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域融合到文化融合

(一)从地域融合到文化融合

1.地域融合

从地理位置上看,江苏地处长江两岸,东临上海,优越的自然环境使其成为全国闻名的鱼米之乡。而上海,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1927年设市初始仅有527.5平方公里,如今的松江、宝山、嘉定、青浦、南汇等10县仍在江苏省松江专区。直至1958年1月,国务院批准江苏省嘉定、上海、宝山三县划归上海市领导。11—12月,又将江苏省川沙、青浦、南汇、松江、奉贤、金山、崇明七个县划归上海市领导。[1]通过这一区划调整,上海市的辖域面积扩大到6185平方公里,从而解决了上海面临的工业建设空间不足、人口规模持续膨胀、副食品供应日趋紧张三大问题。由此,江苏和上海从隔壁“邻居”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域融合。

2.文化融合

从文化层面上看,江苏地灵人杰,历来是人文荟萃之地。苏派教育同样源远流长,形成了深厚的底蕴和优良的传统。历数我国教育史上著名的教育大家:陶行知、叶圣陶、黄炎培、陈鹤琴……他们或生于江苏,或长于江苏,或实践于江苏,其教育主张既根植于江苏本土,又吸纳了域外文化教育的有益经验,汇聚成苏派的教育思想,呈现出“中西结合、经世致用、立人为本”的特色。

自近代开埠以来,上海一直处于中西方文化交流的前沿,“欧风美雨”为海派教育的形成打开了一扇窗户。而大批苏派教育家也将上海作为教育改革的阵地,推动了海派教育近代化的进程,使苏派与海派教育在源远流长的发展中不断交汇、碰撞、融合,实现文化归并。

(1)陶行知与“生活教育”

1927年3月,陶行知在南京北郊创建晓庄师范学校,开展乡村教育实验,提出“社会即学校”“生活即教育”“教学做合一”,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活教育理论。1931年春,陶行知回到上海,对生活教育进行反思。他创办“山海工学团”,建立小先生制,投身国难教育。陶行知在上海的时间虽然只有5年多,但却极大地深化了生活教育的理论思考,并有力地推动了上海乃至全国新教育事业的深入发展。[2]

(2)黄炎培与“职业教育”

辛亥革命后,黄炎培任江苏教育司司长。他多次赴美、英考察,于1917年5月6日在上海发起中华职业教育社。次年,创建中华职业学校。他是我国近代职业教育的首倡者和推进者,被誉为“中国近代职业教育之父”。

黄炎培倡导的办学方针为“社会化、科学化、平民化”,他提出如下教学原则:“手脑并用”“做学合一”“理论与实际并行”“知识与技能并重”。他以一种融教育与职业为一体的教育形式革新现行教育,体现了其实用主义的教育思想和对教育变革的务实求索。

(3)陈鹤琴与“活教育”

1923年,陈鹤琴创办我国第一所实验幼稚园——南京鼓楼幼稚园。1941年,他创办《活教育》杂志,标志着活教育理论和活教育运动的开始。1945年,他被任命为上海市教育局督导处主任督学,同年底创办上海市立幼稚师范学校,继续他的活教育实验。

陈鹤琴的活教育教育理论,即“教活书,活教书,教书活;读活书,活读书,读书活”。他把大自然和大社会视作“活教材”,强调“做中学、做中教、做中求进步”。活教育既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浪潮下对封建旧教育的有力批判,也是抗日战争烽火催生下时代精神的体现;既是对欧美新教育的吸收和再创造,更是陈鹤琴长期教育实践的总结和理论探索的结果。[3]

纵观几位教育家的教育实践轨迹,不难发现:他们的教育实践改革无一不是发源于江苏,发展于上海;形成的教育思想与教育理论,既体现了苏派的历史源流,又凸显了海派的教育特征,形成了两地文化的相互映照与融合。这样的文化融合,必然会影响“淑新”课程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