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史研究》(1973年版)前言
从《教育史研究指南》出版至今近四分之一个世纪过去了。其间,教育的所有分支学科都发生了许多变化,教育的专业领域也同样如此。就教育文献学而言,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它急剧偏离了1949年版本中提到的“独断、肤浅、重复和夸大的长期趋势”。教育中的这些言论和著作所体现出的有趣的、可喜的特征是重要的和富有启迪的,同时并不是教育家所独有的财富。这些财富被各级政府官员、“知识分子”、作家、思想家、管理者和劳工领袖,以及社会的其他代言人所分享。
没有一个学术领域免于这一趋势。尽管学术性的教育著作在阐释教育时经常包含着符合逻辑的观念和严格鉴别的事实,但是,它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消除那些引起批评的言论。人文学者和社会学者,还有那些受过最严格训练的科学家和技术专家同样如此。在这里,我想起了这样一些可以作为例证的名字:罗伯特·M·赫钦斯(Robert M.Hutchins)、阿瑟·E·贝斯特(Arthur E.Bestor)、J·罗伯特·奥本海默(J.Robert Oppenheimer)、詹姆斯·B·科南特(James B.Conant)和海曼·G·里科弗(Hyman G.Rickover)。
这并不是否定非教育专业人士表达教育观点的合法性。相反,我的观点是,进行教育问题著述或向公众表达教育思想的人应该发挥他们的全部潜能,追求一些基本要素,例如,透彻性、对事实的忠诚和保持冷静。这些就是我们在教育领域应该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同时,也希望我们的同行在他们自谦的学术实质训练方面也毫不逊色。
简而言之,我呼吁所有致力于教育文献学的学者能够贯彻学术标准。接下来,我将努力说明学生、教师、管理者和研究者如何在一个领域——教育史(the history of education)领域中运用学术研究的规则和方法。尽管训练的迁移思想已经不再时髦,但我们仍然可以大胆地希望通过有意识的规划,一个人能够将他在一个分支中学到的经验运用到整个学科。
在过去的20年左右的时间里,教育史领域发生了一些变化。个人、机构和群体都为改进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阅读材料付出了努力。也有人谨慎地尝试增加成为教师和研究者应具有的准备的深度和广度。在这些明确的变化中,或者说是充满希望的进步中,就包括教育史协会(History of Education Society)的成立及其刊物《教育史杂志》(History of Education Journal),即现在的《教育史季刊》(History of Education Quarterly)的发行;《英国教育研究杂志》(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Studies)、《教育学史》(Paedagogica Historica)、《教育史》(History of Education)等刊物的发行;比较与国际教育协会(Comparative and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Society)的成立(1956年),促进了在国际背景下进行教育史研究;劳伦斯·A·克雷明在美国主编了“教育经典丛书”(Classics in Education),意大利、德国和其他一些国家也有类似著作的出版;教育史研究领域的拓展,非欧洲和美国的地区被纳入研究的视野;美国的历史专业学者对教育史研究越来越感兴趣。这些似乎说明人们获得了共识——不管是从学术的目的还是从专业的目的来看,教育史是一门值得进行教学和研究的学科。
尽管迹象表明教育史作为一个学习和研究的领域获得了良好的成长和发展,尽管有关教育史的著作不断增加,但是,仍然没有出现一本与《教育史研究指南》研究范围相似的著作。该书脱销后,从美国、欧洲、南非、日本和世界其他地区不断传来重印的要求。这促使我考虑出一个修订版。进一步的考虑使我想到能够大大拓展该书的内容那会更好。这将是我在未来一年内要完成的工作。
我想将内容增加后的新版本题名为《教育史研究》(Research in Educational History)。本书将着重分析将历史研究运用到教育领域应该遵循的原则和程序。因此,书中的例证主要来自教育史领域。书中的参考书目代表着英语和其他语言中过去和现在的历史文献。在这里,我必须为书中缺少了来自中文、日文、阿拉伯文、印度语和其他语言的文献表示抱歉,在这些地方肯定有着相当数量的教育史文献。或许,当我关于教育史学的更宏大的著作付梓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掌握了关于其中一种或几种语言的基础阅读能力,或者我幸运地获得比我受过更充分教育的人的帮助。
不用过多考虑就必须承认,我在教育史学方面受惠于小约翰·W·亚当森(John W.Adamson)、托马斯·伍迪(Thomas Woody)和哈里·G·古德(Harry G.Good))以及普通历史学方面前辈的研究。我努力在本书中做的是,为那些对教育历史研究感兴趣的人——例如学位候选人、大学教学人员、专业教育家——提供具体的建议,以便使他们能够享用各种各样的丰富文献以及那些曾经和正在教育史领域劳作的人积累的经验。我坚信,随着教育史的全面改进,教育史研究和著述的水平会不断提高。我相信,本书或将成为实现这一目的的有用工具。
感谢对于本版本的出版提供帮助的人:诺伍德版本的责任编辑杰罗姆·S·韦曼先生,以及韦曼先生的助手玛丽·安·普里洛(Mary Ann Priolo),她将原来发表在《教育史季刊》上的文章附加在了本书中。
威廉姆·W·布里克曼
于宾夕法尼亚州费城
宾夕法尼亚大学教育研究生院
1973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