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银杏

笔架山下住着两户人家，红豆、白果两小无猜，亲如兄妹。白果10岁时，妈妈染上地方病。听老人说，不管怎样吃药，最多只能活一年。传说昆仑山的一种药果能治好这种病，因为路远难行，采药的人大都有去无回。白果的爸爸打算去神农山采药，苦于白果与病妻无人照顾。红豆一家知道了，红豆爸爸说：“我去采药吧。”白果的爸爸不同意，红豆的妈妈说：“烟火邻居，分什么你我呢？再说互帮互助是做人的本分。”半年过去了，不见红豆爸爸采药归来。白果妈妈等不及病死了，红豆爸爸采药时攀爬悬崖摔死了。白果失去了妈妈，红豆失去了爸爸，两家人相依为命。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红豆十八岁那年，妈妈也染上该死的地方病。红豆决定去昆仑山寻找药果，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到达了昆仑山。红豆的孝心感动了山神，山神递给红豆一颗药果说：“此乃天地之灵根所结，只能给你的妈妈吃，一旦他人吃了，你会立刻变成哑巴畜生。切记！切记！”红豆接了药果，谢过山神，日夜兼程往回赶。

红豆离家后，白果像亲生女儿一样服侍红豆妈妈。红豆的妈妈对白果说：“孩子，不要管我了，这病会传染的。”白果说：“我妈妈死得早，我是您一手拉大的，世上哪有知恩不报的呢？”

不久，白果也染了病。红豆回到家里，就把药果往妈妈嘴里喂。妈妈问：“采了几颗药果？”当妈妈得知只有一颗药果时，心里拿定主意，轻轻对白果说：“快去地里把你爸爸叫回来，我有话对他说。”

支走了白果，妈妈对红豆说：“白果因为服侍我染病，她年纪小，药果就给她吃吧。妈老了，身体不行了。”红豆跪在妈妈床前，边哭边说：“您先吃吧，妈妈，我明天再去神农山为白果采药。”妈妈为儿子擦掉泪水，说：“孩子，做人一定要多为他人着想。妈待会再吃药果，现在我要上茅房，你快去叫白果过来帮忙吧。”等待红豆、白果双双跑回家，妈妈已经在床架上吊死了。安葬了妈妈，红豆把药果送给白果。白果吞下药果，药到病除，精神百倍。正要感谢红豆时，却见他很快变成一只黑油油的动物，就是后来被人们尊为山神的“白猸子”。白果从惊愕中醒来，放声痛哭。

她想这一切都归罪于可恶的地方病，地方病害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既然药果可以治好地方病，为什么不让它在家乡生根发芽呢？那样不就彻底解决地方病带给乡亲们的痛苦了吗？只可惜药果已经吞下肚了，要想它不变质，只有迅速死去。于是留下遗书，悬梁自尽。

按照白果的要求，不用棺材迅速把她埋在山脚下土质疏松的地方。很快坟地里长出一棵树苗，树长大了，结出的果子就是地方病的克星。乡亲们采摘方便，不再受地方病折磨了。

为了纪念白果姑娘，乡亲们就把这药果叫作白果。红豆、白果为了他人变成动物和植物，但他们仍通人性。白猸子依恋白果树，一年四季守护在白果树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