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龙胆草

十六、龙胆草

大洋山曾家村有个穷孩子叫曾童,长年替财主放牛过日子。一天,曾童牵牛上山,见山坪的水塘中有个美女在洗澡,就躲在草丛里张望。美女洗完澡,走上岸来,忽然变成一条大蛇,盘在塘边呼呼睡去,口里吐出一颗珠子,闪闪发光。曾童壮大胆子,慢慢走上前去,悄悄拾起,放在身边玩。原来这是一条修炼已久、能变化人形的蛇精,这颗珠就是蛇丹。

蛇精睡醒,找不见蛇丹,心里慌张,急忙变做一个“老聍(nínɡ)客”四下里寻找起来。老聍客见了曾童,就问:“放牛阿哥,你是否看见有颗珠子落在地上?”曾童从袋里摸出蛇丹,双手送还给她。

老聍客见曾童诚实,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家吗?”“我叫曾童,爹娘早死,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孩子,你若愿意,就拜我做干娘,到我家里,我供你吃,供你穿,还教你识字练功夫,好吗?”曾童见蛇精没有恶意,就点点头,跟她走了。

曾童做了蛇娘的干儿子,在洞府里一住三年。这天,正是曾童十六岁生日,蛇娘说:“你已长大,可以去做事了。现在有个出仕的机会,当今太子生了重病,没人能治好。你去治好他,就会‘白马任骑,高官任做’了!”“我不会看病。”“没关系,为娘肚里有胆汁,你钻进去取一点,准能治好。”蛇娘说着给曾童一枚针和一只小空瓶,马上现出大蛇原形,伏在地上,张开大口。曾童顺蛇口钻入蛇肚,摸到蛇胆,举针一刺,接了几滴胆汁,又钻出来。

蛇娘为曾童收拾行装,送到门外,对曾童说:“以后有难事就找娘,只要爬上三十三级崖梯,敲三下,娘就会开门的。”曾童记下,一路走去。

曾童来到京城,揭了皇榜,用蛇胆汁治好了太子的病。皇帝怜他年少,父母双亡,就留他伴太子读书习武。还赐名曾相,说是日后太子登基再拜为丞相。

过了一年,公主也生了与太子一样的病。皇帝召来曾相,说:“卿若能治好公主,朕就招你为驸马。”

曾童想起蛇娘的吩咐,连夜赶回大洋山,爬上崖梯,数到三十三级时停下,敲了三声,石门立即打开。母子相见,格外欢喜。

蛇娘已知曾相的来意,又给他一枚针和一只空瓶,还交代说:“你这次入肚取胆汁,只能用针戳一下,勿贪多!”

曾相钻入蛇肚,刺了一下,接了胆汁,偏偏心想:胆汁这么灵,索性多取一点。娘啊娘,你不要小气,多为儿的将来着想吧!于是举起手来,一连猛刺几针。大蛇负痛,嘴巴一闭,肚子一缩,打了几个滚,昏过去了。曾相呢,也被活活闷死了。

蛇娘苏醒,觉得恶心,就大口大口吐了起来。那些胆汁吐到草上,就成了“蛇胆草”。

蛇娘怨曾相贪心,又怜公主病重,就化成老聍客,采了蛇胆草,来到金銮殿。推说曾相暴死,由娘代子送药,公主服了蛇胆草,病也好了。

皇帝一时高兴,问起草药的名字。皇帝没听清,就说:“龙胆草好,龙胆草好!”皇帝是“金口”,“蛇胆草”就成了“龙胆草”了。

说话间,老聍客已不见了。

后人根据这个传说,在大洋山顶盖了一座“蛇神庙”,门楹刻着一副对联:心平还珠蛇神为娘,意贪刺胆蛇娘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