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进步与时代局限
环顾全球，经历过类似美国进步时代这样急剧社会转型的国家并不在少数。在整个自近代以来的世界历史中，英、法、德、俄、日等国在其现代化进程中都在不同时期的不同阶段经历过由于社会转型而带来的阵痛。由于多种历史诱因的相互作用，这些国家解决转型期社会问题的手段也形成激进暴力和渐进改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而社会问题司法化则是进步时代美国社会转型期乃至整个美国历史发展进程中非常突出的一个特点。[81]在美国人的政治思想辞典中，“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反映”这样的观点不仅未能准确地表述法律本质，而且也窄化了法律在美国社会中所起的重要作用。退而言之，由于美国国会参众两院议员与选民之间的互动，法律在美国其实既能为所谓“大资产阶级”的利益代言，也能服务于小民百姓，其惠及面涵盖美国社会多个阶层。这种包容性和全民性使法律成为缓和美国社会矛盾的黏合剂和调节器。在面临社会转型时，法律的存在也使美国社会不至于整体崩溃，至多表现为撕而不裂的紧张状况。因此，《联邦食品与药品法》和《联邦肉类检查法》仍然是美国社会问题司法化这一优良法治传统的体现，以国会立法的方式来解决食品药品掺假这一棘手问题正是美国法治进步的体现。
相比于此前的各州立法，《联邦食品与药品法》和《联邦肉类检查法》无疑具有非常明显的优势，而各州立法中最为时人所诟病的地域性局限也在联邦法律中得到克服。在《联邦食品与药品法》和《联邦肉类检查法》授权下，农业部和化学局成为美国食品药品安全联邦化监管的中流砥柱，代表了美国政府为应对市场混乱、整治市场秩序和保护消费者权益所做的可贵努力。即使对于食品药品业界来说，《联邦食品与药品法》和《联邦肉类检查法》也有助于他们提升企业的社会责任意识和服务观念，对整个食品药品市场的健康运转有着积极意义。维利对纯净的热情不仅使消费者意识到掺假食品药品的危害，而且也使众多食品生产者认识到有责任向消费者提供纯净、卫生和可靠的食品。[82]《联邦食品与药品法》不仅做到了“保护健康”和“保护消费者”，而且也是市场经济下的“自由企业”和“竞争经济”[83]之所需。
在国家层面，《联邦食品与药品法》和《联邦肉类检查法》标志着美国政府职能的转变——弱化政府身上原先所具有的意识形态色彩和权力拥有者的形象，提升政府的公共服务意识，凸显国家公共权威。美国社会的转型也促成了政府转型，国家现代化不仅是经济和社会的现代化，也包括政府的现代化，美国政府不再仅是少数政治精英的权力游戏，民众、社会团体和媒体的介入使政府决策愈加透明，政府施政也日益朝着更为公平的方向发展，奠定了日后社会—政府—个人—媒体这四者之间关系的张力结构。
也不可否认《联邦食品与药品法》和《联邦肉类检查法》存在若干不足之处。比如在技术层面，化学局当时测定掺假食品的方法和手段还较为落后。[84]化学局所掌握的检测技术和手段滞后于食品药品工业的发展速度，《联邦食品与药品法》也基本没有涉及食品药品的标准问题。可见其立法目的并非主动性出击，更多还是被动性防御，旨在纠偏而非惩罚食品药品掺假。而且由于乳制品行业的坚决抵制，《联邦食品与药品法》中也未涉及有关乳制品掺假的内容，而乳制品掺假在此前20多年一直被认为是美国食品掺假问题的重灾区。虽然民愤极大，但《联邦食品与药品法》的最终文本也仍将乳制品掺假排除在外，不予考虑，这无疑是一大败笔！
瑕不掩瑜，笔者认为，若是能够理解渐进改革所具有的永无止境性（所谓“彻底革命”本身就是伪命题）和美国法律中的普通法传统[85]（《联邦食品与药品法》、《联邦肉类检查法》这两部法律其实也是渐进改革和普通法传统的反映），一代人如果能够完成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已属不易，以维利为代表的美国食品药品纯净运动参与者应该说已经完成他们所肩负的历史重任，难说圆满，但亦属开创！
对于美国来说，以1787年联邦宪法为基础而构建的宪政框架是它得以较为顺利地渡过进步时代转型危机，成功晋升为现代国家的重要保障。在这一框架下的权力制衡设计和公民权利保障不仅使政府部门避免完全沦为利益集团的“俘虏”，而且也为公民个人和各公民团体借助媒体表达意见提供了根本性法律依据，成为大时代下不同民众声音寻求共识、达成和解的认可平台。精英与大众共存、共荣而不是滑向社会脱节，使美国成为名副其实的“机遇国度”、“自由国土”、“勇敢家乡”和“伟大实验场”[86]。食品药品纯净运动的参与者中既有精英、民众，也有业界利益团体混杂其间，他们的各自目标并不一致，但不论是哪一方，在博弈竞争中都能为对方留有转圜余地，最终成就的也是一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多赢结局，而非某一方只赢不输的零和结果。这就能最大限度地缓和矛盾，降低社会运行成本，也印证了资中筠先生关于美国这个国家是谈出来的精辟论断。
尊重传统和对异见的包容，使美国政府的执政理念能够随着时代发展与时俱进——也就是作为美国政府代言人的总统，根据外界时势变化在自由与平等这两大政治哲学主导价值之间的协调，使其不至于“极左”或“极右”，罗斯福在这方面无疑是一位“推拿”高手，他的新国家主义旨在通过提升政府治理能力和强化国家公共权威扫清市场障碍，弥合已经有所开裂的社会，为人们创造更为平等的市场秩序和竞争环境。政府不再超然物外、袖手旁观，而是主动出击，成为劳资双方的仲裁人。这一“自由人的平等政治”对自由与平等这两者都有所兼顾，特别是对原有自由放任主义的适度纠偏，使人们重新获得了对自由的全面理解，这恰恰回应了前述进步主义者的自由论述和进步时代要求变革的主题，而食品药品纯净运动就是这一时代思潮下的产物。德国著名诗人海涅（Heinrich Heine）曾告诫法国人“不要轻视观念的影响力”[87]，食品药品纯净运动乃至整个进步主义运动彰显了观念转变对推动社会进步所起的重要作用。改革实践的先导往往就是新思想的涌现和新观念的流行，而这些新思想和新观念将成为人们现实生活中伟大变革的导火索。
【注释】
[1]斯坦利·L.恩格尔曼、罗伯特·E.高尔曼主编：《剑桥美国经济史：漫长的19世纪》（第二卷），高德步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364页。
[2]James Harvey Young，Pure Food：Securing the 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9，p.3.
[3]劳伦斯·M.弗里德曼：《美国法律史》，苏彦新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501页。
[4]Marc T.Law，The Origins of State Pure Food Regulation，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2003（4），p.1103.
[5]Ruth Dupré，If It’s Yellow，It must be Butter：Margarine Regulation in North America Since 1886，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1999（2），p.355.
[6]Marc T.Law and Gary D.Libecap，The Determinants of Progressive Era Reform The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http://www.nber.org/chapters/c9989，2012.5.23，p.8.
[7]Donna J.Wood，The Strategic Use of Public Policy：Business Support for the 1906 Food and Drug Act，The Business History Review，1985（3），p.413.
[8]Marc T.Law，The Origins of State Pure Food Regulation，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2003（4），p.1103.
[9]Dennis R.Johnson，Introduction the History of the 1906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and the Meat Inspection Act，Food Drug Cosmetic Law Journal，1982（37），p.5.
[10]张勇安：《美国医学界和1848年〈药品进口法〉的颁行》，载《世界历史》2009年第3期，第82页。
[11]Charles Wesley Dunn，Its Legislative History：Original 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 of June 30，1906，Food Drug Cosmetic Law Quarterly，1946（3），pp.297-300.
[12]Richard Curtis Litman and Donald Saunder Litman，Protection of the American Consumer：The Muckrakers and the Enactment of the First Federal Food and Drug Law in the United States，Food Drug Cosmetic Law Journal，1981（12），p.647.
[13]Ruth Dupré，If It’s Yellow，It must be Butter：Margarine Regulation in North America Since 1886，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1999（2），p.355.
[14]James Harvey Young，Thus Greasy Counterfeit：Butter Versus Oleomargarine in the United States Congress，1886，Bulletin of the History of Medicine，1979（3），p.232.
[15]XLIXCongress，Record，June 1901，1nd Session，Vol.17，p.4977.
[16]XLIXCongress，Record，June 1901，1nd Session，Vol.17，p.4894.
[17]C.C.Regier，The Struggle for Federal Food and Drugs Legislation，Law and Contemporary Problems，Vol.1，No.1，The Protection of the Consumer of Food and Drugs：A Symposium（Dec.，1933），pp.4-5.
[18]各州立法属于地方性立法，对于普通法传统深厚的美国来说，这些地方性立法虽能及时有效地回应本地民情，但其立法依据主要来自当地风俗和业已形成的习惯，而后者的最大特征恰恰就是它的地方特性。一旦扩展开来，原本适用的习惯或将在顷刻间丧失效用。此外，地方性习惯演化为具有全国性的一致习惯需要较为漫长的时间，而多元纷乱的舆论环境也使地方性习惯很难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发挥其应有的制裁和规范效用。
[19]Marc T.Law and Gary D.Libecap，Corruption and Reform？The Emergence of the 1906 Pure Food and Drug Act and the 1906 Meat Inspection Act，http://www.google.com.hk/，2013.1.13，p.10.
[20]任东来、陈伟、白雪峰等：《美国宪政历程：影响美国的25个司法大按》，中国法制出版社2013年版，第312页。
[21]樊树龙、荣予：《美国政府和政治》（上册），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384页。
[22]美国宪法规定每项法案在成为法律之前必须在众议院和参议院获得通过，而后再送交总统，如果他赞成的话，则应签署之，但若不赞成，则应连同法律意见一并退回最初提议的那一院。参见张千帆：《美国联邦宪法》，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554页。
[23]也有国内学者将新国家主义视为罗斯福整个宏观调控的指导思想，参见黄贤全、王孝询：《美国政治与政府调控——美国历史述评》，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15页。
[24]李剑鸣：《西奥多·罗斯福的新国家主义》，载《美国研究》1992年第2期，第127页。
[25]Theodore Roosevelt，Progressive Principles，Progressive National Service，1913，p.118.
[26]Theodore Roosevelt，Progressive Principles，Progressive National Service，1913，p.210.
[27]Arthur M.Johnson，Theodore Roosevelt and the Bureau of Corporations，The Mississippi Valley Historical Review，1959（4），pp.571-572.George Bittlingmayer，Antitrust and Business Activity：The First Quarter Century，The Business History Review，1996（3），p.364.
[28]Leroy G.Dorsey，Theodore Roosevelt and Corporate America，1901-1909：A Reexamination，Presidential Studies Quarterly，Vol.25，No.4，Perceptions of the Presidency（Fall，1995），p.728.
[29]李剑鸣：《伟大的历险——西奥多·罗斯福传》，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年版，第129页。
[30]Theodore Roosevelt，First Annual Message to Congress，Teaching American History，http://teachingamericanhistory.org/library/document/first-annualmessage-to-congress-2/，2013.5.27.
[31]Anthony Gaughan，Harvey Wiley，Theodore Roosevelt，and the Federal Regulation of Food and Drugs，Harvard Law School Papers（2004 Third Year Paper），http://dash.harvard.edu/bitstream/handle/1/8852144/Gaughan.pdf?sequence=1，2012.4.10，p.11.
[32]Harvey W.Wiley，An Autobiography，The Bobbs Merrill-Company Publishers，1930，p.223.
[33]Harvey W.Wiley，An Autobiography，The Bobbs Merrill-Company Publishers，1930，p.221.
[34]Harvey W.Wiley，An Autobiography，The Bobbs Merrill-Company Publishers，1930，p.221.
[35]Anthony Gaughan，Harvey Wiley，Theodore Roosevelt，and the Federal Regulation of Food and Drugs，Harvard Law School Papers（2004 Third Year Paper），http://dash.harvard.edu/bitstream/handle/1/8852144/Gaughan.pdf?sequence=1，2012.4.10，p.13.
[36]Robert M.Crunden，Ministers of Reform：The Progressives’Achivement in American Civilization，1889-1920，Basic Books Inc Publishers，1982，p.168.
[37]Harvey W.Wiley，An Autobiography，The Bobbs Merrill-Company Publishers，1930，p.231.
[38]Charles S.Dana，Theodore Roosevelt and Tiberius Gracchus，The North American Review，1905（580），p.328.也有学者将罗斯福誉为“勇士”，参见John Milton Cooper，Jr.，The Warrior and the Priest：Woodrow Wilson and Theodore Roosevelt，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3，p.229.
[39]菲利普·希尔茨：《保护公众健康：美国食品药品百年监管历程》，姚明威译，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6年版，第63页。
[40]李道揆：《美国政府和美国政治》（上册），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71页。
[41]Significant Dates in Food and Drug Law History，Public Health Reports（1896-1970），1956（6），p.558.James A.Tobey，The Chronological Development of Federal Health Legislation and Public Health and MedicalActivities，Public Health Reports（1896-1970），1925（27），p.1422.
[42]Robert M.Crunden，Ministers of Reform：The Progressives’Achivement in American Civilization，1889-1920，Basic Books，Inc.，Publishers，1982，p.196.
[43]王希：《原则与妥协：美国宪法的精神与实践·前言》（修订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44页。
[44]王希：《原则与妥协：美国宪法的精神与实践·前言》（修订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7页。
[45]Richard Curtis Litman and Donald Saunders Litman，Protection of the American Consumer：The Muckrakers and the Enactment of the First Federal Food and Drug Law in the United States，Food Drug Cosmetic Law Journal，1981（12），p.666.Fred B.Linton，Federal Food and Drug Laws-Leaders Who Achieved Their Enactment and Enforcement，Food and Drug Lae Journal，1995（5），p.13.
[46]Martin L.Fausold，James W.Wadsworth Sr.and The Meat Inspection Act of 1906，New York History，1970（1），p.47.
[47]Ilyse D.Barkan，Industry Invites Regulation：The Passage of the Pure Food and Drug Act of 1906，American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1985（1），p.24.
[48]孙哲：《左右未来：美国国会的制度创新和决策行为》（修订版），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86页。
[49]P.J.McCumber，What the Pure Food Law has Already Accomplished，The North American Review，1907（613），p.848.
[50]布莱恩·比克斯：《法律、语言与法律的确定性》，邱昭继译，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1页。
[51]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52]Arthur P.Greeley，The Food and Drugs Act：A Study，John Byrne＆Company，1907，p.1.
[53]准州指的是某些地方还没有建立州的资格前的一种过渡状态，条件成熟后可正式建立州政府。
[54]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James C.Munch，A Half-Century of Drug Control，Food Drug Cosmetic Law Journal，1956（6），p.307.
[55]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56]作为美国政府的一个部门，商务与劳工部创建于1903年，后于1913年更名为商务部，其专司劳工的有关机构则转为劳工部，并一直延续至今。
[57]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58]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59]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0]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1]Lewis A.Grossman，Food，Drugs，and Droods：A Historical Consideration of Definitions and Categories in American Food and Drug Law，Cornell Law Review，2008（93），p.1098.
[62]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3]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4]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5]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6]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7]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这两种情况分别是：目前或今后被称为食品的混合物或复合物以其特殊名称销售，并假冒另一种物质或使用另一种物质的特有名称，且在标签或商标上声明该物质生产地或制造地；食品贴有、印有、附有的标签，明确标明该食品是复合、仿造或混合物，在要销售的食品包装上明确使用“复合”、“仿造∕仿冒”、“混合”等字眼。但混合一词在此应被解释为相似物质的混合，不包括为调节颜色或气味而使用的无害颜料或调味成分。
[68]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69]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70]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71]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72]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legislation.gov.uk/ukpga/1875/63/section/2/enacted），2012年5月8日。
[73]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74]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75]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76]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77]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78]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79]Federal Meat Inspection Act，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网站（http://www.fda.gov/RegulatoryInformation/Legislation/ucm148693.htm），2012年5月8日。
[80]James Harvey Young，Pure Food：Securing the 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9，p.263.
[81]业师李工真教授在其《德意志道路——德国现代化进程研究》一书中提出纳粹德国乃是一种“暴力的现代化”。虽然该书主要探讨德国现代化，但笔者认为书中提出的“暴力现代化”概念却可作进一步引申。也就是说，“暴力现代化”最为显著的特征在于其对内专制独裁和对外侵略扩张，它建立在国家一体化和奴役、压迫、掠夺他国的基础之上，二战中的德国和日本无疑是“暴力现代化”的典型国家。参见李工真：《德意志道路——德国现代化进程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21页。
[82]Fred B.Linton，Federal Food and Drug Laws-Leaders Who Achieved Their Enactment and Enforcement Part Two，Food Drug Cosmetic Law Journal，1950（2），p.106.
[83]Richard L.D.Morse，The Significance of the Food and Drug Laws to the Consumer，Food Drug Cosmetic Law Journal，1956（7），pp.342-346.
[84]Lauffer T.Hayes and Frank J.Ruff，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Federal Food and Drugs Act，Law and Contemporary Problems，Vol.1，No.1，The Protection of the Consumer of Food and Drugs：A Symposium（Dec.，1933），p.17.
[85]根据中国已故著名法学家杨兆龙先生的阐释，普通法（Common Law）的名称直到11世纪后才在英国流行开来，意指具有统一性的一般适用的法，以区别于各地之特别法（Particular Law），亦称英美法。参见杨兆龙《大陆法与英美法的区别》一文（杨兆龙：《大陆法与英美法的区别》，陈夏红编，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4～5页）。
[86]陈安：《漫话美国精神》，载《凤凰周刊》2013年第5期，第94～96页。
[87]参见以赛亚·伯林《两种自由概念》一文（以赛亚·伯林：《自由论》，胡传胜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18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