年10月25日至11月4日,《演剧新潮》(EngekiShinchō)邀请梅兰芳参加了一个关于他和中国戏剧的座谈会,参会者有久米正雄、芥川龙之介(Akutagawa Ryūnosuke,1892—1927)、山本久三郎(YamamotoKyūzaburō)和宇野四郎(ShirōUno)等日本作家、戏剧史家和批评家。(25)继帝国剧场的演出大获成功后,1924年11月7日至11日,梅兰芳又到宝冢市的宝冢大歌剧场(TakarazukaDaigekijō)演出了五天。宝冢少女歌剧团(TakarazukaShōjoKagekidan)不仅编辑发行了一本关于梅兰芳及其演出剧目的书(26),还在《歌剧》(Kageki)杂志上发布了梅兰芳1924年宝冢演出的广告。后者将梅兰芳称作中国戏剧的“瑰宝”,而他的艺术则被视为中国四千年传统精髓的结晶。该广告还声称,自1919年梅兰芳访问日本以来,不光是亚洲,全世界都惊叹、歌颂梅兰芳的艺术。广告里写道:“梅兰芳的艺术把观众带入了一个罕见而又纯粹的美丽世界,每个人都像被好酒灌醉了一样,深深地陶醉于其中。”(27)

陪同梅兰芳访日的李涛痕,逐日记载了梅兰芳从1919年4月21日离开北京到1919年5月30日回国期间的演出和其他活动。梅兰芳在东京帝国剧场演出了12晚,剧目包括《天女散花》(5月1日至5月5日)、《御碑亭》(5月6日至5月8日)、《黛玉葬花》(5月9日至5月10日)、《虹霓关》(5月11日)和《贵妃醉酒》(5月12日)。除了5月6日、11日和12日,梅兰芳由于另有任务,表演被提前到了第二个节目,其他每晚的节目都是按照如下顺序进行的:《本朝二十四孝》(歌舞伎)、《五月的早晨》(现代剧)、《咒》(阿拉伯古典剧)、一出中国戏、一个新曲舞蹈片段《娘狮子》(Jōshishi)。其中的日本戏剧部分,由松本幸四郎(MatsumotoKōshirōVII,1870—1949)、守田勘弥(MoritaKan'yaXIII,1885—1932)和帝国剧场专属的女演员来演出。有梅兰芳参与的演出,特等票价10圆,头等7圆,二等5圆。而当时歌舞伎座常规演出的特等票价还不到梅兰芳演出票价的一半。(28)1924年梅兰芳在帝国剧场的演出票价也同样昂贵。(29)一位观众写信给《都新闻》说,由于票价高达10圆,观看梅兰芳表演成了一种奢侈。(30)梅兰芳1924年的客场演出中,帝国剧场仍然采取了与1919年相似的安排,即把梅兰芳的表演和日本戏剧放在同一个晚上演出。具体来说,梅兰芳演过《麻姑献寿》《黛玉葬花》《贵妃醉酒》等戏之后,紧接着就是尾上梅幸(OnoeBaikōVI)、松本幸四郎、守田勘弥等人的表演。

这样的节目安排很显然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来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但这样一来,梅兰芳和同僚们为1919年帝国剧场演出精心挑选的剧目,实际只演出了不到一半。(31)在商量梅兰芳的出访剧目时,日方希望以《天女散花》的优美舞蹈作为主打节目,梅兰芳本人也乐意演这个戏,因为这是他独有的剧目,其他名角都没有演过。但是,为梅兰芳改编这个剧本的齐如山却不这么想。齐如山坚持认为,向海外介绍中国戏剧,不能一切只以梅兰芳的独特表演为前提,而应以宣传作为中国精髓的国剧为首要前提。为此,齐如山选择了京剧《御碑亭》、昆剧《游园惊梦》等剧目,而不是西化了的《天女散花》。在齐如山看来,前者才是国剧的最佳代表。当然,作为对日方的让步,《天女散花》最终也还是加入了演出计划。(32)帝国剧场的节目设计过分注重《天女散花》而忽略了其他重要剧目的做法,受到了一些观众的合理批评。(33)与此同时,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它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重大后果,使得梅兰芳的表演和同台日本演员的表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政治学者兼思想家吉野作造(YoshinoSakuzō,1878—1933)看完梅兰芳《黛玉葬花》的演出后在日记里写道,只有梅兰芳受到大量观众的欢迎,而其他所有戏剧都是愚蠢的。他评论说梅兰芳唱腔传达出的悲伤使自己全身心都融化了。(34)另据小说家、剧作家中内蝶二(NakauchiChōji,1875—1937)的观察,在纪念帝国剧场重建的开幕日节目中,梅兰芳的《麻姑献寿》是最受欢迎的一个。他优雅的姿态和手势、富有节奏的动作和优美的唱腔令人印象深刻。中内蝶二认为,梅兰芳对于观众的巨大吸引力,在帝国剧场的专业演员看来,简直就是一种苦涩的讽刺和侮辱。(35)而在其他人眼中,这件事表明了东京帝国剧场的日本演员缺乏与中国演员竞争进而打败中国戏剧的勇气和精神。(36)

(1) 《在帝国剧场观看梅兰芳》,《都新闻》1919年4月24、25日。《5月戏剧简介:天女散花》,《都新闻》1919年5月1日(“Gogatsukyōgensujigaki:‘Tennyosanka’,”Miyakoshinbun,April24,1919,p.5)。《中国戏简介》,《读卖新闻》1919年5月5日(“Shinashibaikōgai,”Yomiurishinbun,May5,1919,p.6)。野间清:《帝国剧场5月的演出:中国戏》,《都新闻》1919年5月3—10日(NomaSei,“TeikokuGekijōgogatsukyōgen:Shinageki,”Miyakoshinbun,May3-10,1919,p.1)。

(2) 其中的部分素描被冠名为《舞台上的梅兰芳》发表,见《东京朝日新闻》1924年10月23日。

(3) 福地信世:《中国戏剧之话》,《中央公论》1919年4月(FukuchiNobuyo,“Shinanoshibainohanashi,”Chuokoron,April,1919,pp.87-103)。《中国戏剧之话》,《福地信世遗稿》(FukuchiNobuyo,“Shinanoshibainohanashi,”inFukuchiNobuyo:ikō,Tokyo:Fukuchike,1943,pp.121-137)。

(4) 福地信世:《梅兰芳演〈虹霓关〉所见》,《演艺画报》1924年10月(FukuchiNobuyo,“MeiLanfangno‘Kōgeiseki’omitama,”Engeigahō,October,1924,pp.31-33)。

(5) 内藤湖南:《从中国戏剧里看什么:梅兰芳和中国戏剧世界》,《大阪朝日新闻》1919年4月30日(NaitōKonan,“Shinagekiodōmiruka:MeiLanfangtoShinagekikai,”Osakaasahishinbun,April30,1919,p.3)。狩野直喜:《从中国戏剧里看什么:戏剧结构》,《大阪朝日新闻》(KanōNaoki“Shinagekiodōmiruka:Shibainoshikumi,”Osakaasahishinbun,May1,andMay2,1919,p.3)。

(6) 辻武雄:《中国剧》,北京:顺天时报社,1920年。

(7) 辻听花:《梅兰芳与中国剧》,《时事新报》1919年4月25日、26日。

(8) 参见《读卖新闻》1919年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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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听花散人(辻听花):《梅兰芳前言》,引自村田乌江:《中国剧和梅兰芳》。

(11) 吉川操:《中国剧》,《都新闻》1924年10月19、21、22、23、24日(YoshikawaMisao,“Shinageki,”Miyakoshinbun,October19,21,22,23,and24,1924,p.5)。

(12) 《人们欢迎梅兰芳》,《东京朝日新闻》1919年4月26日(“MeiLanfangnodegeijin,”TokyoasahishinbunApril26,1919,p.5)。《在花丛中:梅兰芳抵达首都》,《东京朝日新闻》(晚报)1924年10月15日(“Hanatabanonakani:MeiLanfangnomiyakoiri,”Tokyoasahishinbun[Eveningedition],October15,1924,p.2)。《读卖新闻》1924年10月15日。《被女演员们的鲜花簇拥的梅兰芳》,《都新闻》1924年10月15日(“JoyōnohanatabaniumattaMeiLanfang,”Miyakoshinbun,October15,1924,p.10)。《国民新闻》1924年10月19日。

(13) 《模范夫妇:市川左团次和梅兰芳》,《都新闻》1924年10月28日(“MohantekinonifūfuSadanjiMeiLanfang,”Miyakoshinbun,October28,p.7)。

(14) 《读卖新闻》1919年5月1日。《东京朝日新闻》1919年5月1日。《万朝报》1919年5月1日。

(15) 《著名演员梅兰芳抵达东京》,《都新闻》1919年4月26日(“MeiyūMeiLanfangnonyūkyō,”Miyakoshinbun,April26,1919,p.5)。《人们欢迎梅兰芳》,《东京朝日新闻》1919年4月26日。《梅兰芳受到热烈欢迎》,《大阪朝日新闻》1919年4月26日(“DaininkinoMeiLanfang,”Osakaasahishinbun,April26,1919,p.7)。《年轻美丽的中国演员梅兰芳抵达东京》,《读卖新闻》1919年4月26日(“WakaiutsukushiiShinanomeiyūMeiLanfangchakukyōsu,”Yomiurishinbun,April26,1919,p.5)。

(16) 《中村歌右卫门会晤梅兰芳》,《都新闻》1919年4月28日(“UtaemonMeiLanfangnotaimen,”Miyakoshinbun,April28,1919,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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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梅兰芳在帝国剧场的第一次表演》,《东京日日新闻》1919年5月2日(“Teigekiniuijinno...MeiLanfang,”Tokyonichinichishinbun,May2,1919,p.7)。《舞台上的梅兰芳》,《时事新报》1919年5月2日(“ButainoMeiLanfanghe,”Jijishinpo,May2,p.9)。

(19) 《满场的观众着迷了》,《大阪朝日新闻》1919年5月20日(“Manjōnokanshūomisu,”OsakaasahishinbunMay20,1919,p.7)。

(20) 涛痕:《梅兰芳东渡纪实》,《春柳》1919年第7期,第6页。

(21) 松田竹の島人:《中国演员梅兰芳》,《演艺画报》1919年第6期(MatsudaTakenoshimabito,“ShinahaiyūMeiLanfang,”Engeigahō6,1919,pp.11-15)。李文权:《支那剧座谈》,《演艺画报》1919年第6号(LiWenquan,“Shinagekizadan,”Engeigahō6,1919,pp.112-114)。文長:《中国戏梗概》,《演艺画报》1919年第6期(Shōkaiko,“Shinagekikōgai,”Engeigahō6,1919,pp.115-117)。

(22) 《都新闻》1924年10月13日。《被女演员们的鲜花簇拥的梅兰芳》,《都新闻》1924年10月15日。辻听花:《梅兰芳重游东瀛之感想》,《顺天时报》1924年10月24日,第5版。

(23) 《梅兰芳的巨大荣耀:启程赴日与总统的送别宴会》,《东京朝日新闻》1924年10月11日(“MeiLanfangnotaimeigyōretsu:Nihonenotabidanisōtōnobetsuen,”Tokyoasahishinbun,October11,1924)。

(24) 《被女演员们的鲜花簇拥的梅兰芳》,《都新闻》1924年10月15日。《在花丛中:梅兰芳抵达首都》,《东京朝日新闻》(晚报)1924年10月15日。也可参见《读卖新闻》19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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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梅兰芳、山本久三郎等:《〈演剧新潮〉座谈会》,《演剧新潮》1924年11月(MeiLanfang,YamamotoKyūzaburōetal.,“Engekishinchōdanwakai,”Engekishinchō,December,1924,pp.1-16)。座谈会记录的中译本,请参见金凤吉:《梅馨远流樱花国》。

(26) 宝冢少女歌剧团:《梅兰芳一行中国戏的解说及梗概》(TakarazukaShōjoKagekidan,MeiLanfangikkōshinagekikaisetsuoyobisujigaki,Osaka:Hanshinkyūkōdentetsu,1924)。

(27) 《梅兰芳及其剧团在宝冢公演的公告》,《歌剧》第56期,1924年11月(Kageki,“MeiLanfangichizaTakarazukakōenyokoku,”Kageki56,November,1924,pp.63-64)。

(28) 涛痕:《梅兰芳东渡纪实》,《春柳》1919年第6期,第1—6页。涛痕:《梅兰芳东渡纪实》,《春柳》1919年第7期,第1—11页。也可参见帝国剧场的广告,《读卖新闻》1919年4月29日。梅兰芳1919年和1924年在帝国剧场和其他地点演出的完整剧目列表,参见吉田登志子:《梅兰芳1919、1924年来日公演的报告》,《日本戏剧研究学会杂志》,1986(24),第102—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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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幕间休息》,《都新闻》1924年10月19日。

(31) 剧目参见《梅兰芳将于本月26日抵达首都》,《东京日日新闻》1919年4月11日(“MeiLanfangnonyūkyōha,”Tokyonichinichishinbun,April11,1919.p.6)。《顺天时报》1919年4月17日。

(32) 齐如山:《齐如山回忆录》,第127页。

(33) 例如,对于大仓喜八郎和帝国剧场盲目改变梅兰芳为日本公演准备的剧目的做法,亲华的著名藏书家田中庆太郎(TanakaKeitarō,1880—1951)就非常生气,认为这种做法完全没有顾及梅兰芳旨在向日本观众全方位展示其艺术成就的精心安排的计划和一丝不苟的准备。天鹊(田中庆太郎):《梅兰芳》,引自《品梅记》(Tenjaku[TanakaKeitarō],“MeiLanfang,”inŌshimaTomonaoed.,Hinbaiki,Kyōto:IbundōShoten,1919,pp.106-107)。

(34) 吉野作造:《吉野作造选集》第14卷(YoshinoSakuzō,YoshinoSakuzōsenshū,vol.14,Tokyo:IwanamiShoten,1996,p.197)。

(35) 26

(36) 中内蝶二:《帝剧所见,最精彩的是梅兰芳》,《万朝报》(晚报)1924年10月30日(NakauchiChōji,“Teigekiomite:yomonohaMeiLanfang,”Yorozuchōhō[Eveningedition],October30,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