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 媒体深度融合新阶段与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新逻辑

5.4.4 媒体深度融合新阶段与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新逻辑

伴随媒体融合到媒体深度融合进程,传媒产业发展进入全面融合发展新阶段,媒体深度融合作为国家战略,对其认知,不能简单地从技术革新上理解,应该深层次地从社会发展的层面来思考和应对。媒体深度融合发展是信息技术变革的新一轮范式变迁,是传媒行业新动能的再生与再造,是传媒产业发展的一次深刻变革。技术在演进,传媒产业格局在变化,教育模式就应与之匹配,实现转型。

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提出:“媒体竞争关键是人才竞争,媒体优势核心是人才优势。”在融合语境下,传媒产业呈现印刷、广电、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四足鼎立”格局,戏剧影视产业作为四足之一的广电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戏剧影视产业属于传媒产业的重要部分,而戏剧影视传媒人才也具有作为国家公共政治文化建设“喉舌”的传媒特色,植根于传媒艺术人才培养的核心圈层,更应发挥戏剧与影视学整体的主体性,关注在媒体深度融合的新阶段,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的理论取向、实践进程与价值观念。

1)准确把握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的新环境与新需求

媒体深度融合,融合发展并不是传统动能的叠加,一方面,媒体深度融合作为国家战略,正逐步通过先进技术引领驱动媒体深度融合,正处于克难攻坚阶段,并向纵深发展;另一方面,国家逐步落实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4K/8K超高清实验室等新型技术设施建设,“新基建”的建设按下了“快进键”,也为媒体深度融合新阶段提供了建设底座。媒体融合发展进程经历了全媒体时代的“物理演变”,到融媒体时代的“化学反应”,已经走向了智能媒体的“基因突变”,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在这场传媒产业持续变革的进程中,更应准确把握时代赋予的新环境与新需求,并使之成为戏剧与影视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逻辑起点。

(1)站在产业视角,智能媒体的特性赋予了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交叉融合

在媒体融合初期,呈现的全媒体形态,是基于媒介内容、形态、种类、时空的“全”;在媒体融合进程中,融媒体形态应运而生,是各种要素和资源的整合形成合力的“融”;在媒体深度融合正在进行的未来,智能媒体形态大势所趋,是“云大物移智区加”的“智”。智能技术呈现了融合发展之势,并逐步演化为传统的广播电视媒体+互联网新媒体的深度融合(创作、制播、运营的融合)之势。

作为国家战略的媒体深度融合,其战略意义在于推动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在内容建设、先进技术、创新管理上尽快建成一批具有强大影响力和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智能媒体基于“智能+”技术,在综合运用“云大物移智区加”等全新的智能技术过程中,促进了新型主流媒体内容生产方式的全面变革。近年来,新型主流媒体节目上新不断,爆款频出,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新华社、人民日报社三大头部主流媒体更是主动探索“媒体+智能”建设: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全面布局“5G+4K/8k+AI”战略,率先开启了8K超高清内容的5G远程传输;新华社通过媒体大脑推出全球首个AI合成女主播(新小萌);人民日报通过创作大脑,更是推出首款AI虚拟主播(果果)。可以看出,新型主流媒体的内容建设已经紧密契合先进智能技术,“头雁”效应显现。因此,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更应在媒体深度融合契机下,在新型主流媒体加快建设的进程中,瞄准时机,厘清本质,深刻了解智能媒体的特性;在培养的过程中,整体置身于交叉融合的“传媒+艺术”“艺术+技术”的全景视角,突破传统传媒艺术教育的藩篱,抓住新型主流媒体人才需求的机遇。

首先,从智能技术的视角看,基于“智能+”技术的集群化深化,全面渗透进入了戏剧影视的创作与制播。其一,戏剧影视内容创作与生产,可视化、沉浸式、后期特效、3D、VR、AR、AI、全息影像、CG制作等技术已经全面进入节目创作。就电影而言,电影工业化发展进程,技术融入电影已经全面开启。比如动画片《哪吒之魔童降世》(2019)、硬科幻电影《流浪地球》(2019)的创作都是最新技术的视听盛宴。《哪吒之魔童降世》(2019)创作历时5年,镜头超5000多镜,最后大银幕呈现不到2000镜,其特效镜头就占比80%,超过1400镜头;就电视节目而言,央视文化类节目《典籍里的中国》,通过“戏剧+影视+文化访谈”的艺术表现方法,运用多元的科技手段、多舞台、多空间、沉浸式视听影像,展现了节目的文化性、内涵性和技术性。其二,戏剧影视的制播技术,5G、4K/8K超高清、虚拟增强现实、交互式反馈等技术不仅运用于生产拍摄环节,更作用于制播的全过程。比如中央电视台2021年春节晚会,首次采用8K超高清视频进行呈现、首次进行8K直播、首次采用AI+VR裸眼3D演播室技术、首次采用“云”传播和“云”互动形式、首次进行“VR视频+三维声”直播等,其37个节目中就有14个节目采用了虚拟场景制作,实现了台上台下融为一体,虚拟空间与现实世界的无缝衔接,提升了春晚节目的整体效果。

其次,从智媒特性的视角看,随着技术更新迭代,智能媒体虽然在形态上变得更加移动、轻便、无形,但是在内容上却变得更加多元、繁复、复杂,并深刻影响着戏剧影视产业的地位。其一,智能媒体“智能交互化”的技术特质,通过行为捕捉、用户感知,用有趣、生动的方式同用户沟通,并创造出更多新的交互性叙事创新场景和内容,使内容生产在更高效、精准的同时,革新内容的样式形态和传播模式;其二,智能媒体“内容个性化”的技术特质,通过用户特征、场景特征、内容特征、行为特征等基础数据初步构建用户画像,并通过对用户画像数字价值向用户提供精确的服务指向;其三,智能媒体“形态多元化”的技术特质,实现了从“多种媒介,一个声音”到“一个媒介,多种声音”的转变,在更多、更优质的图文与音视频深度渗透的同时,还呈现出包括全息影像、360全景视频、裸眼3D、VR/AR等在内的诸多沉浸式媒体,使媒介形态得到了更多元化的表达;其四,智能媒体“时空虚拟化”的技术特质,带来的媒介“内爆”,“亲身参与”体验使得媒体生产逻辑从“空间连接”向“关系链接”转变,塑造着全面交互、浸入、共享、体验的虚拟现实。

再次,从产业发展的视角看,智能媒体重新定义了产业边界,戏剧影视的传播、运营全面开启了多屏互动、无缝连接、跨界融合等手段与方式。伴随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相争、相加、相融”,似乎传统媒体在衰落,网络新媒体在兴起,一定程度上呈现了专业化生产规模的萎缩,而大众化、社会化生产的实践在扩大,尤其是自媒体和平台媒体的活跃度和生命力的增强,PGC(大众生产用户)使人人都是内容生产者,戏剧影视的发展进入全面活跃,具有生命力的新阶段。近年来,众多商业平台凭借灵活机制、流量、用户思维、算法数据等优势占有了市场先机,尤其是沉浸式戏剧、网络剧、微电影等灵活的表现形式,短视频、直播的冲击,热搜、爆款的运营,“知识付费”“原创”都体现出了巨大的市场表现力。

综上,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所面临的产业发展变革现实无法回避,正如习近平同志2018年6月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提出的重大论断,“当前中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早已经和智媒时代的智能技术息息相关,早已经和互联网的传播方式不可分割,其内生复杂的因素,决定了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只能是“传媒技术”与“戏剧影视艺术”的交叉融合,只有在变局中开新局,才能让戏剧影视传媒人才融入智能媒体时代,提升自身智能媒体的应对、创作与运营能力。

(2)站在教育视角,新文科教育的提出也要求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交叉融合

2020年11月,教育部召开了新文科建设会议,正式发布了《新文科建设宣言》。要推进新文科建设,就应该把握新文科之“要义”。传统文科八大一级学科门类“文、史、哲、经、管、法、教育、艺术”呈现覆盖面广、专业量大、学生人数多的特点,而八大学科独自独立,已成体系,新文科之“新”,是强调将传统文科的“内涵”“结构”“观念”“方式”“课程”置于一个统一的系统中交叉融合,构建一个新型的、综合的、丰富的框架结构,形成新的宏观视野、新的知识体系、新的文化构成、新的价值体系。由此可见,新文科教育要求的交叉融合其实与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要求的交叉融合完全耦合,异曲同工。

首先,社会大变革呼唤新文科,而传媒技术大变革也呼唤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革新。从世界视角来说,四次工业革命,从蒸汽机时代、电气时代、信息化时代走向智能时代,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大势,政治上,大国关系、多极视角都面临着变数;经济上,全球不同程度地面临着经济衰退;文化上,信息化导致交往速度加快,在文化冲突与文化融合中要求交往质量的提高。世界在变化,教育也必须改革,呼唤新的教育形式,培养适应未来的能力。从中国视角来说,中国发展之大势是从第一个百年走向第二个百年,全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2013年,习近平同志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讲好中国故事”;2014年,国家提出了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的融合发展战略;2018年,卓越新闻传播人才教育培养2.0计划明确要培养造就一大批适应媒体深度融合和行业创新发展,能够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优秀新闻传播后备人才;2020年,国家进一步提出了媒体深度融合。这系列国家顶层设计,体现了文科教育的融合发展,戏剧影视传媒人才也肩负着这些使命,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面临新的需求。

其次,新文科的根本任务是培养时代新人,而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培养更要立足于时代发展。伴随机械时代、工业时代到数字时代,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传统以“采、编、播、摄、录、演、服、化、道、音、美、照”工种进行的分设的培养方式面临重新调整,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培养应该更快地向互联网时代、人工智能时代进发,与新闻传播、计算机技术等学科整合,倾尽全力,成为新文科建设典型的对象,在学科融合与渗透中交融突破,造就时代新人。

最后,新文科建设的时代使命是提升国家形象,而戏剧影视传媒人才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主力军。2014年,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文艺是最好的交流方式”。2021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讲话》指出:“从时代之变、中国之进、人民之呼中提炼主题、萃取题材,展现中华历史之美、山河之美、文化之美,抒写中国人民奋斗之志、创造之力、发展之果,全方位全景式展现新时代的精神气象。”戏剧影视传媒人才要充分运用戏剧、电影、电视的艺术形态来彰显中国的文化实力,提升中国的文化影响力,增强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全面提升“会讲中国故事”“讲懂中国故事”“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

2)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学界”与“业界”的磨合与融合

教育的四大功能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与“文化传承”,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要完成这四大基本功能,离不开“学界”“业界”的联合。客观地说,若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脱离了戏剧影视产业业界,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的功能就只能是空谈;而戏剧影视产业业界脱离了戏剧影视学界的研究和人才培养,就失去了高质量发展的支撑。

(1)学界的建构

就学界而言,戏剧与影视学科于2011年正式定名,发展至今已有10余年。戏剧影视学科,是艺术学科门类艺术学理论、音乐与舞蹈学、戏剧影视学、美术学、设计学五个一级学科之一,戏剧与影视学科是复杂和多元的一级学科,是年轻、新兴、综合、有生命力的学科。

从戏剧与影视学科的本质来说,是通过影像和舞台的呈现,以追求审美为目标,以人为本,体现人的精神情感,从而强化中华民族的文化价值观。从戏剧与影视学科的结构来说,包含了戏剧学、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学三个艺术学科。近年来,这三个艺术学科之间越发频繁互动,呈现相互协调、良性互动趋势。将这三个学科整合为一个学科,三者之间具有独立性,也具有他者差异性。从戏剧与影视学科的内涵来说,戏剧与影视学科同文学、新闻学、美术、音乐等其他艺术学科一样,拥有自身独特的学科发展内涵。戏剧与影视学科是以戏剧影视的研究和艺术创造实践为核心建设内容的学科,通过塑造典型的艺术形象作为表现手段,实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艺术美与价值美的过程。从戏剧与影视学科人才培养的核心来说,是培养高水平的艺术创作人才,尤其在智媒时代,更应把关注点聚焦于如何充分利用新科技为戏剧与影视学科服务,并在重点领域研究新的信息智能化时代所具有的本质变化和表现特点。

事实上,戏剧与影视学科虽然年轻,却是一个充满活力,拥有自主创新的学科。一方面,基于学科领域的专业创新十分突出,表演、戏剧学、电影学、广播电视编导、播音与主持艺术、动画、影视摄影与制作、影视技术、戏剧教育等专业各有特色,顺应传媒行业产业发展趋势;另一方面,具有中国特色的戏剧影视理论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正在逐步构建,并积极建构中国的戏剧与影视学科的主体地位。

可见,戏剧与影视学科这个依据其艺术规律和现代形态,通过千锤百炼植根于舞台与银幕的艺术类学科拥有戏剧、影像、艺术的内涵。一方面,戏剧学、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学三个艺术学科几十个专业的人才培养与建设,并不是机械叠加的理性构筑,是具有艺术最感性的鲜活与多元,是交叉融合,跨界融合;另一方面,戏剧与影视学科的建设,应该进一步逐步抛弃作为艺术类别的表面“光鲜”,而关注戏剧影视呈现的丰富性和立体感,关注时代的责任和担当,全面释放艺术的创造力和生产力。

(2)业界的发展

就业界而言,从戏剧影视艺术的艺术表现形态来说,包含了戏剧、电影、电视艺术三个艺术形态。戏剧艺术,古老而厚重,中国戏剧艺术文化源远流长,戏剧这个艺术类型是中华民族文化最具代表的艺术类型,其艺术门类,包含了文学、音乐、表演和美术等;其表演方式,是对话、歌唱或动作的演绎;其剧场艺术强调现场感、在场性;其传播方式,融合互联网传播的一切技术要义。电影电视,从1905年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1958年中国第一部直播形式电视剧《一口菜饼子》,电影经历了上百年的浸润,电视剧经历了60多年的淬炼,已经日趋成熟。尤其在智媒时代,电影与电视的创作更是突破了大屏幕、小屏幕,横屏幕、竖屏幕的观影体验,其创作形态紧密地结合文学、戏剧、音乐、摄影、美术、舞蹈、录音等,其制作技术结合互联网技术、数字技术、虚拟现实技术、存贮技术等,其表现形式从传统电视、大屏幕电影拓展到网络电影、网络电视剧,融合了互联网电影电视的总体功能,形成了新的样态。

近年来,戏剧影视产业尤其是电影行业的发展在全球市场上有所阻碍,在此背景下,国家从宏观层面提出了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国戏剧影视产业的市场表现力呈现了强劲的发展趋势。其一,戏剧的发展,伴随国家层面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推进,戏剧发展的商业化、公益性日益丰富,戏剧的专业表演、业余表演、学校表演也非常活跃。比如话剧,在2021年建党100周年之际,就有一大批重大题材的经典之作诞生,《三湾,那一夜》《上甘岭》《红旗渠》等话剧以小见大,展现时代发展。其二,中国电影更是呈现了强劲的票房号召力,并凭一己之力,拉动全球市场电影大盘。迄今为止,中国已经拥有全球最大的银幕数和观影人数,电影的创作能力进入活跃阶段。比如2017年电影《战狼Ⅱ》以票房56.81亿元人民币收官,位列全球票房榜第55名,是亚洲电影首次入榜,打破了好莱坞电影对该榜的垄断;2021年电影《长津湖》更是超过《战狼Ⅱ》(2017),成为中国影史票房冠军。其三,电视的发展也是繁荣蓬勃,电视仅广告收入就有1000多亿元的体量,而电视剧更是向高峰奋进,就2021年,全国生产完成并获准发行的电视剧就达194部,6722集,《觉醒年代》《跨过鸭绿江》《山海情》等电视剧史中觅诗,实现价值引领。

可见,新时代,戏剧、电影、电视剧已经担当起了“讲好中国故事”的使命和责任,众多优秀的戏剧、电影、电视剧主动作为,从历史、时代、生活中书写主旋律的华彩篇章,将中国故事、中国风度、中国气派呈现在舞台、屏幕上,传播中国声音。

(3)“学界”“业界”磨合与融合

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是多维、立体、全面的培养,虽然传媒技术革新了传媒业态,也对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培养规律、方式、手段提出了挑战,PGC(大众生产用户)、UGC(专业生产用户)、OGC(职业生产用户)更是重新定义了戏剧影视产业的内容生产,优秀的戏剧影视传媒人才不一定来源于戏剧影视专业培养。但是,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应置身于一个整体的系统中考量,一方面,“学界”不能孤立于“业界”的需求,独自研发或改造人才培养方案、课程、教学计划、教学内容等;另一方面,“业界”也不能抛开“学界”,应该将最新的教育、科研成果应用到实践创作中来,反哺戏剧影视创作。

基于操作层面,“学界”“业界”的磨合与融合,其实就是“产教融合”的体现。“产教融合”的“产”其实是产业和行业的支撑,而“产教融合”的“教”是人才培养、能力培养的要素。虽然,二者从内涵来看,定位都在于提供解决现实问题的操作方式;从模式上来看,是深化教育改革,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途径,但是,事实上,“产”“教”两张皮的现状确实存在,人才培养过程与社会需求脱节等现状,都说明“学界”“业界”相互“磨合”的过程就是“产”“教”之间打破壁垒,寻找“交汇”的过程,其“融合”的过程就是“产”“教”之间实现价值、寻找“双赢”的过程。

3)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融合培养

从戏剧与影视学科升级为独立的一级学科以后,尤其是戏剧与影视学科中的广播电视艺术学被列为国家重点学科,戏剧与影视学科在国家学科体系的地位作用就十分明显,其意义与重要性也更加突出。客观地说,戏剧学、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从艺术形态上来说都是综合的艺术,学科的内涵也十分丰富和饱满。

客观地说,当前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培养,已经形成了综合大学、专业院校、民办院校三足鼎立格局,以北京师范大学等综合性大学为代表的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依托自身综合性、人文性、复合性优势,培养具有深厚人文底蕴的研究人才;以北京电影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等专业院校为代表的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强调“精”“专”结合,培养引领行业的专业人才;以四川传媒学院、河北传媒学院等民办院校为代表的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以灵活的办学特色,快速崛起,并紧密联系传媒一线,服务地方经济,培养“艺术+技术”融合的应用型人才。尤其是民办院校,近年来,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专业建设表现力十分突出,四川传媒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获批为国家一流专业建设点,河北传媒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录音艺术专业获批为国家一流专业建设点等,都说明了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的激情与活力。

(1)基于学科内部与学科之间关系的整体融合培养

从内生性发展关系来看,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其学科内部是戏剧学、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学三个学科的整合,人才培养应全面梳理学科内部的关系,三个学科整合的一级学科不是简单的叠加关系,应把三个学科整合于一个整体的融合结构中,构建三个学科之间跨学科研究与培养体系。让三个学科的整合研究成为戏剧影视知识生产体系建构的总体趋势,通过整合构建,升级赋能,强化艺术学科之间的关系,加强戏剧学、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学的整体性学科构建,在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过程中植根于三个学科丰富的理论资源之中,达到从自成体系的发展状态走向纵深相合的发展格局。

从外延性促进关系来看,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与其他类别艺术之间,与其他学科之间也具有相互作用的关系。从纵向来说,戏剧与影视学科是五个一级艺术学科门类之一,其相互之间的关系都是放置于以艺术理论整体性知识框架结构中的建构,各门类之间相互促进与成长,并双向驱动;从横向来说,除了五个一级艺术学科门类以外,在国家学科体系之中,戏剧与影视学科只是“新文科”的部分,“新文科”艺术学科以外的经济、管理、文学、教育等学科跨学科交叉,以及“四新”建设下,“新工科”“新农科”“新医科”的交叉融合,都为戏剧与影视学科带来了充足的发展空间。基于经济、管理、文学、教育衍生的“戏剧影视产业”“戏剧影视社会学”“戏剧影视心理学”“戏剧影视教育学”等,早已经建构了跨学科的知识体系;基于计算机技术、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网络技术、媒介技术衍生的戏剧影视理论成果与融合创作也早已广泛应用于戏剧影视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创作中,并表现出了技术推动艺术发展的回应。

因此,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培养,应从内生性发展和外延性促进上更切实地从孤立的并行发展走向整合拓展,加强学科之间的深度关联,加强跨学科知识体系的综合构建,形成新的学科增长点。

(2)基于融合发展语境的系统人才培养

在当前技术环境、媒介环境、文化环境的大环境融合之下,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的目标和方法都应立足于适应中国未来需要的问题。事实上,人才成长的规律与时代发展的需求是不可分割的,在融合发展趋势的语境下,戏剧影视传媒人才的培养更应在融合的基础上立足于跨越性与交叉性,打破单一专业、单一课程、单一教师、单一技术的闭合式、主观性、循环发展瓶颈,在技术、媒体、文化融合层面系统地进行人才培养。其培养过程在合理优化专业设置的基础上,一把抓课程,一把抓教师,并向坚实的文化素养的基础,更高更深的专业化的提供,可持续发展的动力、多样化选择发展的空间迈进。

首先,技术的融合,从横向的传统技术和新兴技术的融合来看,是不同领域之间的融合,打破了技术的边界,而技术产生的红利也衍生到技术以外;从纵向的传统技术和新兴技术的融合来看,戏剧与新媒体的融合,电影与新媒体的融合,电视与新媒体的融合,台网融合等等,表现形态表现出多元化特征。技术融合的现状直接对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的专业设置提出了深层次的要求,智能技术的发展打破了人才培养传统的单一的专业束缚,其专业设置应着眼于“技术+艺术”的融合,传统的以岗位精细化划分的专业方向和能力培养应逐步调整并走向全面打通,使之传统的单科专业重构为复合型专业。

其次,媒体的融合,最显著的特点是以广播电视为代表的传统媒体与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兴媒体的深度融合的构建,媒介形态的多元化,融媒体矩阵的建构,对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的课程体系提出了深化改革的要求,传统的以各个专业独自发展的成熟的课程理论与实践体系已经不能适应媒体融合之势,尤其单一的媒介形态的内容生产和传播已经完全落伍,无法适应媒体融合的技术设定和现实需求。因此,课程体系的建设,一方面,应该科学化、合理化、多元化地设置专业基础课、专业核心课;另一方面,还应该把新技术纳入课程体系建设中,增加专业进阶课。课程体系的建设要以圈层建设为核心,体现产业前沿、具有核心竞争力、长远发展潜力与未来生命力。

再次,文化的融合,新时代以来,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理念下,中国的文化软实力有很大的提升,尤其中国在对外交流合作中,在国际事务的重大决策中,在突发公共事件的处理中都提供了中国经验与中国方案,也展现了中国的智慧与中国实力。戏剧影视传媒人才培养,是培养能够“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优秀艺术人才,对教师能力要求提出了更高的期许。习近平总书记2021年在清华大学考察的时候提出:“教师要成为大先生,做学生为学、为事、为人的示范,促进学生成长为全面发展的人。”教师作为人才培养的“第一主角”,要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角”作用,主动对接行业产业发展需求,优化教学设计,更新教学内容,革新教学方法,采用多元教学手段,在教学的全过程,把“课程思政”贯穿于专业教学与实践创作中,教会学生如何用自己的专业“挖掘中国故事”“讲好中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