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保持资本主义吗?
我们所面临的威胁总是由那些利用了人们想过上更好生活的愿望的人所制造出来的。而这种威胁正变得越来越现实,看看1919年的俄国和1932年智利的情况吧。
战争与不稳定的美元(伴随它而来的饥饿和罢工)都会令一些观点有机可乘。我们所谓的资本主义体系被称作私人利润体系(System of Private Profits)可能更为适合些;经济萧条属于利润病的一种,资本主义尤其容易患上这种病。拥护资本主义的代表性人物尼古拉斯·穆雷·巴特勒(Nicholas Murray Butler)近来宣称,资本主义体系目前仍处于试验中。如果他的话是对的,那么这就意味着资本主义必须进行一次内部清洗,把经济萧条这个污点从利润体系中抹去,否则某些形式的社会主义就会把资本主义的整个大厦彻底摧毁。因为利润总是受不稳定的美元的支配,一旦物价水平下降,利润就有彻底被吞噬的可能,而债务的本金和利息却不会消失。
各个层次的社会主义思想家们都联合起来反对私人利润,并认为,如果没有这种利润的存在,危机便不会产生。于是,1929—1932年资本主义世界所面临的困境就成了俄国人的笑柄,虽然他们自身经济也不是很繁荣,但显然是处于上升通道中,而我们的经济却是在下滑。在这里,我不想讨论两种经济制度各有哪些优势。资本主义总是夸赞自己对积极性的奖励;而社会主义则宣称自己同样可以激励人们的积极性,而且可以让这种积极性的发挥更少地出于自私的动机。但就当前所要达到的刺激经济的目标来说,无论是资本主义体系还是社会主义体系都要被迫互相借鉴对方的优点。例如,资本主义体系并不完全是资本主义性质的:我们看看资本主义国家政府本身,再看看公立学校、邮局以及巴拿马运河。从另一方面来看,作为唯一一个进行大规模社会主义试验的样板的俄国,在过去的10年间或许也朝向资本主义迈出了如同我们在过去的1,000年间朝向社会主义所迈出的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为了以本书开篇的引语作为本书的结束——在为我的一本小书《货币幻觉》(The Money Illusion)所撰写的序言中,敬爱的乔赛亚·斯坦普爵士这样写道:“货币,作为一种有形的交换媒介,使多元化的文明成为可能;然而,也正是把我们带到了当前状况下的货币,通过其对人们所施加的精神效应,但更多的是通过其自身的运行机制,实际上摧毁了我们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