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论
我们的图画系列说明了个体化之路的初始阶段。令人称心如意的,是知道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正如无论是哲学金还是哲人石都未曾在现实中被炼出来一样,没有人能够讲述整个方法的故事,至少不是给活人讲,因为宣布最后的“成了”(consummatum est)的人并非是讲故事的人,而是死亡。当然,在过程的后期阶段值得知道的东西是很多的,但是,从教学及治疗的角度来看,避免太过迅速地略过初始阶段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些画是对未来发展的本能期待,所以值得在它们身上花一大段时间,以便它们可以帮助将无意识的如此众多的内容融入到意识之中,使后者真正到达它事先预见的那个阶段。这些心理发展通常与智识发展不合拍。事实上,它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把一个向前走得太远的意识,与一个它理当有联系的无意识背景重新联系起来。这也是我们的情形的问题。X小姐不得不回到她的“祖国”,以便重新找到她的土壤—倒退(vestigia retro)!今天,这不仅是个人,而且整个文明都在面临的一个问题。我们时代的种种可怕退步还意味着什么呢?意识通过科学与技术发展的节奏太快,把不再能够与之同步的无意识抛在后面,因此迫使它采取一种防御性立场,以一种普世性的摧毁意志表达自己。我们时代的政治及社会的主义鼓吹每一种可以想象的理想,但是,在这一面具之下,它们追逐的目标是通过限制或者完全禁止个人发展的可能性,降低我们文化的层次。它们实现这一目标,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制造一种为恐怖主义所控制的混乱,一种原始的事物状态,这种状态仅仅提供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在恐惧中度过所谓“黑暗”时代的最为糟糕的时光。这种退化与奴隶制度的经历是否会再次发出要求更多精神自由的吼声,这还有待考察。
这一问题无法集体地解决,因为如果个人没有变化,大众是不会被改变的。同时,即使看似为最佳的解决办法,也不能被强加在他身上,因为它唯有在与一个自然的发展过程相结合的时候,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因此,把一切赌注都压在集体秘方与过程之上是一桩毫无希望的事情。普遍邪恶的改善始于个人,然后是唯有在他使自己而不是别人负责的时候。很自然,这唯有借助自由才有可能,而不是通过武力统治,而无论它是由一位毛遂自荐的暴君,还是由一位为暴徒所推举的暴君来实施。
我们的曼荼罗系列的前几幅说明了具有代表性的心理过程,这些过程始于人们思考依旧留在身后、被人遗忘的那部分人格的时候。联系一旦建立,自性的象征便出现,设法传递一幅整体人格的图景。作为这一发展的结果,毫无疑虑的现代进入到远古以来的道路之中—神圣之路(via sancta),其里程碑和路标是宗教。[173]他会思考和感觉到的东西在他看来虽然说不上令人讨厌,但是很陌生。阿普列乌斯说道,在伊西斯神话中,他“靠近了死亡之门,一只脚踏上了普罗塞耳皮娜(Proserpina)的门槛,但是被获准归来,全神贯注于各种元素。午夜时分,我看到太阳照耀得像正午时分一样;我来到冥府及天堂的神明面前,站在他们跟前,向他们顶礼膜拜。”[174]这样的经验也在我们的曼荼罗中得到了表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够在宗教文学中找到与它们所表示的象征及情景状态最为相似之物的缘故。这些情景是强烈的内在经验;如果受这些经验影响的个人具有信任的能力,忠实的信任及信心,它们便能促成持久的心理发展,以及人格的成熟与深化。它们是经年的心理经验,支撑“信仰”,应当是信仰的不可动摇的基础—不单单是信仰,而且也是知识。
我们的例子清楚地表明了心理过程的自发性,以及个人情势转化为个体化即成为整体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的时代大问题的答案:注定向前的意识、我们的最新习得,如何与滞留于后的最古老的无意识重新会合?其间最为古老的是本能基础。任何忽视本能的人都会遭到本能的伏击,任何不谦卑的人都会受到挫折,在失去自由的同时,失去其最宝贵的财产。
每当科学设法描述一个“简单的”生命过程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困难起来。因此不足为怪的是,通过主动想象变得可见的转换过程的细节,对我们的理解的要求绝非一般。就此而言,它们堪与其他所有生物过程相比拟。这些也需要专门知识才能为人所理解。然而,我们的例子表明,这一过程可以在没有任何专门知识支撑的情况下,开始并自然发展。但是,如果人们希望对它有所理解,以及把它融入到意识之中,那么一定程度的知识则是必需的。如果这一过程没有得到理解,它就必须增强某种不同寻常的强度,以便避免重又落入无意识之中,没有任何结果。但是如果它的影响上升到了不同寻常的程度,它们便会强调某种理解。结果究竟是呈现为更多还是更少的病态,这取决于这一理解的正确性。根据心理经验为人理解正确与否,它们对人的发展所产生的影响截然不同。心理治疗师的职责之一便是要认识到这些东西,以便能够帮助其患者获得准确的理解。这种经验并非没有其危险,因为除了别的东西以外,它们也是精神病的发源地。在任何情况下,顽固的、极端的阐释都要予以避免;同样地,患者决不应被强制进入一种并非自然、自发地出现的发展之中。但是这一情况一旦开始,他就不应该被再次劝阻,除非精神病的可能性已然被明确地界定。决定这一问题需要全面的心理分析经验,但是必须时刻记住的是,原型意象与幻想丛本身并非是病理性的。病理元素仅仅通过个人对它们做出反应的方式以及对它们进行阐释的方式来显现自己。病理反应的代表性特征首先是对原型的认同。这就通过自发出现的内容产生出一种膨胀与占有,以致它们连续不断地倾泻出来,没有任何治疗能够阻挡。在顺利的情况下,认同有时候可以作为一种或多或少地无害的膨胀而发生。但是就所有情况而言,对无意识的认同会导致意识的削弱,这便是危险所在。虽然如果人们不“制造”一种认同,他们就无法“识别自己”,但是他们是以一种无意识的方式体验他们对原型的认同,以及为它所支配。因此,在更为困难的情况下,加强与巩固自我比理解与吸收无意识产物远为必需。决定必须交给精神分析师的诊断和治疗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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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一个旨在使曼荼罗的内在过程更加可以理喻的分组尝试。它们可以说是对被朦胧地感觉到的变化的自我描绘,这些变化发生在不显眼的位置,为“反向的眼睛”(reversed eye)所察觉,因为笔和刷子而显影,原本不可理解和不为人所知。画代表无意识内容的一种表意符号。很自然,我已在自己身上使用过这种方法,可以证实人们能够在丝毫不知其真正意义所在的情况下,绘制出非常复杂的图画。在绘制图画的时候,它们似乎是自发而为,而且经常对立于人们的意识意图。考察图画的制作如何时常以最令人吃惊的方式使希望破灭,这是十分有趣的。人们可以在描写积极想象的产物的时候观察到相同内容,有时候甚至可以更为清楚地观察到。[175]
当下的工作也可以起到填补我自己在说明治疗方法时所感受到的空白的作用。虽然我在主动想象方面的著述较少,但是已经就此谈了很多。1916年以降,我一直在使用这一方法;我在“自我与无意识的关系”一文中,对这一方法进行了第一次概略描述。1929年,我在《金花的秘密》中首次论及了曼荼罗。[176]我对这些方法的结果至少沉默了13年,以期避免任何建议。我希望让自己相信,这些东西—尤其是曼荼罗—的确是被自发地生产出来的,而不是由我自己的幻想暗示给患者的。于是我能够通过我自己的研究使自己相信,早在我的患者发现曼荼罗之前,曼荼罗一直在世界各地被人绘制、描绘、雕刻于岩石之上,以及构建。令我满意的是,我也已然见到了曼荼罗为患者所梦见和绘制,虽然正在治疗他们的心理分析师并未受过我的培训。从曼荼罗象征的重要性及意义来看,特别谨慎似乎是必需的,因为这一主题是原型的普世运作的最佳例证之一。我在1939—1940年期间举办了一个关于儿童的梦的研讨班,[177]其间我提到了一位小姑娘的梦,她年方10岁,绝对不可能听说过上帝的四位一体。这个梦是由孩子本人记录下来的,后来由一位熟人交给了我:
有一次我在梦中见到了一个有很多角的动物。它用角去刺杀其他小动物。它像蛇一样扭来扭去,那就是它的生活方式。然后,一团蓝色的烟雾从四个角落升了起来,它停止吃食。然后,上帝来了,但是,实际上在四个角落里有四个上帝。然后,动物死了,它吃掉的所有动物重新活了过来。
这个梦描述了一个无意识的个体化过程:所有动物被一个动物吃掉。于是就出现了矛盾对立:龙变为了代表神圣的四位一体的灵魂。于是出现了复原,死者的复活。这一特别“不孩子气的”幻想几乎不能被称作原型以外的任何东西。在画12中,X小姐也把五花八门的动物放进了她的曼荼罗之中—两条蛇、两只乌龟、两条鱼、两头狮子、两头猪、一只山羊,以及一只公羊。[178]融合旨在变众多为单一。无论是对做这个梦的孩子而言,还是对X小姐而言,肯定不知道奥利金(Origen)已然说过(论及用作牺牲的动物):“在你自己身上寻找这些牺牲,你会在你自己的灵魂之中找到它们。要知道你自己身上成群的牛……成群的绵羊和成群的山羊……要知道天上的飞鸟也在你心中。如果我们说这些是在你心中,你千万别觉得惊奇,而是要知道你自己是另一个小世界,心中有太阳和月亮,以及星星。”[179]
同一思想也出现在了另一段落之中,但是这一次它采取了心理学陈述的形式:“要察看一个人的面部表情,他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悲哀,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烦恼,一会儿满足……看看自认为是唯一的人如何不是唯一,而是有多种人格,就像他有多种情绪一样,以及一如《圣经》所言:愚者像月亮一样被改变……[180]因此,上帝是不可改变的,他之所以被称作唯一,是因为他从未变化。他也因此是上帝的模仿者,是模仿上帝的形象做成的,在他渐趋完美时,他被称作唯一(unus et ipse),因为在他处于美德之巅时,他也没有被改变,而是依旧为唯一。因为在一个人处于邪恶状态之中的时候,他被分割于诸多事情之间,被分裂在众多方向之中;在他处于多种邪恶之中的时候,他不能被称作唯一。”[181]
在这里,众多动物是表示人们易于出现的情感状态。已经在本文中得到清楚论述的个体化过程,使众人服从于唯一。但是,唯一是上帝,我们身上与之一致的唯一便是上帝形象(imago Dei)。但是一如我们从雅各·波墨那里看到的,上帝形象用曼荼罗表达自己。
【注释】
[1][译自“关于个体化过程的实验”,《无意识的塑造》(苏黎世,1950年),其间有一个作者注:它是“同一题目的一次讲座的全面修改和放大版,原载于《爱诺斯年鉴1933》”,即1934年。最初的译本出自斯坦利·戴尔之手,发表于《人格的融合》(纽约,1939年;伦敦,1940年)。老子的箴言出自卡罗尔·鲍曼(Carol Baumann)在其论文“时间与道”(Time and Tao)中的翻译,载于《春天》,1951年,第30页。——英编者]
[2]参见《心理学与炼金术》,第138段及其以后段,第306段;魏伯阳著,《周易参同契》(An Ancient Chinese Treatise on Alchemy)。
[3]《心理学与炼金术》,第109段,注释40。
[4]凯撒利乌斯·冯·海斯特巴赫(Caesarius of Heisterbach)著,《关于奇迹的对话》(The Dialogue on Miracles),司各特(Scott)、布兰德(Bland)译,第4卷第14章(第231页)和第1卷第12章(第42页):“他的灵魂就像一个透明的球形容器,一前一后都有眼睛。”名声类似的一个集子是博萨诺(Bozzano)的《原始人与超常态表现》(Popoli primitivi e Manifestazioni supernormali)。
[5]参见拙文“作为精神现象的帕拉塞尔苏斯”(瑞士版,第118页)。召唤亡灵的人是赫耳墨斯·库勒涅俄斯(Hermes Kyllenios)。魔杖相当于菲勒斯。参见希波吕托斯著,《诘问》,第5卷第7页、第30页。
[6]《辨证法》第5卷中有相同的联想。
[7]鲁兰德(《炼金术词典》,1612年)说到过“心理或者精神滑入另一个世界”。在罗森克鲁兹的《化学婚礼》中,闪电带来了一对皇室夫妇的复活。弥赛亚作为闪电出现在了巴鲁克(Baruch)的叙利亚启示录之中(查尔斯[Charles]著,《启示录》[Apocrypha],第2卷第510页)。希波品托斯(《辨证法》)指出,从基督幻影说者[Docetist]的观点来看,独生子(Monogene,即上帝。——中译者)就像最为猛烈的闪电一样,收缩为“最小的肉身”(因为移涌无法抵御中柱原的光辉),或者像“眼皮底下的光”一样。他通过这种形式进入到贯穿圣母玛利亚的世界。拉克坦提乌斯(Lactantius,弗莱彻[Fletcher]译,第1卷第470页)说:“……屈尊的上帝的光明可以像闪电一样耀眼于全世界。”这与《路加福音》第17章第24节(Luke 17: 24)有关:“……因为人子在他降临的日子,好像闪电从天这边一闪,直照到天那边。”类似的还有《撒迦利亚书》第9章第14节:“耶和华必显现在他们以上,他的箭必射出像闪电”。
[8]《灵魂四十问》(沃德[Ward]、郎凯克[Langcake]编,第2卷第17页)。
[9]《对人类三重生命的高级和深入探寻》(The High and Deep Searching of the Threefold Life of Man),第11页。
[10]《曙光女神》(Aurora),第84页。
[11]同上,第86页。
[12]同上,第87页。
[13]Salniter=sal nitri=Saltpetre;盐一样的基本物质。《上帝本质的三原则》(Three Principles of the Divine Essence),第10页。
[14]《曙光女神》,第154页。此间的闪电并非是上帝意志的显示,而是状态的一种邪恶变化。闪电也是魔鬼的一种表现(《路加福音》第10章第18节)。
[15]同上,第185页。
[16]同上,第93页。
[17]对波墨而言,四种“属性”既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四大元素,同时也相当于干、湿、暖、冷,相当于味觉的四种属性(比如辣、苦、甜、酸),以及四种颜色。
[18]在《灵魂四十问》中,心脏构成了曼荼罗的中心。参见插图1。
[19]《曙光女神》,第94页。
[20]虽然该语境中的stock(树干)可以意指树或者十字架,但是它同时也可以意指拐杖或者手杖。因此,它可以是魔杖,在这些图画的后期发展中开始像树一样萌芽。参见下文,第570段。
[21]《曙光女神》,第95页。
[22]下面的黑暗相当于具有四位一体特征的四元素自然世界。参见画7的说明中提到的自然世界四元素(Achurayim)。
[23]其间的原因是闪电为元素及属性的四位一体吸引,所以一分为四。
[24]salpitre(硝酸钠)表示神秘物质,与Sal Saturni及Sal Tartari同义。Tartarus一词在炼金术里有双重意义:它一方面表示酒石(酒石酸氢钾[hydrogen potassium tartrate]);另一方面,烹饪器皿的下面部分,以及神秘物质(以利亚撒[Eleazar]著,《古代化学著作》[Uraltes Chymisches Werk],1760年,第2卷第91页,注释32)。金属形成于冥府(cavitates terrae)之中。孔拉斯认为,盐是“基本物质”(centrum terrae physicum)。以利亚撒指出,“智者的天堂和冥府”把一切金属变回水银状态。土星是一颗黑暗的“邪恶”之星。死者弥撒的奉献仪式中有相同的符号象征:“祝愿所有忠实信徒的灵魂远离地狱的痛苦和深渊;祝愿它们远离狮子之口(伊达波斯[Ialdabaoth]即土星的属性),以防冥府控制它们,它们陷入黑暗之中。”土星“制造黑暗”(波墨,《对人类三重生命的高级和深入探寻》,第96页),是硝酸钠的一个面向(《自然的签名》[Signatura rerum],第118页)。上帝的七个“源精灵”(Source Spirits)全都被包含在第七个精灵墨丘利——“神使”(Word of God)——之中,硝酸钠是它们的“凝固的”或“固定的”形式和化身(《曙光女神》,第99页和XV.49,第151页;《自然的签名》,第28页)。像水银一样,硝酸钠是一切金属和盐的母体和缘由(《自然的签名》,第118页、第119页)。它是一种敏感的肉体,乐园般的尘世,肉身堕落前的一尘不染状态,因此是第一物质的体现。
[25][波墨所用的“flagrat”和“lubet”分别表示“光、火焰、燃烧”和“欲望、情感”。—英编者]
[26]参照“空气以上的水”(《创世纪》,第1章第7节)。
[27]《自然的签名》,第116页。
[28]《空白原则》(Tabula principiorum)(阿姆斯特丹版,1682年,第271页)。
[29]同上,第271页。
[30]同上,第279页。
[31]《上帝启示四法典》(Four Tables of Divine Revelation),第14页。
[32]同上,第13页。
[33]它的正式名称是hydragyrum sulfuratum rubrum。它的另一个版本的符号是:参见吕黛(Lüdy)著,《炼金术与化学符号》(Alchemistische und Chemische Zeichen),以及杰斯曼(Gessmann)著,《中世纪炼金术、药物学与占星术的神秘符号》(Die Geheimsymbole der Alchymie, Arzneikunde und Astrologie des Mittelalters)。
[34]“关于何为Cinnabar(朱砂)的真实意味,学者中疑云重重,因为这一术语被不同的权威用于表示完全不同的物质”(鲁兰德编,《炼金术词典》,第102页)。
[35]贝塞洛特著,《古希腊炼金术士大全》,第3卷,第19章,第24页。
[36]同上。可以注意到的是,该蛇有三只耳朵、四条腿(玛利娅的原理!参见《心理学与炼金术》,第209段及其以后段)。
[37]《自然史》(Hist.nat.),第33卷,第7章。
[38]医学术语炭疽热(anthrax)表示“红宝石、脓肿”。
[39]表示锑(antimony)的另一符号是
。熔块(regulus)是“在熔化和提炼矿石的过程中所产生的矿渣下面形成的不纯的金属块”(《韦氏词典》[Merriam-Webster])。
[40]米歇尔·麦耶尔(Michael Maier,《炼金术符号》,1617年,第380页)指出:“真正的锑是隐藏在深海之中的,就像国王的儿子一样。”
[41]被赞誉为“疾病的杀手”——Hercules Morbicida(同上,第378页)。
[42]该书曾由麦耶尔(首次?)提及,同上,第379页及其以后页。
[43]以及
,一个完美的四位一体。
[44]像βóρβoρoς,βáρβαρoς等词一样,也许Tαρταρoς是拟声的,表示恐怖之意。Táργανoν表示“醋、被弄脏的酒”。源自表示“激起、打扰、惊吓”(τáραγμα表示“麻烦、混乱”)的ταρασσω和表示“恐惧、敬畏”的τáρβoς。
[45]瑞奥(Rieu,又译李由)译,第351页。
[46]希波吕托斯著,《辨证法》第5卷第7页、第30页;凯雷尼著,《灵魂向导赫耳墨斯》(Hermes der Seelenführer),第29页。
[47]功能的配对是思想/感情、感觉/直觉。参见《心理类型》的“定义”。
[48]要了解曼荼罗象征的先验存在,请参见《心理学与炼金术》第329段。
[49]细节同上,第406段。
[50]普莱森丹茨(Preisendanz)著,《希腊魔法书》(Papyri Graecae Magicae),第2卷第139页。
[51]“精灵墨丘利”(瑞士版,第103页及其以后页)。
[52]《心理学与炼金术》,第5章。
[53]参见卫理贤、荣格合著,《金花的秘密》(The Secret of the Golden Flower)。
[54]尽管我们已经对无意识用于反对成为意识的抵制谈了很多,而且有一些道理,但还是必须强调它对意识有一种梯度,其作用是要求成为意识。
[55]最后一个被命名者源自《启示录》,第21章第21节。
[56]X小姐指的是我在“自我与无意识的关系”中的意见,她是通过老版本的《分析心理学论文集》(Collected Papers on Analytical Psychology,第2版,1920年)知道它的。
[57]炼金术曼荼罗中心那个代表石头、以墨丘利为中点的“正方形的形象”,被人称作“在敌人或者各要素之间谋求和平的调停人”。[参见本卷下册《移涌》,第377段及其以后段。—英编者]
[58]在英语中,“正方形”、“四方形”等表达方式便是在这个意义上被使用的。
[59]在致赫耳墨斯的祈祷文中便是这样称呼的。参见普莱森丹茨(Preisendanz)著,第2卷第139页。《心理学与炼金术》第172段有更多细节;插图214复制于《炼金术论丛》(1610年)第43页。同时参见我的“精灵墨丘利”(瑞士版,第113页)。
[60]尽管我做出了努力,但是我未能找到有关“水银”的其他资料来源。很自然,潜在记忆不能被排除。鉴于思想的确凿无疑及其出现的令人惊讶的巧合(就像在波墨那里一样),我倾向于自发出现的假设;该假设并未排除原型,而是恰恰相反,以原型为前提。
[61]参见波墨的“灵魂的秘密诞生”(innermost Birth of the Soul)。
[62]这个内在的(interior)自性就是墨丘利,或者至少是来源于他。
[63]这些线是用典雅的四种颜色绘制的。
[64]阿拜修(Abercius)的墓志铭上的“大”鱼(大约是公元200年)。[参见《移涌》,第127段,注释4。——英编者]
[65]参见弗罗贝纽斯(Fronbenius)著,《命运学》(Schicksalskunde),第119页及其以后页。在我看来,作者的解释在一些方面是有问题的。
[66]《心理学与炼金术》第204段;“童话中的精灵现象学”第425段和第430段;《心理学与宗教》第184段。
[67]《心理学与炼金术》,索引,参见词条“quatering”(四等分)。
[68]希波吕托斯著,《诘问》,第1页及其以后页。
[69]参见《梵蒂冈抄本》190号(Cod.Vat.190)的“关于多色彩、多形状的球……的叙述”(转引自库蒙[Cumont]:《关于密特拉秘密的文本与纪念碑形象》[Textes et monuments figurès relatifs aux mystères de Mithra]):“大智大慧的上帝做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龙,巨长、巨宽、巨厚,让它那黑色的头……朝向日出,它的尾……朝向日落。”文中对这条龙的描述如下:“然后大智大慧的造物主(Demiurge)凭借其至高无上的命令,让那头戴亮晶晶的王冠的巨龙兴奋了起来,我的意思是它背负的黄道十二宫的十二个符号。”艾斯勒(Eisler,《世貌与苍穹》[Weltenmantel und Himmelszelt],第389页)认为这一黄道带内的龙与《圣经》的海中怪兽有联系。关于作为年的象征的龙,请参见“梵蒂冈神话之3”(Mythographus Vaticanus III),载于《经典诠释者与梵蒂冈法典编辑》(Classicorum Auctorum e Vaticanis Codicibus Editorum,1831年),第6卷第162页。类似联想见贺拉波罗(Horapollo)著、博阿斯(Boas)译,《象形文字》(Hieroglyphica),第57页。
[70]“精灵墨丘利”,第6章。
[71]麦耶尔著,《古代酝酿与现代心理治疗》(Antike Inkubation und moderne Psychotherapie)。
[72]根据描述,守护神毗瑟挐(Vishnu)的“身体被一根绳子绑起来”。我不太确信是否应该在这里讨论这一象征;我提及它仅仅是为了完整之故。
[73]米歇尔·麦耶尔(Michael Maier)著,《物理样方的循环》(De circulo physico quadrato,1616年)第1章。
[74]中世纪炼金术中的基督。参见《心理学与炼金术》,第3部分第5章。
[75]物理学家、哲学家莱奥内·埃布勒奥(Leone Ebreo,大约1460—1520年)的著述在16世纪广受欢迎,对其同时代人及后人产生了深远影响。他的作品延续了物理学家、炼金术士马斯里奥·菲奇诺(Marsilio Ficino,1433—1499年)解读柏拉图的《会饮篇》时所发展出来的新柏拉图思想。埃布勒奥原名唐·尤大·阿布拉巴纳尔(Don Judah Abrabanal,有的版本使用Abrabanel,有的版本使用Abarbanel。),居住于里斯本。
[76]参见英文版的《爱的哲学》(The Philosophy of Love),弗里德伯格-瑟利(Friedeberg-Seeley)、巴恩斯(Barnes)译,第92页、第94页。这一观点的源头可以见诸对万物根基(Yesod)的犹太教神秘哲学式阐释(诺尔·冯·罗森罗斯[Knorr von Rosenroth],《卡巴拉原始资料》[Kabbala Denudata,1677—1684年])。
[77]这一伪生物学术语符合患者的科学教育。
[78]另一个炼金术思想:太阳和月亮的神圣婚姻(hierogamy)。参见“移情心理学”,第421段,注释16。
[79]关于这方面的更多说明,参见“论心理的本质”,第498段。
[80]在这里人们必须想到环绕世界的海洋和潜伏于其间的世界之蛇:海中怪兽(Leviathan)—“海中之龙”;它是魔鬼,对应于埃及传说中的百头巨兽(Typhon)及其所掌控的海洋。“魔鬼……包围了四方的海与洋”(圣·杰罗姆[St.Jerome],《书信集》[Epistolae],第1部分第12页)。更多的细节见拉内(Rahner)著,“天线十字架之二:世界之海”(Antenna Crucis II: Das Meer der Welt),第89页及其以后页。
[81]《心理能量:源头与目标》(Psychic Energy: Its Source and Goal)里收有伊瑟尔·哈丁(Esther Harding)的两幅曼荼罗,我们于其间找到了相同的主题。
[82]纳斯(Naas)与炼金术的蛇形努斯(Nous)和墨丘利蛇相同。
[83]希波吕托斯著,《诘问》,第5卷第26章,第21页及其以后页。这个关于亚当、夏娃和大毒蛇的故事一直流传到了中世纪。
[84]显然是Πρíαπoς与
(创造万物)之间的文字游戏。《诘问》,第5卷第26章,第33页及其以后页。
[85]参见罗伊斯纳(Reusner)的《潘多拉》(Pandora)中的插图,载于我的“作为精神现象的帕拉塞尔苏斯”(瑞士版,第99页)。
[86]对应于蛇是“最具精神意味的动物”这一观点。因此,它是努斯(Nous)和救世主(Redeemer)的象征。
[87]参见十字架上的圣约翰(St.John of the Cross)对“灵魂的黑夜”的看法。他的解释与心理学解释一样具有帮助。
[88]因此,炼金术的曼荼罗被比做了一座玫瑰园(rosarium)。
[89]在佛教中,作为世界保护人的“四大天王”构成了四位一体。参见《佛陀的对话》(Dialgues of the Buddha)之《相应部》(Samyutta-Nikaya),第2部分,第242页。
[90]“上帝用一种神秘的蒸馏把这种原生水分散和隔开为四个部分和地区”(森狄沃迈斯[Sendivogius]著,《通谕之十三》[Epist.XIII],载于曼纳特著,《化学书目》[1702年],第2卷第496页)。在基督徒中(贝塞洛特[Berthelot],《古希腊炼金术士大全》[Collection des ancient alchimists gres],第6卷第9章第1页和第10章第1页),蛋和物质本身是由四种成分组成。(引自谢挪克拉底[Xenocrates],同上,第6卷第15章第8页。)
[91]在道家哲学中,向右是表示一个“向下的”生命过程,因为精神在这个时候处于雌性的魄(p’o-Soul)的影响之下,魄体现阴的原则,在本质上为情欲所支配。它被派定为阿尼玛(参见我对《金花的秘密》的注疏[1931年版,第114页及其以后页。])在心理学上是正确的,虽然这只涉及有关它的一个面向。在世界过程和再生产之中,魄与魂(hun)、精神相交织。另一方面,向左或者向后的运动表示生命的“上升”运动。一种“来自外在之物的解救”发生,精神获得对阿尼玛的控制。虽然这种思想与我的发现相吻合,但是它并未考虑到一个人可以很容易外有精神、内有阿尼玛这一事实。
[92]这是锡金(Sikkim)布提亚布斯提庙(Bhutia Busty)的杰仁波切(Rimpoche,又译敬仁波切)告诉我的。
[93]当水成为一个“固定的”教条时,它也象征精神的“物质性”。人们也想起了在波墨那里象征“自由”的青绿色。
[94]关于精神的可疑性(炼金术士的墨丘利双重性),参见前文“童话中的精灵现象学”。
[95]参见波墨作品中魔鬼路西弗(Lucifer)的火蛇。
[96]参见《三位一体教义的心理学方法》,第243段及其以后段。
[97]《诘问》,第5卷第26章,第27页及其以后页。
[98]《心理学与炼金术》,第457段。
[99]郝克(Hauck)著,《新教神学实用百科全书》(Realencyclopädie für protestantische Theologie),第4卷第173页。
[100]鲍姆加特纳(Baumgartner)追溯到这一名言源自“自由的赫耳墨斯”(liber Hermetis)或者“自由的特利斯墨吉斯忒”(liber Trimegisti),《抄本》第6319段和《梵蒂冈抄本》3060号。
[101]光圈。
[102]女恶魔。
[103]弗里曼(Freeman)著,《前苏格拉底哲学家补遗》(Ancilla to the Pre-Scoratic Philosophers),第45页。
[104]《亚历山大革利免的著述》(Writings of Clement of Alexandria),威尔逊(Wilson)译,第2卷第248页:“文法家狄奥尼修斯·斯莱克斯(Dionysius Thrax)也在其著作《关于圆圈的象征意义的说明》(Respecting the Exposition of the Symbolic Significance of Circles)中明确指出,‘一些行动不仅为语言所意指,而且也为象征所意指:……一如为埃及人在神庙里所转动的轮子,以及被赏赐给礼拜者的树枝。因为色雷斯人(Thracian)俄耳甫斯曾这样说:
因为世间凡人的著述像树枝,
除了命运心无旁骛,但是世事
成圆圈转动,坚守一处亦不符自然规律,
但是诸事无不坚持自己用以开始的路。’”
[诗句译自作者所引的奥弗贝克(Overbeck)德语版。——英译者]
[105]迪尔斯(Diels)著,《前苏格拉底残篇》(Fragmente der Vorsokratiker),第2卷第102页。埃裘斯(Aetius)著,《安抚哲学》(De plac.Phil.),第1卷第7页、第16页。
[106]参见西塞罗(Cicero)著,《论神性》(De natura decorum,雷克汉姆[Rackham]译,第31页):“巴门尼德……发明了一种纯属幻想的东西,与王冠类似—他给它起名为stephane—一个由环绕天空的炽热的光所组成的完整圆圈,他称之为神;但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一过程拥有神圣的形式或者感觉。”西塞罗的这一讽刺性评价表明,他是另一个时代的产物,已经大大地远离了原始意象。
[107]坐在莲花之上的太阳之子已有无数的表征。参见厄曼(Erman)著,《埃及人的宗教》(Die Religion der Aegypter),第62页,以及《埃及宗教手册》(Handbook of Egyptian Religion),第26页。它也见诸于诺斯替珠宝之上。在印度,莲花是神明的习惯性席位。
[108][或者“邪恶之人到处游荡。”—英编者]
[109]《心理学与炼金术》,第214段及其以后段。
[110]这一解释得到了我的藏语老师,布提亚布斯提庙(Bhutia Busty)的林达姆·贡千(Lingdam Gomchen)的肯定:他说,十字记号是“不能被打破、分割或者损坏的”记号。因此,它等于曼荼罗的内在巩固。
[111]参见《佛说观无量寿经》(Amitāyur-dhyāna Sūtra)的曼荼罗中的相似主题,载于“东方沉思的心理学”(The Psychology of Eastern Meditation),第917段、第930段。
[112]“象形文字与元素”(Monas hieroglyphica),《化学讲坛》(1602年),第2卷第220页。迪埃也把十字架与火联系了起来。
[113][参见《心理学与宗教》,第595段,注释8。——英编者]
[114]七个国王意指的是先前的移涌、“被毁灭的”世界;自然世界四元素是所谓的“上帝之脊背”(back of God):“一切皆属王国(Malkhuth);它享有这一称号,是因为它最后是在阿齐鲁斯(Aziluth)系统之中……它们存在于神显现时可见的光芒四射的云(Shekinah)之中”(《卡巴拉原始资料》,第1卷第72页)。它们形成一个“包括至高之父和至高之母、老人(Senex Israel)和眼睛(Tebhunah)的”阴—阳四合一。老人象征无限(Ain-Soph)或者王冠,眼睛象征理解(Binah)、智慧(第1卷第726页)。薄硬壳也表示邪恶的精神。
[115]《卡巴拉原始资料》,第1卷第675页及其以后页。薄硬壳也表示邪恶。(《光辉之书》[Zohar],第1卷第137a及其以后页;第2卷第34b)。根据17世纪的一种基督教解释,亚当·彼列(Adam Belial)是弥赛亚之躯,“整个身体或者诸多硬壳。”(参见《哥林多后书》,第6章第15节。)作为堕落的结果,诸多硬壳刺入到了亚当的躯体之中,其外层比内层受到了更多的影响。“耶稣圣灵”(Anima Christi)奋力斗争,最终摧毁了代表物质的硬壳。与亚当·彼列相联系,经文意指《箴言》第6章第12节:“无赖的恶徒,行动就用乖僻的口。”(《卡巴拉原始资料》,第2卷,附录,第9章第2节第56页。)
[116]“许贝利翁的命运之歌”(Hyperion’s Song of Fate),载于《诗歌》(Gedichte),第315页。(译文参见荣格著,《转化的象征》,第399页)
[117]关于“精神与自然的生命”,波墨说道:“因此,我们可以将它与全方位旋转的球形车轮联系在一起,一如《以西结书》(Ezekiel)中的车轮所表明的那样”(《神秘万事通》[Mysterium pansophicum],全集,席博勒[Schiebler] 编,第6卷第416页)。
[118]《接神论问题》(Quaestiones Theosophicae,阿姆斯特丹版,1682年),第23页。《曙光女神》第17卷第9章第168页提到了“七个精灵,他们在他们最外层的诞生或者产生中兴奋不已”。他们是上帝的精灵,永恒和万古长新性质的“源精灵”(source-spirit),相当于七大行星,构成了“中心之轮”(Wheel of the Centre)(《自然的签名》[Sig. rer.,第9卷第8页及其以后页,第60页)。这七个精灵是七种上文提及的“品质”,他们全部源自一个母亲。她是“双重源泉,一切事物身上的邪恶与善良”(《曙光女神》第27页)。参见巴门尼德(Parmenides)的“女神”和贾斯汀(Justin)诺斯替中的双身埃德姆(Edem)。
[119]古里耳姆斯·门勒恩斯(Gulielmus Mennens,1525—1608)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佛兰芒炼金术士,著有Aurei velleris, sive sacrae philosophiae, naturae et artis admirabilium libri tres(Antwerp,1604)。载于《化学讲坛》第5卷(1622年),第267页及其以后页。
[120]“因为上帝因此为三与一,所以他用以创造一切的物质也是三与一。”这是心理学的意识和无意识功能三合一的炼金术等价物。参见“童话中的精灵现象学”,第425段、436段及其以后段。
[121]门勒恩斯直接意指的似乎并非是卡巴拉,而是归于摩西的一个文本,对此我未能查考。它肯定不是意指被贝塞洛特称作“摩西的化学”(Chimie de Moise)的希腊文本(《古希腊炼金术士大全》,第4卷第22章)。摩西在旧文献中偶尔被提及;在注释26中,弗雷诺瓦(Lenglet du Fresnoy)(《诠释哲学的历史》[Histoire de la philosophie hermétique],1742年,第3卷第22页)引证了维也纳图书馆的一份手稿,“Moysis Prophetae et Legislatoris Hebraeorum secretum Chimicum”,(Ouvrage supposé)。
[122]“Aurei velleris”,第1卷第10章,载于《化学讲坛》,第5卷第334页及其以后页。
[123]“孔雀之尾”(The cauda pavonis)被孔拉斯(Khunrath)等同为彩虹女神(Iris)—the “nuncia Dei”。道恩(Dorn,“金属变形”[De transmutation metallorum],《化学讲坛》第1卷第599页)对此解释如下:“这是在夜里不用翅膀飞行的鸟,天国的晨露不断通过向上和向下的上升和下降将其变为乌鸦(caput corvi)的头,然后又将其变为孔雀的尾;后来它拥有了天鹅的鲜艳翅膀,最后拥有了非常的红色,表示其火热的天性。”在巴西里德(Basilides)那里(希波吕托斯,《诘问》第10卷第14章第1页),孔雀蛋与“世界之种子”(sperma mundi)同义。它拥有“色彩的丰富”,共计365种。在塞拉尼德斯(Cyranides)那里(德拉特[Delatte],《与塞拉尼德斯有关的拉丁与古法语文本》[Textes latins et vieux francais relatifs aux Cyranides],第171页),我们被告知,金色是从孔雀蛋中制造而来的。穆罕默德之光具有孔雀的形式,而天使则制造自孔雀的汗水(阿普托维泽[Aptowitzer],“阿拉伯—犹太创世理论”[Arabisch-Jüdische Schöpfungstheorien],第209页、第233页)。
[124]《自然的签名》第14卷第10页及其以后页、第112页及其以后页。
[125]参见第273页(578段)注释2。
[126]红榴石(carbuncle)是青金石(lapis)。“国王宛若红榴石一样夺目”(利乌斯[Lilius],“哲学家的玫瑰花园”[Rosarium philosophorum]中的一个古老源泉,《炼金术》[Art. Aurif.],1593年,第2卷第329页)。“一道光线……在土里,按照红榴石的方式在黑暗之中闪烁,聚合成一体”(转引自米歇尔·麦耶尔[Michael Maier]对托马斯·阿奎那斯[Thomas Aquinas]的理论的说明,载于《炼金术符号》,第377页)。“我发现了一种石头,它成红色、闪光、透明;我在这种石头中看到了各种形式的元素及其对立面”(转引自托马斯,载于米留斯[Mylius],《哲学的沿革》[Philosophia reformata],第42页)。关于天堂、黄金、红榴石与赤色化(rubedo)的同义,参见同上,第104页。青金石是“微微发亮的红榴石之光”(孔拉斯著,Von hyleal.Chaos,p.237)。红宝石或者红榴石是“再生之身”(corpus glorification)的名字(Glauber,Tractatus de natura salium,第1部分第42页)。在罗森克鲁兹的《化学婚礼》中,维纳斯的卧室由红榴石照明(第97页)。参见前文关于炭疽热(红宝石与朱砂)的讨论。
[127]《神秘万事通》(Mysterium pansophicum),第416页及其以后页。
[128]也许“孔雀之尾”的化学原因是熔化金属上的虹彩层,以及水银与铅的某些混合物的鲜艳颜色。这两种金属经常被用作为基本材料。
[129]绿色至少在统计学上是与情感功能相关的。
[130][参见索引;以及荣格著,“哲学树”。——英编者]
[131]“可爱的月桂树通体绿色,矗立在诸多为闪电重击的树的正中,带有铭记:‘它未曾受到触碰便获得了胜利’。这一比喻意指圣母玛利亚;一切造物之中,唯一她没有受到任何罪恶之闪电的玷污。”毕其内利(Picinelli)著,《象征世界》(Mondo simbolico,1669年),第9卷第16章。
[132]参见“精灵墨丘利”(瑞士版),第73页及其以后页。
[133]与其他人的曼荼罗中的感觉相联系的颜色通常是绿色。
[134]参见自然世界四元素的四位一体。
[135]Chochman:智慧(=人脸)、Binah:先见之明(=鹰)、Gedulah:荣耀(=狮子)、Gebhurah:力量(=牛),是以西结(Ezekiel)想象中的四个象征性天使。
[136]他赋予了他们行星的名字,并且将他们描述为“四个执行官,他们通过母亲,即生育者执政”。他们是木星、土星、火星及太阳。“精神的诞生在于这四种形式,即内在和外在生命中的真正精神。”(《自然的签名》,第9卷第9页及其以后页、第61页。)
[137]树与母亲之间的联系,尤其是按照基督教的传统,在《转化的象征》第2部分里得到了详细讨论。
[138]《一份关于灵魂的综合附录》(A Summary Appendix of the Soul),第117页。
[139]《灵魂四十问》,第24页及其以后页。
[140]我觉得没有资格为了展示其宝贵的花朵而进入“令人尊敬的自然母亲”所关涉的一切伦理观。有些人可以这样做,那些其性情使他们感受到一种道德冲动的人必须这样做,以便满足同时也为他人所感受到的一种需求。埃利希·纽曼(Erich Neumann)已在他的《精神分析学与新伦理学》(Tiefenpsychologie und Neue Ethik)中,用一种十分有趣的方式讨论过这些问题。有人会反对,说我对自然的尊敬是一种极为不道德的态度,我会受到逃避“决定”的谴责。很显然,这样想的人对善恶一清二楚,知道人们为什么必须做决定。遗憾的是,我对所有这一切的了解并不是那么精准,但是为了我的患者及我自己,我希望一切,包括光明与黑暗、决定与令人苦恼的怀疑,都可以回到“善”——我用“善”表示一种一如此间所描述的发展一样的发展,一种不对它们二者造成伤害、而是保存生命的种种可能性的展示。
[141]当时《金花的秘密》尚未出版。画9被复制收入了其中。
[142]参见《卡巴拉原始资料》,附录,第4章第2节第26页:“上帝通过亚当创造的人无不是精神之人,即他们是朴素的、杰出的行动,相互一致,代表可以被视为是球体中点的人,代表可以被视为是发出光芒的球体的生命。”
[143]“布的寓言”(Parable of the Cloth),载于《乔达摩佛陀[中部]之根本五十经篇》(The First Fifty Discourses from the Collection of the Middle-Length Discourse [Majjhima Nikaya] of Gotama the Buddha),第1篇第39经及其以后经,有修改。这里对佛陀的意指并非偶然,因为莲花座上的如来佛(Tathagata)形象多次出现在患者的曼荼罗之中。
[144]藏族的曼荼罗不是这样划分的,而是经常被嵌在了天与地之间,即仁慈与愤怒的神明之间。
[145]这是与三位一体相一致的低级三合一,就像魔鬼偶尔被描述为有三个头一样。参见“童话中的精灵现象学”,第425段、第436段及其以后段。
[146]卫理贤、贝恩斯译,第1卷第70页及其以后页。
[147]《心理学与炼金术》,第338段。
[148]与转化为青金石相同的思想。参见同上,第378段。
[149]极佳的例证是《金花的秘密》以及铃木大拙(Suzuki)著,《禅学入门》(Introduction to Zen Buddhism)。
[150]参见上文中出自门勒恩斯的“Aureum vellus”的引文,其间的大地表示圣父,他的“阴影”表示物质。波墨的观点完全符合于雅赫维(Yahweh)的性格:他尽管身为正义与道德的卫士,但是毫无道德与正义可言。比较斯达德(Stade)著,《旧约的圣经神学》(Biblische Theologie des Alten Testaments),第1卷第88页及其以后页。
[151]我有意识地忽视了循环论证中的无数编排,比如有四位福音传教士的“荣耀之王”(r e x gloriae)、有四条河流的伊甸园、古希腊雅典最高法院法官戴奥尼索斯的天国等级制度。这些无不忽视邪恶的现实,因为它们视之为一种纯粹的“个人的善良”(privato boni),因此用委婉语摒除了它。
[152]参见拉内(Rahner)著,《超度的鲜花》。
[153]参见布歇-勒克莱(Bouché-Leclercq)著,《希腊占星术》(L’Astrologie grecque),第136页,Cancer=crabe ou écrevisse。该星座通常是以一只无尾的螃蟹为象征。
[154]“螃蟹习惯于随季节的变化而变化;它丢掉旧壳,长出干净的新壳。”毕其内利说这是死者复活的“象征”(emblema),并且引用了《以弗所书》第4章第23节:“……将你们的心志改换一新。”(《象征世界》,第6卷,注释45)
[155]因为预见到尼罗河会有洪灾,螃蟹们(像乌龟和鳄鱼一样)平安地将自己的卵搬到了一个高地。“它们在未来远未到来之前预知未来。”考辛(Caussin)著,《多元历史的象征》(Polyhistor symbolicus,1618年),第442页。
[156]马瑟尼乌斯(Masenius)著,Speculum imaginum veritatis occultae(1714年),第87卷第30章第768页。
[157]德·古伯纳蒂斯(De Gubernatis)著,《动物神话学》(Zoological Mythology),第2卷第355页。
[158]本义为“新生物”,意指“螃蟹”。—中译者
[159]罗雪尔(Roscher)著,《辞典》(Lexikon),第2卷第959条,“Karkinos”。同一主题出现在了《关于分析心理学的两篇论文》所描述的一个梦中,第80段及其以后段。
[160]在埃及,巨蟹宫与太阳同时升起表示尼罗河的一年一次的洪灾的开始,因此表示一年的开始。(布歇-勒克莱)著,第137页。
[161][参见“心理学与宗教”,第67页,注释5。——英编者]
[162]普罗佩提乌斯(Propertius)著,巴特勒(Butler)译,第275页。
[163]德·古伯纳蒂斯著,《动物神话学》,第2卷第356页。
[164]埃哲顿(Edgerton)编,《新编五卷书》(The Panchatantra Reconstructed),第2卷第403页及其以后页。同时参见霍夫曼-克雷尔(Hoffmann-Krayer)等编,《德国迷信手册》(Handwörterbuch des Deutschen Aberglaubens),第5卷第448条,“Krebs”。
[165]德·古伯纳蒂斯著,《动物神话学》,第2卷第356页。
[166]她的天宫图显现出了四个土的符号,但是没有空气的符号。来自阿尼姆斯的危险反映在了
之中。
[167]参见《佛说观无量寿经》(Amitāyur-dhyāna Sūtra)中的 “罗盘的八个点”这一佛教概念;参见《东方冥思的心理学》,第560页及其以后页。
[168]我毫不犹豫地接受支撑占星术的同步现象。宛若炼金术的存在有显在的心理原因一样,占星术同样如此。现在,了解这两个领域在多大程度上偏离正道已不再令人感兴趣;相反,我们应该考查它们基于其上的心理基础。[参见荣格著,“同步性:一个非因果关系的连接原则”,散见于各处。——英编者]
[169]这是玛利亚原理的一个例证。其他的著名例证包括何露斯和他的4个(或者3个+1个)儿子、《以西结书》中的4个象征形象、4个福音传道者和——最后但是绝非最不重要——圣约翰的3部对观福音书和1部福音书。
[170][第2章第211页及其以后页。——英编者]
[171]《论心理的本质》,第6节。
[172][画18—24并非是复制于本论文的早前版本,而是由荣格教授在分析工作结束之后,从患者所画的那些曼荼罗中选取的。整个图画系列的日期如下:画1—6,1928年10月;画7—9,1928年11月;画10,1929年1月;画11,1929年2月;画12,1929年6月;画13,1929年8月;画14,1929年9月;画15,1929年10月;画16—17,1929年11月;画18,1930年2月;画19,1930年8月;画20,1931年3月;画21,1933年7月;画22,1933年8月;画23,1935年;画24,“夜间绽放的仙人掌,画于1938年5月,最后一次拜访荣格”(患者的题记)。——英编者]
[173]《以赛亚书》第45章第8节:“那里会有一条大路,它将被叫做神圣之路”。
[174]格拉夫(Graves)译,《金驴记》(The Golden Ass),第286页。
[175]病例材料载于梅尔(Meier)著,“集体无意识的自我显现”(Spontanmanifestationen des kollektiven Unbewussen),第284页;巴恩茨格(Bänziger)著,“个体化过程中的人格与原型”(Persönliches und Archetypisches im Individuationsprozess),第272页;盖尔哈德·阿德勒(Gerhard Adler)著,《分析心理学研究》(Studies in Analytical Psychology),第90页及其以后页。
[176]在“心理治疗的目的”第101段及其以后段中,积极想象也得到了论及。同时参见“超验功能”(The Transcendent Function)。关于曼荼罗的其他图画,可参见本卷中的下一篇论文及《心理学与炼金术》。
[177][《儿童精神创伤的心理阐释》(Psych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 Kinderträumen),冬季研讨班,1939—1940年,联邦工学院,苏黎世(油印的速记记录)。这个梦也得到了雅各博士(Dr. Jacobi)的讨论,见《情结/原型/象征》(Complex/Archetype/Symbol),第139页及其以后页。——英编者]
[178]人们在这里会想到挪亚方舟,它横渡死亡之海,通向一切生命的再生。
[179]《利未记释义》(In Leviticum Homiliae),第5章第2节(米涅编,《希腊教父全集》,第12卷第449栏)。
[180]《传道书》(Ecclesiasticus)第27章第11节(原文如此,但明显有错,因为《圣经:传道书》仅有12章。—中译者)
[181]《列王纪上释义》(In libros Regnorum homiliae)第1章第4节(米涅编,《希腊教父全集》,第12卷第998—999栏)。