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菊花

很久以前，大运河边住着一个叫阿牛的农民。阿牛家里很穷，七岁就没了父亲，靠母亲纺织度日。阿牛母亲因早年丧夫，生活艰辛，经常哭泣，把眼睛哭坏了。阿牛长到十三岁，对母亲说：“妈妈，你眼睛不好，今后不要再日夜纺纱织布，我已经长大，能养活你！”他就去张财主家做小长工，两年后，母亲的眼病越来越重，竟双目失明了。阿牛想，母亲的眼睛因我而盲，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她的病。他一边给财主做工，一边起早摸黑开荒种菜，靠卖菜换钱给母亲求医买药。也不知吃了多少药，母亲的眼病仍不见好转。一天夜里，阿牛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漂亮姑娘来帮他种菜，告诉他说：“沿运河往西数十里，有个天花荡，荡中有一株白菊花。这花到九月初九重阳节才开放，你用这花煎汤给母亲吃，定能治好她的病。”重阳节那天，阿牛带了干粮，去天花荡寻找白菊花。他在那里找了很久，只有黄菊花。一直找到下午，才在小土墩旁的草丛中找到一株白菊花。这株白菊长得特别，一梗九分枝，眼前只开一朵，其余八朵含苞待放。阿牛将这株白菊连根带土挖了回来，种在自家屋旁。经过浇水护理，不久八枚花朵也陆续绽开，又香又好看。于是他每天采下一朵白菊煎汤给母亲服用，喝完七朵菊花汤，母亲的眼睛复明了。

白菊花能治眼病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张财主将阿牛叫去，命他立即将白菊移栽到张家花园里。阿牛当然不肯。张财主便派人到阿牛家强抢，因双方争夺，菊花被折断，他们才扬长而去。阿牛十分伤心，坐在摧折的白菊旁，直至深夜不肯离开。半夜之后，他朦胧的泪眼猛然一亮，上次梦见的漂亮姑娘来到身边。姑娘劝他说：“阿牛，你的孝心已经有了好报，不要伤心，回去睡吧！”阿牛说：“这株菊花救过我的亲人，它遭到摧残，我心里很难受！”姑娘说：“菊花梗子虽然断了，但根还在。你只要将根挖出来，移植到另一个地方，就会长出白菊花。”阿牛问：“姑娘，你是何人，我要好好谢你。”姑娘说：“我是天上的菊花仙子，特来助你，无须报答。你只要按照《种菊谣》去做，白菊花定能种活。”菊花仙子接着念道：“三分四平头，五月水淋头，六月甩料头，七八捂墩头，九月滚绣球。”念完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