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后记

一九五八年暑假,南开大学中文系在党的领导下,开展群众性的科研活动,成立了若干个科研小组。古代汉语小组由汉麟负责,青年助教解惠全同志和数名同学在他指导下进行工作。经过一个月的奋战,编写了一部新的古代汉语讲义(《古代汉语读本》的前身)。大约又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在新讲义的基础上,由解惠全同志协助,汉麟又把它加工修改成为一本具有新体系的《古代汉语读本》(下简称“读本”)。该书一九六〇年九月曾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

汉麟是一九五四年调到南开大学中文系教古代汉语的。在此以前,南大中文系未开过此课,全国高等院校中文系开设此课的也很少。其时,汉麟没有任何古代汉语教材可以借鉴,他自编讲义(附有练习),自己刻写;从教课到辅导,以至于批改练习,都是他一人。他的讲义以文选为主,通过对文选的讲解,着重分析古汉语的语法特点。课程每到一个段落,便结合文选加以总结,以便同学系统而牢固地掌握古汉语语法的基本规律。他的讲课给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受到同学的好评。有的同学至今二十余年来,还完整而珍重地保存着当年的古代汉语讲义和听课笔记。

从一九五四年至一九五八年期间,系里讲授古代汉语的教师还是汉麟一人。这四年来的教学实践和平日的科研工作,使他对古汉语的规律的认识不断加深,虽尚未系统地写成专著,但已逐步形成了自己的体系。他的讲义、教学笔记、课堂总结、科研成果,综合起来,就是日后《读本》一书的雏形。听过他一九五六年和一九五七年讲课的同志说,他当年课堂的总结课和《读本》一书的体例、结构,几乎完全相同。

汉麟逝世以后,我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检视他的遗物,发现《读本》中的十课课文,和他一九五六年编写的古代汉语讲义中的选文有半数相同,有一课相同处竟达80%,其他各课各占60%或40%不等;就是课文的注释,绝大多数内容和引文也与选文一致,尤其是有关语法的分析,更是如此。不过,有的内容在《读本》中阐述得更为明确了。至于那些不同的课文,如从《墨子》、《韩非子》、《新序》、《说苑》等书中选出的段落,据说也是汉麟提出增选的。

从上述情况可以看出,《读本》是在汉麟的原来的古代汉语讲义的基础上逐步形成的,可以说是他多年教学经验和平日科研成果的结晶。

逝水流光,《读本》问世已二十一年了,汉麟逝世亦已二年半。回想十年动乱之中,汉麟既遭到林江反革命集团的摧残,又饱受病魔的折磨。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不论是康健还是病中,他却从未放下工作,从未停止对古汉语的刻苦钻研。在他多年积累的浩繁的语法例句的素材中,对古汉语语法有不少新发现。遗憾的是正当他着手整理之际,不幸病情恶化,溘然长逝。他生前对《读本》虽作了一些校改,但近几年来研究古汉语的新成果却未来得及写进去。

二十一年后的今天,《读本》重新出版,我是百感交集,哀思不已。该书付印之前,吴云同志根据汉麟生前的手校本作了细心的修订;尤其是邢公畹先生,在百忙中又写了序文。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游 珏附记

一九八一年二月二十日

在我写完这篇《后记》的半年之后,再次检视汉麟遗物,翻阅了他的日记和一些文稿,发现汉麟在日记中对编写《读本》有详细的记录。他并在一九六〇年,《读本》出版发行之后写的一篇文章的手稿中说:

“……这本书(按指《读本》)是在我过去所编的讲义的基础上编起来的。从体例到选材,从注解到语法分析,我付出了不少的劳动和心血。特别是其中语法部分,包含了我几年来没有发表的若干科学研究成果。”

游 珏补记

一九八二年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