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女儿
第三种类型的女人联系着其自身本能通过投射受到了麻痹的母亲,她们因此无须永远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无足轻重的人。相反,如果她一切正常,空空如也的器皿就很可能被填上有效的阿尼玛投射。事实上,这样一个女人的命运取决于这种偶然性;如果没有男人的帮助,她永远也不可能发现自己,哪怕是差不离也不可能;她必须被实实在在地从母亲那里绑架或者掠取出来。而且,她必须长期扮演为她派定的角色,而且还得努力扮演,直到她真切地渐渐厌恶它。这样,她也许就会发现她究竟是谁。这样的女人可以成为丈夫的忠诚的、自我牺牲的妻子,她们的整个生活取决于她们对一个职业或者一个伟大天才的识别,但是对其他人而言,她们是无意识的,而且始终如此。因为她们本身只不过是面具而已,所以妻子也必须能够以一种自然的样子扮演陪衬角色。但是,这些妇女有时有着尚未开发的宝贵天赋,这仅仅是因为她们对自己的性格全然没有意识。她们可能将天赋或者才能投射到一个缺乏天赋或者才能的丈夫身上,于是我们有了一个十足小男人的景象,他似乎没有任何机会,像坐着魔毯一样突然蹿至最高成就点。如果你找寻到那个女人(Cherchez la femme),你就有了他成功的秘诀。这些妇女使我想起了—希望我这个不礼貌的比较可以得到宽恕—强健的大母狗,她们在最小的野狗面前也会摇尾巴,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可怕的公狗,并且她们从不咬他。
最后必须指出的是,无知是一个天大的女性秘密。它是与男人绝对背道而驰的东西;它是罅隙、尚未被探底的深渊、阴沟。这个没有头脑、无足轻重的人的可怜进入了他的内心(我在此间是在作为一个男人发言),因此人们很想说,这构成了女人的全部“神秘”。这样的一个女性就是命运本身。男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言说它;既无所谓赞成,也无所谓反对,或者无所谓同时赞成与反对;最终他跌入坑里,荒唐地感到快乐,或者如果他并不知情,他已然错过了、弄砸了让自己成为一个男人的唯一机会。在第一种情况下,他不会否认他是傻人有傻福;在第二种情况下,他无法让自己的不幸看起来好像有道理。“妈妈,妈妈,它听起来是多么的恐怖!”[17]随着男人接近母亲的地盘时所发出的这一声表示投降的叹息,我们进入第四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