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村一镇一县一城话沧桑
今天,我们站在蒙山最高峰龟蒙顶上,俯视鲁南这片山崮连绵、河流纵横的地域,就会发现在这片被战火多次焚烧,被炮弹反复轰炸,被日、伪军反复蹂躏,被土匪长期糟践的土地上,百年来的变化最具有代表性。战争年代,这里战事不止,是鏖战不息的战场。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这里是典型层出不穷的沃土,初期涌现出了厉家寨、高家柳沟、王家坊前等毛泽东批示的农业、农村典型,中后期出现了九间棚等全国典型。改革开放初期,这片区域先后涌现出沈泉庄村等全国闻名的典型。到了新时代,赵志全作为改革开放40年来唯一的民营企业时代楷模,引起全国关注;乡村振兴的典型——代村,引起全国轰动……
无论是“九间棚精神”,还是“沂蒙精神”,都有一个鲜明的特点:与时俱进。生活在沂蒙这片红色土地上的人民,从不墨守成规。听党话,跟党走,是这里的人民最鲜明的标志。他们的脚步从来都是踩着时代的鼓点,闪烁着时代的色彩,奏出时代的强音,许多时候还走在时代前列,甚至引领着时代潮流。
让我们的目光聚焦在蒙山前这片土地上吧,看看这片红色的土地,是如何描绘百年巨变的历史画卷的。
苍山县(现兰陵县),一个张扬着不屈、展示着血性的名字,红色精神给这片土地赋予了浓郁的色彩。1933年共产党领导的苍山暴动、1940年八路军鲁南反“扫荡”、1946年华东野战军组建前夕发动的鲁南战役,都发生在这一地区。这是一片传奇的土地,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个性鲜明,爱憎分明。
这片土地坐落在沂河冲积平原上,特殊的黑黏土非常适宜种植大蒜。苍山县是中国大蒜之乡、牛蒡之乡,是山东最大的南菜园。1987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因蒜薹销路引起的纠纷,被称为“苍山蒜薹事件”。那次事件让不服输的苍山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找县长找市场。从那时候起,苍山人开始为自己种的蔬菜找市场了。做事从不回头的苍山人一干就是20年,到2008年就形成了“30万人下江南”的壮观景象。浩浩荡荡的贩菜大军,已经掌控了长三角地区几乎所有城市的菜篮子工程。在长三角城市群里,苍山人对蔬菜价格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2009年,为创作长篇报告文学《苍山三农》,我跟随苍山人的脚步南下,获得大量一手素材。苏州南环桥蔬菜批发零售市场,是一个拥有10000个摊位的大市场,苍山人经营的摊位占据8000个。仅上海一个城市,就有11万苍山菜商,以至于上海人感叹:“一天不见Q,吃菜就犯愁。”Q是临沂市车牌打头的字母。巅峰时期,上海一天消费蔬菜9000吨,苍山人就销售7000吨。
扬州人爱吃鹅,苍山人就把在全国各地收购的大鹅运往扬州。如果苍山人停运三天,扬州人就闻不到鹅肉的香味了。
整个长三角城市群的菜篮子工程,苍山人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了。
沂蒙人在江南挣钱的同时,也在传承“沂蒙精神”。1992年,南方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雪,道路全部中断,上海蔬菜告急,一斤大白菜卖到10元,没两天,天价蔬菜也断货了。上海市政府紧急求援菜商。面对大雪封道的现实,苍山菜商们激情上涌,胸膛一拍:不用政府补贴,只要能准备足够的防滑铁链,我们就能出动3000辆运菜大车。
在那个大雪封路的时刻,上海人见证了“沂蒙精神”:结冰的公路上,缠着防滑链的菜车浩浩荡荡地出动了……上海人感叹,这种玩命的事情也只有沂蒙人敢做。
30万人跑市场,让长三角城市群见识了沂蒙人的力量,也硬生生地把苍山打造成蔬菜基地,并带动周边地区的蔬菜种植。苍山成为沂蒙山区个体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全县家用轿车是同等人口县区的2倍,豪华轿车满街跑,即便是千万元级别的宾利在苍山也不稀奇。
不可否认,这些来自沂蒙山区的农民,彻底融入大都市了。
代村在苍山属于大村落。可是,这支由苍山人组成的菜商军团,竟然没有几个代村人。可见,代村人经商意识淡薄,同时也说明他们对土地迷恋,宁愿厮守土地、在家种菜,也不愿外出经商。这样的意识必然导致贫穷。
事实也是如此。在县城带出一支建筑队伍,挣了大钱的代村青年王传喜回村时,村集体负债已达380多万元了,法院的传票像雪片一样飞来。贫穷激化矛盾,群众信访不断,代村成了众人眼中的“落后村”。
个人富了不算富,带领全村人一起富才叫富裕。于是,王传喜上任了。
改革开放后,以家庭为单位的农业生产模式,在中国乡村已经延续了近20年。对处在县城边缘上的代村而言,这种模式已经不太适应时代的发展了。村党支部就提出了集体化为主、多种成分并存的发展思路,围绕着蔬菜大县、山东南菜园这棵大树,寻找代村的希望。
守住土地是所有梦想的前提。靠近城市的村庄,土地就是最大的资源,这些资源时刻面临着权力和利益的分割。面对金钱诱惑和权力逼迫,王传喜丝毫没有让步、妥协。就在收到法院第120张传票的王传喜焦头烂额时,一个搞房地产的朋友对他说:“给我100亩地,我保证代村有钱花。”“死心眼”的王传喜还是摇摇头。20年的时间,这位朴实的沂蒙汉子坚持了下来,他守住了代村在乡村振兴的道路上唯一的筹码。
集约化经营是代村崛起的捷径。一个基层村干部凭借一身勇气,开始了中国乡村农业发展之路的点睛之作。他围绕全国蔬菜之乡做足代村的文章,不经意间创造了“蔬菜博物馆”“国家农业公园”“现代化农业产业示范园”落地的条件,这成为代村现在和将来发展规划的基础。有了这些硬件条件的代村人开始了乡村旅游的大规划。
发展乡村游是一种远见。2004年,刚刚开始集约化经营的代村,就开始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在今天看来,乡村旅游已经铺天盖地、不再新鲜了,可是我们很难想象20年前乡村游是个什么概念。那就是一个理念,一个愿景,一个给城市人搭建的开心的舞台……虽然由于景点和规划的限制,代村最早的旅游没有实现较快的发展,但是这在王传喜心中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直到国家农业公园项目在代村落地,王传喜和代村人才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巨大优势,并借此将传统的农业文明提升为当下市场所需要的乡村文明。
像代村一样的大型农业产业园全国有很多,而像代村那样能够正常运营、盈利,并且在市场化运作中如鱼得水者却极度缺乏。代村由于死死抓住了特色农业这个主题,成为乡村游中的翘楚。2017年,代村旅游达到了100万人次,其中70%的客流量是自驾游的散客。代村旅游已经发展成为独当一面、优秀且成熟的旅游品牌。
乡村振兴战略是习近平总书记2017年10月18日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坚持党管农村工作,也是报告中讲到的。可见党中央是高瞻远瞩的,只不过代村已经先一步实行了。代村的农业发展道路是成功的,从流转分散的土地到集约化经营,从现代化农业到乡村旅游,一个3000多人的村庄,迅速崛起为现代化的富裕村庄。但是,王传喜没有满足,代村人没有满足,他们知道,单单依靠农业是完全不够的。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村庄、一个企业,过于单一的产业模式,过于依赖一个产业的产出,必将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面临巨大的危机。代村要想实现长期的发展与振兴,必须在农业发展之外寻找另一个与之相匹配的产业,必须在未来的道路上实现真正的“两条腿走路”。
于是,代村商城、医院、酒店、商业街的崛起,为其振兴安上了第二个引擎。
名不见经传的代村,就是靠着双擎腾飞起来的。如今,代村集体产业总产值超过30亿元,村集体纯收入近2亿元,村民人均纯收入高达7万元。当年贫困的代村,终于成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模范村。
《人民日报》在关于代村的报道中写道:“漫步代村社区,一排排楼房顶着太阳能,整齐划一,村民文化广场、老年健身广场人群熙熙攘攘。旧村改造后,代村建了58幢联排别墅、170座小康楼,暖气、天然气、网络等一应俱全。”可以说,代村在乡村振兴的攻坚道路上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保证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而代村的发展真正、切实贯彻了这一发展理念,代村将全体村民的“共建”与“共享”发挥到了极致。
当下新农村的20字方针跟以前不同,从“生产发展”到“产业兴旺”,从“生活宽裕”到“生活富裕”,从“村容整洁”到“生态宜居”,从“管理民主”到“治理有效”,显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进入新时代,“三农”事业将获得长足发展,从而更符合广大农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
代村,鲁南菜乡的一颗明珠,沂蒙乡村振兴的一个样板。
正当代村满怀激情跨出迈进小康的脚步时,岐山脚下的探沂镇已跑步在乡村振兴的大道上。
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幸福生活在探沂镇被展示得淋漓尽致。
在探沂镇,“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的亮点被迅速扩大。探沂社区,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映射下来时,八十多岁的徐大爷就搀扶着腿脚不太灵便的老伴走在小区里,岁月布在脸上的皱纹在温暖的阳光下舒展。每天早上,老两口都要走完这段路程,到达社区康养中心,度过他们快乐幸福的时光。到达后的第一件事是在小院里散步,等待着老朋友们的到来。八点半,他们在食堂选取可口的饭菜,吃饱喝足后开始遛弯,或到棋牌室打牌下棋,或三五成群回忆过去的时光。不论思绪扯到哪里,他们总是对现实由衷地称赞。这些高龄老农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内心的感动:“想不到这辈子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随着社会老龄化的加速,延续了几千年的养儿防老的模式已经无法适应社会需要,小两口无法承担起赡养四位老人的责任。尤其是在农村,青年人大都外出打工,孤独成为老年人普遍的专利。留守老人手脚迟钝,应付三餐成为老年人的常态。这些难题在社区康养中心彻底化解了。
社区康养中心是社区从公共积累中拿出一部分,由镇财政兜底实施的乡村振兴的一部分。这项计划不仅给老人一个幸福的晚年,也彻底解放了年轻人,是一项真正的惠民工程。实施这样的工程,仅有善心是不够的,必须有充裕的财力。
探沂镇在八百里沂蒙山算是老典型,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个镇就以乡镇企业的崛起而名冠沂蒙。后来,在改制面前,探沂没有抓住历史的机遇,曾经辉煌一时的乡镇企业纷纷破产,名镇从此走向衰败。机遇是为有心人准备的礼包。到了2018年,探沂镇敏锐地搭上临沂商贸城产业集群西移的历史机遇,借助环境治理的东风,全镇5000余家小板材作坊大刀阔斧地实施合并升级,迁入工业园区。于是,全国最大的木材基地一夜崛起。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探沂镇将为沂蒙木材产业配套的几百家胶厂整合升级为化工园区……作为全国四百家特色小镇第十一强,产业集群带来就业,外来就业人口超过10万人。人口的持续流入拉动了刚需,小镇借机发力,实施宜居工程,于是乡村旅游、公园广场、超市地产等配套项目遍地开花。探沂镇沿着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组织振兴的轨道,走向全面振兴。
抓住机遇带来的收获往往超越想象的极限。2017年,探沂镇实现税收5.6亿元,财政收入3.5亿元,到2020年税收突破12.8亿元,财政收入7.2亿元。疫情发生后,经济下滑成为常态,而探沂镇却一路高歌。2021年上半年,全镇实现税收12.8亿元,财政收入7.4亿元,远远超出周边的一些县。一个小镇将百万人口的大县甩在身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小镇探沂做到了。弹指一挥间,探沂镇就逆势而袭,在全国特色小镇四百强中,成为全省唯一靠近前十的小镇。
费县,这座依山而建的小城,至今已有2200多年的历史,素有“圣人化行之邦,贤人钟毓之地”之称。
抗日战争爆发前,费县的地域宽广,是现在的两倍多,几乎涵盖了蒙山前大部分地域。现在的平邑县城,1946年以前还是费县的一个镇,它与仲村镇、上冶镇、梁邱镇作为蒙山前四大古镇,构成了费县的基本框架。
从闹土匪到日寇入侵,再到解放战争,这片土地上几乎天天炮火、夜夜枪声。费县城跟临沂城一样,在攻守交战中数度易手,直到1947年华东野战军战略展开,叶(飞)陶(勇)兵团血战6天解放费县城。令人痛惜的是,孟良崮战役中兵团评选出的战斗英模,一半倒在费县城下。
费县城是一座英雄的城、血染的城、红色的城,也是一座被历次战火轮番焚烧的城。
1949年,整座县城也只有一条石板铺成的街道,一首歌谣反映了当时县城的真实模样:“四面土石墙,一城草瓦房;石板铺马路,县衙坐中央;酒坊开门一城香,货郎皮鼓满街响。”这一年,全县总产值0.42亿元,第一产业0.35亿元,第二产业0.01亿元,第三产业0.06亿元。就这点产值,几乎全来源于农业,全县工业总产值只有0.01亿元。全县农民及县城人均可支配收入只有15元。
20世纪70年代末期,整座县城最高的建筑,是中心大街那座四层高的红旗宾馆。所幸,无论县城怎么发展,费县人还是留下了这座建筑,也许只有这座小楼,能够帮助人们从高楼大厦间找回往日的记忆。那个时候县城还是狭小的,正如歌谣所描述的那样:“一条马路一盏灯,一个喇叭全城听,一个饭店买大饼,一个商店货架空。”
建党百年之际,这座被战火焚烧的县城怎么样了?
要看费县城,必须站在城北的制高点——钟罗山上。
此时的小城已经脱胎换骨,70年前的模样被历史尘封成遥远的记忆。目前的县城颇有都市风采,沿着两河(浚河、温凉河)四岸展开的高层建筑,被宽阔的马路拉向四面八方,城市在马路和高楼的联合中长大了。70年前一枪就能击穿的小城,如今一眼望不到边际,城区面积达到34.6万平方公里,中心城区人口达到24.4万人。
“背依青山览胜景,面对碧水听涛声”,似乎是专门写给山城费县的。费县城有着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城北是蜿蜒起伏的山岭,犹如一道天然的城墙护卫着小城;钟罗山处在这列山岭的中间,犹如一口大铁钟倒立在城后,构成了小城的制高点。奔腾不息的浚河水绕着山梁形成一道弯,成为山的天然屏障。如今,由南而北的温凉河和由西而东的浚河构成了城市依水而居的格局。城因水而美,水因城而妖,两者成为绝佳的搭配。两条大河被层层大坝拦蓄,河水倒映着形态迥异的楼厦。阳光下,岸边有座城,水中有座城,两座城遥相呼应,一虚一实,虚实结合造就了小城特有的风景。
山、水、楼,是费县城特有的三元素。
费县境内有1400座山崮,106条河流。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山崮成为累赘,河流成为城市发展的桎梏。但当中国飞速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时,人们改变了思维,山崮成为发展林果经济和旅游观光的最佳选项,河流成为一座城市难得的风景,一座座造型迥异的大桥成为城市美丽的景观。尤其是夜晚,华灯初上,楼厦的灯火和桥梁上的彩带,将大河打扮得分外妖娆,给城市带来几分魔幻色彩。
虽说美丽的费县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持续发展的结晶,但其旧城改造,新城崛起,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它跟全县的经济发展是同步的。近年来,费县因地制宜,制定了“践行五大发展理念,打造五个先行示范区”的策略,奋力走出符合时代要求的县域振兴之路,发展才算进入了快车道。到2020年,全县生产总值408亿元,在临沂市排第3位,是1949年的971倍。税收完成40.6亿元,居全市第2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9915元,是1949年的2661倍;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15618元,是1949年的1041倍。2021年上半年,疫情下的费县经济依旧强势突进,财政收入超过20亿元。
工业:费县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达到479家,高新技术企业达到38家,被列为全国知识产权试点县。
农业:到2020年,优质农产品基地增加到34万亩,成功创建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获评全省农产品质量安全县。
农村:成功创建全市首个山东省康养旅游示范基地,被评为全省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县。
农民:因生态宜居、生活富裕,农民寿命大增,给费县挣来了“全国长寿之乡”的荣耀。
县城:在资金的支撑下,县城升级改造全面铺开。几年时间,费县城就脱胎换骨了,高楼大厦林立,街道宽阔,城和水一体联动的宜居城市横空出世,成功创建国家卫生县城、山东省森林城市,省级文明县也顺利通过复审。
与时俱进的费县人,并没有满足现在的成就,全县正在撸起袖子加油干,力争明年综合实力跨进全国县域经济200强。
无论是顺着沂河漂流南下,还是沿着滔滔祊河顺水东行,都会到达一片烟波浩渺处——三河口。沂河和祊河在此呈V字环抱,潺潺的柳清河从这个巨大的V字中间蜿蜒而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座沿三河六岸崛起的新城,都能感受到北方城市的宏大和南方城市的细致。水环城而荡漾,城绕水而挺拔,构成了一座魔幻的水城。也许对沂蒙老区印象的固化限制了想象,但临沂新城的确超乎想象。
稍加梳理就会发现,沂蒙名扬全国的名片有两张:沂蒙精神和临沂商贸城。这两张名片的形成,演绎的是沂蒙波澜壮阔的百年史。
临沂城的崛起是从东关开始的。
临沂城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东关又是重兵把守之处。北伐期间,蒋介石围着临沂城攻打了两个月。1938年,日军用飞机、大炮对临沂城狂轰滥炸了四十八天。1945年9月11日,八路军总结两次攻城的教训,采取坑道作业炸开城墙,沦陷近八年的临沂城回到人民怀抱时,已经颓垣败壁、枯井颓巢了。建一座大、富、美的临沂城成了沂蒙人的梦想。经过沂蒙人一点一滴的积累和一楼一街的打造,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祊河南岸、沂河西岸布局的临沂城已颇具规模了。由于商城在老城区迅速崛起,老城区的功能锐减,临沂城亟须扩容,1999年山东省人民政府批准了《临沂城市总体规划》。于是,在祊河北岸,一座集市政、文化、体育、高教科研、滨水休闲、中高档住宅为一体的新城横空出世了。这就是被人们称为“梦幻般变化”的临沂新城。
白天的富丽堂皇和夜晚的魔幻给临沂城赋予了太多的遐想。
一个地方崛起的突出特征是外来人口的急剧增加和房产价格的快速攀升。经济的快进带动就业,人口的增加拉动刚需,这两点在临沂城尤为明显。在临沂城购房落户者,仅浙商就高达10万人之多。
随着老城区的改造升级和商贸物流城的提升扩量(2020年商城物流总值高达6847亿元),临沂人抓住商机,以商升级,开始了“十四五”宏图,2021年临沂市人民政府印发《临沂商城转型发展规划(2021—2025)》。在西扩、东进、北上、南展的大布局中,临沂商城再次展开量的骤变和质的提升。就像十几年前人民期待大、富、美的新临沂一样,“十四五”规划落地后,一座强、富、精大商城必将崛起。因为,临沂市有全省地级市经济总量排行第三的实力,有沂蒙精神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况且在鲁南经济带中,临沂的龙头地位早已确立。由大到强、由美到富、由新到精的临沂,必将与鲁南共振,与齐鲁同兴。
如果说临沂古城的涅槃是八百里沂蒙山百年巨变的缩影,那么沂蒙老区圆梦小康就是中国百年历史的写照。这是沂蒙人的期盼,也是一个大党的愿景。到新中国成立百年时,一个更强更美的沂蒙必将呈现在世人面前。对此,沂蒙人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